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钰少爷,是他先......”
“停,你欺负我的朋友,还要跟我告状,你怕是找错人了。”
梁钰直接出言打断小闻的话。
小闻个不懂看眼色的非要抒发心里的怒气。
“梁钰少爷,这书院的确用功读书的地方,是齐梓恒他三天两头的旷课,县试在即也是他不听从先生的安排!”
梁钰直接站在了齐梓恒的面前,大长腿一横直接把齐梓恒整个人都挡住了,他面色不愉的看着小闻,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我也爱旷课,我也一月都未曾在书院出现过了,你是不是也要叫先生把我也赶出去?”
小闻一噎。
“谁敢赶您啊......”
梁钰侧过身子不去看他。
“因为我的身份就不敢欺负我,这么看你也没有多正义公平。有时间还是多去准备一下学业吧,毕竟我们梁家和齐家,可不需要......”
这番话一说,无疑是狠狠打了小闻的脸。
小闻这么久以来在书院横行霸道其实并不是因为家底多么的殷实富裕,而是文先生这个在书院有一席之地的先生。
闻家的家底都是靠着文先生念书苦读才闯出来的,可以说是一大家子人都悬在一根绳上,所以小闻在书院里多爱结交些有权有势的少爷,例如,何知邮,又或者没能抱上大腿的陈丹宁。
小闻可以说是闻家这一代子侄中最有希望能重振闻家门楣的人。
在书院中从来没人跟他说他的家世如何如何,他自然比不上齐家和梁家,唯一能在齐梓恒面前赛脸的就是齐梓恒只是个乡下来的野小子上不得齐家的台面罢了。
梁钰领着齐梓恒慢慢走着,还不忘记黑着脸最后补刀一句。
“你要是再这样欺负我的人,别怪我没跟你提前打好招呼。”
说完,就十分霸气冷酷的带着齐梓恒离开了饭堂。
齐梓恒在旁边捂嘴偷笑。
说这种台词,真的有点尬,但又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饭堂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两人就一起走了过去。
梁钰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他熟练的找了个椅子坐在他的旁边,还帮他把屋子里的蜡烛都点上了,整个屋子这才亮了些。
“你这里怎么有股药味?”
“你呀你,要不是阿川跟我说你现在吃住都在书院,不然想找你还找不到。方才我来了你这院子,没人,知道你大概是去吃饭了,一去就碰到了这样的一幕,你那怼天怼地的气势都去哪了?”
齐梓恒有些不好意思。
“前些日子有些吃坏肚子了,药也熬坏了几锅。其实方才在饭堂,我可以自己解决的......被说两句也不怎么样。”
方才要不是梁钰及时出现,他的拳头都已经快在小闻身上好好亲热一下了。
“梁钰少爷,这么久不见,怎么今日过来看我了?你还错过了好多好多事情,陈丹宁还跟江梦姑娘表明心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久没有与梁钰相见,这样的场景下二人的独处原本会以为很尴尬。但齐梓恒就跟拉开了话匣子一样,一些话到嘴边了就忍不住就开始多嘴。
昏暗的烛火照得梁钰一张脸都是暖暖的,忽然想知道他这么多天消失不见都去做什么了。
梁钰面带笑意,一边听着齐梓恒给他补充的这些天的趣事,一边忍不住捂嘴轻声笑着。
“这些事都先放一放,阿恒,我给你带了东西来。”
齐梓恒正绘声绘色的讲着,突然多出来的空档,梁钰跟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
他递到齐梓恒手中,慢慢的解开。
里面竟然是几身衣服,用料极好,似乎在微弱的烛光下也难掩光华。
齐梓恒忍不住摸上去一声惊呼。
“阿恒,这是段云锦,我特地找了全青阳最好的绣娘给你做的,绝对不比我们在丽乐府买到的那身差。还做了好几身呢,怕你不够用......”
齐梓恒摸着手里柔软光滑的料子,眼底一片柔软。
“梁钰少爷,你还记得啊......”
梁钰伸手,自然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这些衣服早早就做好了,是我一直想亲手给你,这才拖到了现在。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齐梓恒把包袱却放到了一边,目光坚定的看着梁钰。
“衣衫的事情我很喜欢,我也很感谢梁钰少爷还记得这回事。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些日子梁钰少爷去哪里了?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梁钰看着齐梓恒陡然凑近苍白的脸,好像随时随地都要昏倒一样。
梁钰刚准备说出口的话一滞,下意识的伸出手捏了捏面前这张脸两侧的耳垂。
齐梓恒的耳垂圆润饱满,左边里侧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看着十分不显眼发现后却又觉得十分可爱。
“梁,梁钰少爷......”
“嘘,别出声。”
齐梓恒瞬间就石化在原地,与对面的梁钰只有咫尺之隔,他一双温热的手还捏在自己的两边的耳朵上,热热的,麻麻的,他的手指尖拂过还有些痒。
齐梓恒的脸蹭的一下就有些红了。
但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他红了的脸又火速的降回了原来的苍白。
唯有两边耳垂像倒挂在树梢的红果一样,红嫩好像能掐出水来一样。
“咦,果然如此。”
梁钰收回了手,看着已经有些迷迷瞪瞪的齐梓恒。
“之前我们在川安的时候,你不是同我说过,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发热也可以通过捏耳朵的方式来知晓。我见你脸色这么不好,果然,耳朵都热的烫手,你就是生病了......”
齐梓恒有些反应迟钝,脑袋还晕乎乎的。
“啊,哦,是,可能最近确实身体不太舒服......”
说完还忍不住补了两声咳嗽。
梁钰突然笑了两声,笑声依旧那么清脆悦耳,片刻,他又严肃下来。
“我最近一段时间可能又要消失一阵了,告诉阿川和陈丹宁让他们都不要担心,说不准我就是去哪个山里去摘桃吃了。当然,你也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齐梓恒在心里嘀咕。
猛然想到自己对江梦的一身秘密,不愿将心底之事告诉江梦。现在同样自己也是在以江梦的方式去对待梁钰,也被梁钰岔开话题。
这叫什么,这就叫有因必有果。
齐梓恒微微一笑把想要继续追问的想法甩出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