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胡距离遥远,得到消息慢些,可在宫宴结束当晚,皇上赐婚一事便传遍了全京城。
正如前世一般热闹,当天晚上,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一时之间都在议论太子殿下与白相嫡孙女的婚事。
在世家贵族的眼中,这可意味着白相将有大概率倒向太子殿下,对于那些墙头草而言,可是一个极重要的讯息。
可在平民百姓的眼里,不过是一场婚事,唯一不同的只能是,婚事的双方,郎婿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女娘满腹才情、貌比西施。
天元王朝,皇后宫内。
元漪盛了一碗桂圆莲子羹,递在了皇后娘娘面前:“母后,你多少再吃点吧。”
自从父皇公布了皇兄的婚事,母后这几日,每餐都只是略用了几口,就算了事。平日里,能够吃下一碗饭半碗粥,可现在最多扒拉几勺粥就算了事。
多日下来,母后的身体怎能受得住?
看着皇后娘娘有些发白的唇色,元漪一脸的担忧,吃不下饭该怎么办啊,不吃饱饭人没力气不说,怕正是遂了年氏那个贱人的愿。
摇摇头,皇后看着一脸担忧的元漪说道:“母后并非刻意绝食不吃,只是实在是没有胃口和心情。”
自打多年前直道,白相手里有一道废黜太子的圣旨,皇后娘娘便对这白家的人,多有防范,对着白瑜昕更是面上不显、心中厌恶。
作为在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身边贴身长大的孩子,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心事瞒得了别人,但却瞒不过元漪。
元漪虽不知母后、皇兄为何会对这白瑜昕不喜,不过自己一直以来的处事准则便是,只要是母后、皇兄不喜欢的,那便是元漪厌恶的!
这些年,白瑜昕屡屡在席面上,主动向元漪示好,然而这些举动,非但没能引起元漪的好感,反而加剧了元漪的厌恶。
尤其是现在,因为白瑜昕的存在,让母后如此痛苦,皇兄如此心累,元漪对这白瑜昕的厌恶都快转为恨了。
将手上的桂圆莲子羹略勺了勺,元漪像哄孩子一般说道:“母后,这桂圆莲子羹可是孩儿亲手熬制的,您略微喝两口,看看孩儿这次的手艺如何?”
看着元漪一脸的期待,皇后没法子,用了两口:“好孩子,母后知道你的心意。这都是老毛病了,你不必过多担忧。”
母后的谎言一如既往的拙劣,纵使元漪有心相信,都没法子说服自己继续听下去。
不愿看到母后的担忧,元漪脑子一转,想了个好方法:“母后,上次我邀请了央柒姐姐来宫里,本就说好了过几日再见的,却不曾想,央柒姐姐之后便身子不适,挪去城外庄子上休养了。
这修养的时间都快半年了,想来身子也大好了,不若我们再宣央柒姐姐进宫吧。”
虽不知道央柒姐姐在皇兄心中的具体地位,但元漪早就在自己的心里有了猜测。
央柒挪去城外庄子一事,国公府对外的一应说辞,皆是三小姐身子不适,但谁看不出来,宋国公府是在刻意站队、避嫌,否则,怎的皇后娘娘的赏赐刚至,这宋央柒就病了呢?
刚得知此消息的元漪,还以为是宫女把消息传错了,不然怎么还会有人,如此给脸不要脸。
即使是五皇子一党的臣子,宋弘文还真是第一个打皇后娘娘脸的。
难不成这傻子以为,凭着自己的这些小动作,便能在五皇子的队伍中,换来更高的地位?
好在这宋弘文自央柒姐姐刚出生,便离京了,要不然,积年累月的接触下来,怕是央柒姐姐都避不了沾上这宋弘文的陋习。
“既然你想宣,那便把人请过来吧。”
太子既已经把自己的贴身玉佩给了这丫头,上次宣那孩子进宫,太子便巴巴地赶了过来。
互动之间,皇后娘娘可以确认,这两孩子之间,定是有些情谊。
现下,太子赐婚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皇后娘娘也想见见这丫头,了解这丫头现在的情况,知道这丫头的状况。
“容佩,你去安排安排,明日一早便让那丫头进宫一趟。”
听到皇后娘娘的话,容佩赶忙笑着应声,退了下去。
这几日,看着皇后娘娘因为太子殿下的婚事食欲不佳、兴致阑珊,容佩急得嘴上都长溃疡了,一心只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松快些,开心些。
现下,好不容易元漪公主想了个办法,让皇后娘娘开心些,容佩恨不得下一刻就把央柒带至宫内。
东宫,太子殿下书房。
元睿渊手中的毛笔一顿:“母后要宣央柒进宫?”
培林点点头:“是公主的提议。”
放下笔,元睿渊将这幅写残的字扔在地上:“阿逸可有消息传来?”
培林脸色不变:“尚未得到消息,按照速度,没有意外的话,应当已经到英国公府了。”西胡来的消息,即使是最快的飞鸽传书,也要五日才能到。
接着,无需太子殿下继续开口,培林便将今日得到的消息一一呈来。
“霍轩将军传信,五石散的窝点已经拔了两处,不过这账本还未取得,幕后制茶之人应当在灵山寺。”这些日子,霍轩将军已然把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五石散”之事上,就连太子殿下订婚之事,都未能让他露面。
好在,成果颇丰,霍轩将军这几日带着羽林卫,连着拔了两处制毒窝点,关于“五石散”危害一事,也请了几位杏林圣手在负责此事。
“白家近日细碎动作极多,除了白羽玮已经到达京城之外,其余白家新一代潜力人员都在赴京的路上。”
“白瑜昕已经开始绕路,这一路上,白瑜昕并未认真掩饰自己的身份,一应吃穿用度并未缩减,预测目的地是西胡附近。”
“安王、勇毅侯、宋弘文近日频频出现在五皇子府,具体密谈内容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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