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柒每次来光明堂,都会买几个烧饼,这都成了央柒固定的习惯了。
贺妈妈和宋好也知道此事。
拿着买来的烧饼,央柒吃的很香,烧饼摊的爷爷在草市做了多年了,手艺也非常好,要不然每次的队伍也不会那么长。
如今的光明堂和最初的光明药铺不一样,央柒把旁边的一家铺子买了下来,打通之后,作为大夫检查看诊的地方。
光明堂选人很严格,如今在医馆里的伙计是两位从慈幼院出来的孩子,对于央柒非常忠心。
看到央柒进了屋子,伙计放下手中的扫帚:“小姐,您来了。”
央柒看着一尘不染的光明堂,笑着点点头:“吃些烧饼吧,我买了好些呢。”
伙计刚打扫的卫生,手上有些脏,举手示意了一下,没去接:“我手上脏,我去洗净手再接。对了,小姐,李大夫正在给人看诊。”
李大夫的医术是经过宗岳认证的,人品央柒也派人仔细考察过了。用人不疑,既然选择了李大夫,央柒就不会怀疑他。
进了院子,央柒径直去了自己专属的屋子。自从光明堂的人多了之后,宗岳就给央柒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
屋子外头平平无奇,可里头却有一个密室,作为存贮机密物品和文卷的地方。
从伙计处拿了这段日子的账册,央柒解开门口的锁,进了自己的屋子。
贺妈妈也跟着后边在桌上放了一壶茶,便退了出去。每次央柒在屋子里都能待上好一会,这茶水还是要备好。
进了屋,央柒就拿了两个杯子,除了给自己倒了一遍,给自己的一旁也倒上了。
另一边,烧饼铺子的老爷爷在央柒买完烧饼之后,便将收零钱的小盒子放在了铺子最右边。
在后头排队的一个男子,便悄悄脱离了队伍,消失在了草市的一边。
培林收到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便让人递了消息去宫里,今日太子殿下不在东宫,而是去了皇后娘娘处。
央柒小姐是第一次传来消息,立刻要见到太子殿下本人,这样异常的情况让培林有些不安。
培林立刻安排了另一队人先去光明堂查看情况,若是有异常之处,便可以率先护住太子殿下。
元睿渊听到央柒递来的消息,皱了皱眉,是多大的事情,这丫头都不相信自己身边之人了。
将书放下,元睿渊立刻向母后说道:“母后,儿臣现在有些急事要去处理,先辞行了,下次若有时间,儿臣再来看望母后。”
皇后娘娘看着元睿渊眼下的黑眼圈,心疼不已,本以为今天能休息会,结果也是略坐坐又走了。
如今老五在朝堂上逼得紧,哥哥在西胡也是举步维艰,不仅要担忧西掳蛮子的进攻,还要时刻注意朝堂年氏射出的暗箭。皇后娘娘站在正屋门口,看着元睿渊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揪心,如今还真是风雨欲来愁煞人了。
容配姑姑看着皇后娘娘眉眼间的愁色,开解道:“娘娘,前几日太子殿下竟然同意去了赏花宴,不知道是否心中有中意的姑娘了?”
提到元睿渊的婚事,皇后娘娘的精神气又回来了:“我看这孩子心里必定是想法了。”
容配姑姑一直观察着皇后娘娘的心情,微微点头:“太子殿下是何等心境之人,从小到大,只要是太子殿下不想做之事,不想见之人,有谁能说动太子殿下啊!”
皇后娘娘点点头,回了屋子:“不错,虽然当日我说如果这孩子不去,我就要绑了他去,但只要这孩子心里不想去,任凭我如何说,他都不会去的。”
容配姑姑成功地将话题引开,这才舒了口气。
出了皇宫,元睿渊同一旁的人确定:“那丫头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侍卫点点头:“是的,首领传来的消息就是说,三小姐现在正在光明堂等您,十万火急。”
元睿渊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面上虽然不显,但马车里的温度和气压却越来越低。
一旁的侍卫只希望自己的存在感低一些,再低一些。
当看到元睿渊出现在了屋内,央柒指了指一边的茶杯:“太子殿下,您的茶已沏好。”
元睿渊坐在了一旁,喝了口水,拿着杯子说道:“说吧,有什么急事要与孤说。”
央柒深吸了口气,下着决心说:“英国公中毒了。”
元睿渊手里的杯子应声而裂,杯子一时间成了碎屑:“你说什么?”
央柒从一旁拿出医药箱:“太子殿下,您知道的,英国公身边的大夫是我派去的。宗岳本来是我外祖父最器重的徒孙,我外祖父这么多徒弟、徒孙中,只有宗岳得了外祖父的真传。七年前,我身边的贺妈妈在路上重新遇见了处处被针对的宗岳,我得知了真相后帮了一把,从此之后宗岳便在光明堂干活。”
央柒将元睿渊的手掰开,仔细挑走了手中的残渣:“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今日早上,我收到了宗岳来的信,信上说,英国公所中之毒十分高明,即使是每日把脉都看不出异常,但英国公会在不知不觉中嗜睡直至痴傻。这个毒必须是长时间短剂量,才能够事先杀人于无形。”
将一旁即将滴落的血拭去,央柒继续说道:“宗岳发现此事,没有告知英国公,是私下里在处理此事。太子殿下,我对宗岳有信心,况且,宗岳身边有解毒的良药,这次英国公老将军必定是有惊无险。”
叹了口气,央柒说道:“只不过在元帅府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定是最贴心之人出了问题,若是直接告知英国公,怕是会打草惊蛇。现在宗岳已经住进了元帅府,时时侍奉在英国公旁边。”
央柒选择告知元睿渊实情,是担了风险,不过,若是这个局能够化解,自己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分量会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