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蛇群越来越近,阿杜低声开口:“主子,初步估计这些蛇的数量怕是不下百条,是有组织、成队形、大面积的靠近这边。
不知这驱蛇粉的效用如何?能抵挡得住这来势如山的蛇群吗?
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属下带着您先撤吧。”
若是只有阿杜和陈静两人,阿杜并不会担忧接下来的恶战,可主子并不会武功,面对这等困境,阿杜着实忧心自己无法保证主子的安全。
央柒知晓阿杜现在的忧虑,可目前不能撤退,一旦退了,怕是就再也无法找到白瑜昕的行踪了。
“阿杜、陈静,这一块的土质干硬,并不适合蛇类的生存,况且,这么多天,我们来程和返程赶路的时候,可是一条蛇都未曾见过。
那为何现在会出现蛇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蛇乃是有人精心养着的,现下,蛇群出没,代表养蛇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了,或者说,白瑜昕那几人,这些天一直等待的人立刻便至。
蛇群就是他们的一道安全线,解决像自己这般隐在暗处的敌人。
如此有准备的行动,若是我们在这时退了,怕是回来的时候,他们连一丝踪迹都不会留给我们。
至于这驱蛇药的药效,你们大可放心,这是宗岳亲手调制的,只要我们不主动挑衅蛇群,它们不会过来的。”
见主子这般说了,阿杜也不再坚持。
全程,陈静一直都未开口,只是仔细检查了一遍,三人身上的驱蛇粉是否涂抹完全。
“嘶嘶嘶。”
“嘶嘶嘶,嘶嘶。”
随着时间的流逝,蛇群距离央柒几人的距离越来越短。
躲在暗处的央柒,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蛇信子声,只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潮湿感越来越强,央柒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对外界事物的害怕到了极致,央柒只能闭着眼睛,做一次鸵鸟,自我麻痹,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蛇群的恐惧,使得央柒闭上眼,借此逃避现实。可阿杜和陈静对视一眼后,两人便默契一前一后站立,将央柒护在了中间,阿杜负责盯着白瑜昕等人的动作,陈静则是三人的断后,为的就是防止蛇群突然发狂,攻击央柒三人。
感受到陈静和阿杜将自己护在了中间,央柒的心中稍安。
央柒知道,危急关头,闭眼躲避是最愚蠢的办法,因为这就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置于不顾,完全自暴自弃的做法。
可是,自己实在是害怕,只要想到那密密麻麻的蛇聚在一起,整个人都忍不住犯恶心,难受。
理智在心里一次次搭建自信,央柒别怕,你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连死都不怕,哪里还会怕这些连灵智都没开的生物。
不怕,不怕,睁开眼看着,他们也不会咬自己。
左手紧紧握着熔山暖玉,感受到熔山暖玉带来的阵阵温暖,右手拿着殿下给的匕首,做足了攻略,央柒这才有勇气,缓缓地睁开眼。
一睁眼,央柒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敢动弹,是蛇!遍地都是蛇,有黑的,有红的,各种各样的,就连树上都挂着。
有心想把自己手上的匕首拿高些,央柒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无法动弹。
极大的恐惧将央柒完全的禁锢住,内心深处的害怕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在韩府八年的孤寂,被烈火焚烧的痛苦与折磨,这些央柒刻意遗忘的记忆,现在却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央柒的大脑,挡无可挡。
顾氏全族的性命,这些素未谋面的家人,好似一个个躺在了血泊之中,全都在央柒的眼前,好多血,全部都是血。
一阵刺鼻的臭味,突然传入央柒的鼻腔,立刻冲到大脑,这一瞬间,央柒丢失的冷静和沉稳,全部都被拉了回来。
等到理智归位,央柒这才惊觉害怕,大敌当前,自己竟然失神至此,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看着主子恢复了神智,阿杜这才将放在央柒鼻下的药瓶收走。
“主子,这蛇并不是普通种类,而是有人特意培养过,它们蛇信子发出的声音能够迷幻人心,若是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很容易陷进去。”阿杜这话是刻意在给央柒解释,刚刚失神的原因。
太子殿下在培养暗卫的时候,要求极高,阿杜和陈静都是咬着牙通过多种考验,这才能呆在太子殿下的身边。
原来如此,这些蛇不仅长得吓人、有毒,竟然还能致幻,着实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这蛇群的主子,同灵山寺遇见的两头巨蟒的主子同为一人的话,那说明这幕后之人的技艺愈发精湛了。
不过数月,这人的技艺竟真能进步到这种程度吗?
缓了缓神,央柒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擦了擦汗,刚刚的经历,实在吓得人出了一阵虚汗。
经过这样一遭,央柒看到眼前的这些蛇群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已经能直视眼前的场景。
阿杜和陈静刚刚是一同发现央柒的异样,当阿杜拿解药的时候,陈静则负责盯着白瑜昕的动静。
这十几日的相处,倒是培养出了,阿杜和陈静之间的默契。两人之间不必说话,只要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的想法。
“小姐,有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过来了,白瑜昕几人跟着他走了。”
央柒嘴角露出了笑意,吃了这么多苦,总算是没有白费,也不知道今日见到这样恐怖的场景,这几日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做噩梦。
白瑜昕一行人动作很快,可白瑜昕同央柒一般,是个半点武力都不会,想必定是有高手在带着白瑜昕前行。察觉到此,阿杜和阿逸便轮流带着央柒跟着他们。
主子一走,那些蛇群也跟着前进,一时之间的场面,倒是极“壮观”。想来,若是胆小之人,见到这般群蛇奔袭的场景,都能自己吓出一身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