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一早便派了小太监在乾清宫守着,等到早朝结束,赶忙将太子殿下请至长春宫。
元睿渊心里知晓母后大概因何事寻他,向一旁的刑部尚书、吏部尚书点头致意,便先行一步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之前,元睿渊利用自己遇刺之事,掌握了事情的走向,拉下了京兆尹府的京兆尹,换上了自己人,这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作为自己的心腹,也利用此事在大作文章。
之前,顾忌着皇上,元睿渊对于元睿殷在朝廷上的快速扩张,不敢有太多太大的动作,历经刺杀一事,这些犹疑早就被扼杀了,元睿渊用自己的力量开启了反击,短短数月,就将元睿殷的爪牙斩了大半。这段日子,元睿殷元气大伤,接连败退。
许是因为元睿渊的动作太大了,引起了皇上的不满,这一次户部只发了十万两银子就是皇上对太子殿下的敲打。元睿渊知道自己这位父皇的想法,不过,既然出手,就不可能后退。
刚到长春宫,容佩姑姑就在宫口候着了,看到元睿渊,就仿佛看到了救星:“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皇后娘娘今早听了西胡来的消息,急得不行。”
元睿渊在外头一向是严肃脸:“姑姑,你在外头守着。”今日,自己的母后有些着急,一些话还是要关上门来才好说。
容佩一向跟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话一出,容佩就知晓其中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接着,容佩就将院子里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在屋外守着。
皇后娘娘在屋里听到外头的声音,这才稍稍定下心,看着皇儿对自己行了礼:“快坐下歇会。阿渊,我听闻这次户部仅拨了十万两银子给西北?这哪里够用啊!”
元睿渊点点头:“国库不充盈,户部和兵部都是五弟的人,这次是在给我们使绊子。”
皇后娘娘有些着急:“这可如何是好,哥哥现在手上可有五十万人啊,这十万两银子不就是杯水车薪吗?这些人,使绊子都毫不避讳了?”
元睿渊握了握娘的手:“母后,这朝廷上的事情,一向就是你死我活的,我和元睿殷的争斗,早已是明面上的。您放心,军饷这一块我会想办法的。”
皇后娘娘朝着元睿渊欣慰的笑了笑。这皇后之位是后宫所有女人都盯着的宝座,是天元王朝的一国之母,可只有皇后自己知道,在这个位置上,她已经坐的太烦太倦,若不是为了霍家和自己这一对儿女,她又何苦在这个位置上苦苦支撑。
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是霍辰啊,从小,就在阿爹阿娘和哥哥的万千宠爱下长大。霍老将军是大元帅,从小,皇后娘娘就喜欢跟着霍老将军后头学着骑马,练剑。
小时候,霍辰最大的梦想就是要灭了西掳蛮子。从小长在西胡,霍辰见过太多次西掳蛮子攻打西胡骚扰边境的将士和百姓,就像烈鬼那般纠缠不放。
霍辰本以为自己能够看到阿爹把西掳蛮子全灭的场景,可是总有意外,现在自己的哥哥继承了阿爹的元帅之位,霍家人世世代代守护着西胡,守护着天元王朝。
霍辰本是西胡的一匹骏马,潇洒自在,却因先皇的一封圣旨,嫁给了当时还只是四皇子的元少霖。一开始,元少霖对自己还算是体贴,加上长相不错,最初两人还是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也是在这段日子里,霍辰诞下了元少霖的嫡长子元睿渊。
先皇驾崩,元少霖借助霍家的势力登上帝位。然而,一朝得势,元少霖却变了副嘴脸,不仅处处打压霍家,还在皇宫内宠爱年妃,在朝堂上扶持年家。现如今,霍辰看到元少霖心里就恶心不已,面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还好,元睿渊争气,聪慧无双,又占着嫡长子的位置,元少霖即使是动了废黜的心思,遭遇的困难也不少。
皇后娘娘反握着阿渊的手:“别太辛苦了。对了,你舅舅那边是否有消息传来。”
元睿渊点点头:“舅舅在信里说一切都好,还说了,上次冬天不仅我们这边有些损失,西掳蛮子损失更重,短时间不会有大举进犯的。”
皇后娘娘终于露出了笑脸,这还真是个极好的消息:“那哥哥就没说关于粮草和军饷的事情?”
元睿渊无奈了,自己的母后从小跟着外祖父在战场上长大,这些军饷、粮草和军械的事情还真瞒不过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西胡的现实情况就是如此,无论舅舅在信里是否提及,那粮草和军饷都是大问题。”
皇后娘娘早也思索过对策:“你看,要不要母后出面,把京城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叫在一起,做一次募捐,肯定比十万两银子多。”
元睿渊坚定的摇摇头:“母后,此事绝对不行。这西胡并没有遭受什么天灾,虽然是您出面,但这个募捐师出无名,到时候怕不是还会成为元睿殷一党挑事的由头。”
皇后娘娘也知道此事不妥,但边关将士的日子过的这么苦,她实在是无法安心在这富贵云集的皇宫里安心享乐:“儿啊,若想要从根本上解决粮食的问题,那必须要将江南收为己用。”
这江南可是白相的老巢啊,皇后娘娘这言下之意,就是让元睿渊考虑与白瑜昕结亲之事。之前,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之前觉得宋国公府的小姐挺有趣的,但是细细打听下来,这孩子现在才五岁,根本就是个小孩,想来自己的儿子就是觉得这小姑娘挺可爱的。
况且,白府的权势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他们结亲,可算是元睿渊目前最佳的选项。最重要的是,这白瑜昕可是天元王朝的第一才女,长相也好,白府的家教也不错,因此,元睿渊娶了她想来不会有错。
元睿渊愈发无奈了,这母后最近闲了没事,就开始多思多想了:“母后,有件事情一直没跟您说,这白相是元睿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