央静不愧是安氏的亲生女儿,危机关头,想法和做法都与安氏一般无二,皆是脑袋空空,全然听从身边之人的安排指挥行事。
听安晓秋这般说,央静点点头,便不再提自己出院打探消息一事。
宋弘文对安氏有了最终的决定,芳菲阁稍后便得到了消息。
“什么,爹爹竟然让娘去跪祠堂。”央静心下有些冷。
这跪祠堂可都是犯了极大错误之人,才会去列祖列宗面前,承认自己的罪行。
央静惊讶之余,安晓秋心下立刻有了判断,看着姑父还是护着姑姑的,跪祠堂可比安晓秋原先想得惩罚要好些。
看着一旁惶恐不已,惴惴不安的央静,安晓秋宽慰道:“表妹,我们一定不能慌。
爹爹和母亲远在西北,如今姑姑身边的亲人,唯有我们两个而已。
若是这个时候,我们都不能保持冷静,那姑姑的事情,还能指望谁去做?”
冷静,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央静深深呼吸数次,可飞快的心跳却未有任何减缓的趋势,索性不再强求冷静:“表姐,我要立刻给西北修书一封,你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信件送到舅舅的手上。”
不用猜,安晓秋也知晓,宋央静这信,是写给远在西北的爹爹求助的。
不过,这爹爹和后妈可都是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向是不见利益不撒手。
如今姑姑在京城捅了这么大的事情,即使爹爹有心看护姑姑,可实在是人微言轻,爹爹的话,在国公爷的耳中,不值一提。
况且,这西北与京城甚远,一时半会,爹爹可无法做出快速的反应。
“表妹,放心吧。
此等重要之事,我定会选择最快的马驹来送信,定不会耽误表妹的大事。”
安晓秋即使心中对此事已有判断,知晓爹爹能够发挥的作用极少。
可面上的工作却不能不做,依旧要过得去,不能被大家发现自己的这些小心思。
只要把信传到西北,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后面爹爹和母亲的决定如何,就不是自己这个远在京城的女儿能左右的。
“表姐,多谢你了,若是没有你,今日我定是像那无头苍蝇,到处乱窜,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拍了拍央静的手,安晓秋满脸诚恳说道:“央静,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姑姑亦是我的亲人,可是看着我长大的。
这种时候,若是最亲近的亲人都靠不住的话,还有谁能够相信呢?”
安家每日处理之事,便是行商,汇册。
安晓秋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些人际交往之事,一向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央静和安晓秋还在芳菲阁惶恐,惴惴不安之时,世安院的央柒却开始有些犯困了。
不得不说,在日头底下晒着,品茗,实在是太过惬意了。
等宋弘文的人将欠债之人带走,央柒这才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安氏的事情,算是有了个不错的开口,但现在毕竟只是在祠堂禁足。
央柒既然已经出手了,便不会让这安氏还有翻身的机会。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安氏有朝一日,若是知晓自己在她背后的这些小动作,定会不择手段解决自己。
因此,央柒必须要保证后面的大戏唱出来,才能将安氏从如今的位置上拉下来。
回到临湖院,小青已然将事情都处理完了,连带着今日放印子钱一事的前因后果都查出来了。
听完小青的回禀,央柒笑了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放印子钱之事,便是音姨娘一手为安氏下的圈套。
当年,安肖毅由于自诩天资聪颖,想要挣一笔快钱。
然而,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至于安肖毅这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好的机会。
因此,这才闹出了后续向地下钱庄借银子之事,这件事情对安家的打击不小。
音姨娘了解了事情的全貌之后,便认定此时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经过一系列严密的安排下,让安氏逐渐接触到了“放印子钱”的中间人,并在最初让安氏尝些,手上的银子翻倍的快感。
果不其然,在音姨娘的诱导之下,安氏一头扎进了“放印子钱”的漩涡之中 ,拔都拔不出来。
央柒翻着手上的册子,带着些讥讽与不解:“小青,你说我这母亲,在西北的时候,也算是个聪明人,将府邸管理得井井有条。
可现在呢,感觉就像是被‘夺舍’一般,完全换了一个人,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吗?
只要有人布置了陷阱,就乖乖地往里跳。”
小青在府里呆的时间不算久,可对这安氏的评价,的确不高:“这安氏太心急了些。”
本来安氏和徐氏在管家能力上便有一大段差距,安氏不仅不正视这些不足,反而还通过一系列的事情,让大家不得不“重视”这些差距。
“音姨娘那边的事情,可准备妥当了吗?”
这插在安氏心头上的最后一刀,央柒可没打算自己出手,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还是交给音姨娘这般“楚楚可怜,惹人疼爱”之人。
小青点点头:“一切已经安排好了,就看音姨娘能否把握好这个机会了。”
音姨娘是个聪明人,接下来怎么做,该如何做,根本不用小姐费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