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央柒此次之所以会选择开口保全小青,也正是因为小青的一片赤子之心。
看着小青捧进来的衣裙,央柒眯眼笑了笑,无他,这衣裳正是义母给自己准备的,看来小白无事了。
“小白和马车寻找了?”
小青点点头:“小白很聪慧,并未被贼人抓走。”
洗漱完毕,用了些饭菜,央柒这才觉得整个人仿若活过来一般,放下碗筷:“将这些收拾收拾,再让阿杜和陈静过来一趟。”
牢狱之中,时间紧张,央柒刚才只是略微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可这阿杜和陈静都是极能忍疼之人,怕是刀捅进身体里,两人连哼都不会哼一句。
还是要仔细把脉,才能判断两人身体的具体情况。
“是。”小青应声退下。
阿杜和陈静的情况,先前小青已经去看过了,陈静并不大碍,可这阿杜的伤势有些重了。
殿下此行匆忙,并未带神医谷的弟子同行,即使小姐不提,小青本就打算如实禀告俩人的现状。
把完脉,央柒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开:“阿杜,你这毒虽然事后服用了解毒药物,可这解毒并非是完全对症。目前,你的体内还残存了些余毒,需得好好调理。
我先开服方子,服用两日看看效果如何,之后再进行调整。”
对于主子的话,阿杜没有任何的反驳:“一切听主子的意思。”
等忙完一切,央柒看了看屋外,也不知培林现在是否擒住了墨翀。
那个疯子每日行踪不定,具体回屋的时辰也无法计算,王一大哥每日三顿送餐,都无法得知墨翀的行踪。
不过,这墨翀今日晕厥了一次,身体状况算不上好,想来今日也会提早些回屋。
精神多日紧绷,一时放松下来,央柒只觉得浑身倦怠,提不起力气,只好拿了本书,在窗前坐下,等待殿下的传召。
墨翀是个性子警觉之人不假,可培林更是捉鼠的行家,对于墨翀这样的人物,这些年,培林不知抓过多少。
早在墨翀回来之间,培林便趁着两队值守士兵换岗之时,悄悄换成自己的人,多亏了这秘密基地阴冷黑暗,即使换了人,只要把火把离远些,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
为了做好万全的准备,培林还让人扮成央柒小姐的样子,在药房之中混淆视听。
墨翀在秘密基地的地位很独特,主要负责基地的搭建以及后期的维护、更新,不受基地内士兵的管控,并且,在一定范围内,还可以调动基地的兵力。
不过,对于秘密基地士兵们的训练、晋升,墨翀无法插手。
培林带领一队暗卫悄悄埋伏在正屋的四处,就连暗室之中都安插了人手,就等墨翀“自投罗网”。
正如央柒所预料那般,墨翀今日出门,比往常都要早些回来。
拖着虚弱的身子,墨翀的步伐有些虚浮,缓慢走进了院子。
感受着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墨翀晃了晃脑袋,看着药房亮起的烛光,一步一步朝着小柒药房的位置走去。
正屋内,培林看着墨翀的方向,有些意外,按照小姐的话说,这墨翀可从未亲自进过药房,每次都是靠着机关鸟传信。
看来这人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怎么样,这倒也算个好消息了。
安排在药房内的暗卫也算是机灵,听到外头墨翀的脚步声,立刻便在门外等着。
墨翀刚至药房门口,屋内的暗卫在里,院内的暗卫在外,立刻将墨翀包围了起来。墨翀虽然在机关之术上颇有成就,但在武功一块并不擅长。
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身经百战的暗卫面前根本不够看,顷刻之间,墨翀便被暗卫打晕在地,捆绑着带走。
原本,审讯这种脏活自然用不着殿下,可无奈时间有限,加上墨翀是个受不了任何刑罚的虚弱“病患”,培林几人刚把墨翀抓至审讯室,太子殿下便带着央柒一同前往。
央柒本想做一番伪装,可看殿下并未乔装,只好戴着面纱跟了上去。
因为是临时落脚之处,审讯室也很简陋,不过是一张桌,两张椅,以及,被五花大绑的墨翀。
看着晕了过去的墨翀,太子殿下冷峻着脸,开口道:“把人弄醒。”
墨翀早上晕厥过一次,这次来审讯室,央柒自是带足了药物和银针。听到殿下的话,央柒刚想上前扎上几针,可旁边的暗卫立刻便将一盆冷水扑在了墨翀的脑袋上,央柒也只好收回自己伸出去的小腿。
强烈的寒水刺激下,墨翀整个人抖了抖,接着清醒了过来,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狠毒的眼神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停在了央柒和太子殿下的身上。
看着央柒蒙着脸,但又一身绫罗绸缎,异常华贵,墨翀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小柒,你果然不是普通人,不过,想来小柒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事到如今,我实在想知道你的名字,也好知晓自己到底输给谁?”
初次和央柒交手之后,墨翀便让人去寻这小柒的真实身份,可小柒此人似乎凭空冒出一般,查不到一丝的消息。
若不是央柒开出的药方无误,并且的确有用,墨翀早就要了央柒的性命了。
被墨翀拆穿了身份,央柒也不尴尬,面上浅笑,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在郊外庄子上养病的国公府嫡女,竟然会隐藏身份和容貌,以医女的身份,出现在这匪寇盘踞之地。
“我是谁不重要,你身后的人是谁才最重要。”
墨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若是我没猜错,你不正是跟着我的主子进的秘密基地?”现在又在装什么。
央柒的声音很稳,亦很有底气,一字一句说着:“白瑜昕以及五皇子。”
听着央柒话中的意思,墨翀的眼眸闪过一丝犹疑,小柒和这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当今五皇子和白相嫡孙女的名讳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纵使小柒一身华服,可在一旁身着便衣的男子面前,依旧失色,这男子的气场太强了,有着睥睨天下的狂傲,即使简单站在那里,却让人忍不住臣服。
即使高贵如五皇子,与他相比,都逊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