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看着宋央柒的脸色,的确惨败难看,这个扫把星,倒是开始装可怜了。
这人性,说来也是奇怪。
安氏心中对央柒不满,连带着央柒无论做什么,都不喜欢。看着央柒身子不适,安氏也只会觉得这人定是在装可怜。
若是央静,那情况定是截然不同。但凡央静揉揉眼,安氏都担忧是否是身子不适,连忙唤大夫来看看。
“你既是身子不好,又怎么出门。现下既然出得了门,想来身子恢复得不错。”看着央柒,安氏的脸上可没有一丝心疼。
听着安氏这般强盗的逻辑,央柒心中忍不住有些可笑,自己这段时间没来得及找安府和安氏的麻烦,这安氏是过得太舒服了吗?
已经无聊到开始无事生非了吗?
对于安氏这般逻辑和行为,央柒秉持的便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问而不答。只要安氏没有直接点明自己的名字,央柒便要将装傻贯彻到底。
昨日夜里辛苦了一整晚,现下自己的精力实在是跟不上,央柒忍不住开始犯困。
看着自己说出的话,犹如掉进了废墟之中,没有一丝震撼,更得不到一丝回应,安氏的脑海中仿若有一阵大火掠过。
“宋央柒,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现在怎么这般无理。”安氏狠狠拍了拍桌子,大声对宋央柒吼道。
被安氏突然起来的发疯震了一震,央柒原本的瞌睡瞬间消散,只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母亲,不知您刚刚跟小柒说了什么?竟惹得您生这么大一场气,实在是小柒不该。”
安氏刚刚的怒吼,声音极大,院子里的众人亦听的清清楚楚。
金妈妈见三小姐在屋里吃了亏,面上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这三小姐在临湖院作威作福又怎样,在国公府,夫人面前,还不是要头缩起来做人。
贺妈妈看着金妈妈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可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可早间祝嬷嬷已经得罪了金妈妈,自己若是再与她发生冲突,那临湖院今日可真是要出风头了。
安氏可不会让央柒这般装傻充楞地混过去,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刚刚说了,你现在既然出得了,想必身子还不错,不必在这装了。”
央柒这才恍然大悟:“母亲,小柒的确是身子不适,之所以还能到上屋,全亏了母亲贴心,找了这么些丫鬟婆子,一路搀扶、陪伴。
母亲,您对小柒的好,小柒定会全然记在心中。
金妈妈先前还在临湖院说了,以后帮母亲请人,定会多多叫些丫鬟婆子,防备不时之需。”
央柒此话说得绵里带刺,面上虽然是在夸赞安氏贴心,但屋内的两人,谁听不出来,这央柒这是在反讽。
安氏瞥了一眼宋央柒,这丫头,庄子上回来之后,嘴皮子果然愈发利索了。
“此事暂且不提,我问你,你回府之后,为何不来拜见我!若非我今日做主将你唤来,怕不是现在还无法得见,你这位国公府三小姐?”
“母亲,这里头定是有误会!
央柒回府之后,怎敢不来拜见您,您可是央柒的嫡母,央柒打从心里尊敬之人。
第一日,央柒刚回府里,才知晓午膳的宴席,加上祖母派人来传话,让央柒略微整顿后,先行前往上屋。
故而,央柒只能抓紧时间洗漱,前往上屋给爹爹庆贺。
在上屋,央柒这才得以见到母亲,行了子女的礼,弥补了央柒这段日子在小羽庄,无法日日给母亲见安的遗憾。
事后,祖母见我身子不适,便让白大夫把了脉。
白大夫说了好些话,大意是近日里不宜出门、见客。
央柒这才派了人,来正屋向母亲禀明自己身体虚弱,患病一事。
难道是,母亲院里的人事多 ,将此事忘了也未可知。
毕竟,母亲如今偌大权柄,掌管着整个宋国公府,事情自然多些。
不过,满京城,又有哪位夫人不羡慕母亲呢?”
央柒回答得诚恳,桩桩件件皆有人证,并能落实。
只不过,祝嬷嬷派来正屋回禀的丫鬟,乃是一位三等女使,负责临湖院内最不起眼的洒扫工作。
这样一位丫鬟,即使是奉了三小姐的话来禀明夫人,定得不到重视,见不到夫人。
央柒所要传达之事,自然是不知不觉“消散”了,无影无踪,安氏自然是无法得知此事。
听到这扫把星的反驳,安氏开始有些迟疑,难不成还真是自己院子里的人,看轻临湖院的人,没有将话递了上来。
可若此事坐实,今日自己的行为,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
“你既能体谅母亲的不易,便应知晓,每日我要处理和审核事情之多。
此事,若是你当时没有得到反馈,便因知晓我并未得知此事。
做事如此这般粗心,着实不该!”
央柒心中实在是无奈了,对安氏这般不要脸皮之人,实在是无法沟通。
今日之事,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安氏都会将这罪名扣在自己的身上。
索性,央柒说道:“母亲说的是,日后若有此事发生,女儿定会多方确认,不会让这般误解之事再次发生。”
安氏今日一大早将自己叫过来,说了这么多话,全都是为了给自己身上安罪名。
这架势,摆明就是要先给自己一个打击,接着随便拿走些东西。
不过,这安氏还算是要个名声,一早上东拉西扯,到现在也没进入正题。
央柒也不慌,对于安氏这般泼皮无赖,现下只能见招拆招,大不了,到时候比谁更无赖罢了。
连着两件事情,都被这扫把星躲了过去,安氏心中有些焦急,这般开场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