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如果,能赎身,江梦姑娘你想做什么?”
齐梓恒不死心的问着。
陈丹宁扶额,今天一整天齐梓恒都在问未来计划。
他是真的魔怔了。
江梦犹豫了一下,面带难色。
“多谢二位少爷的抬爱。若我能赎身,我还是想继续弹琴,继续跳舞。虽然沦为此境地不是我所想,但是我还是想要继续......”
一般人听完这种话,怕就会失了给她赎身的想法。
从同情转变为讥讽。
赎身自然是为了从良,这继续弹唱给众人把玩欣赏,这不是自甘堕落吗。
齐梓恒点了点头。
“好,我果然没看错,那你以后就跟我吧。”
跟,是他理解的那种跟吗?
???
陈丹宁的表情已经显示了他心中的诸多疑问。
想吐槽的点太多了,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唯有一点,他急忙劝道。
“梓恒兄,这个你不跟你家里人商量一下吗?你日后还要读书的......”
连江梦也难得失去了表情管理,瞪着杏眼看着面前的少年。
“霜霜姐姐,你还是上点心吧,我看那二人都要被狐媚子把魂都勾了去。”
丁小姐倚着窗台,对房间的姐妹们笑道。
大家纷纷又围了过来。
陈霜霜的面色也是有些难看。
她走到最前面向下看去。
陈丹宁,齐梓恒还有一位穿着男性斗篷的女子正在桌边闲聊。
就算是距离如此遥远,陈霜霜也能看到那宽大的斗篷下巴掌大又惊艳的脸。
似乎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三人都捂着嘴角笑了起来。
真是不要脸的!
陈霜霜裹了斗篷就往外冲。
丁小姐在后头起哄。
“哎呀,这就是不一样,霜霜姐要去手撕狐狸精啦?”
陈霜霜眉头一挑。
齐晴晴都不在此处,怎么还有人令人这么讨厌。
她娇喝一声。
“丁小姐,我去拉我哥哥,还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陈家去闹一个丁家还是绰绰有余。”
在场的各位小姐听到这番话,就知道丁小姐的玩笑是真的开大了。
齐晴晴敢闹她一是因为知州府,二是因为她的哥哥与陈家交好。
这丁小姐家里无权无势的,她怎么敢学齐晴晴的。
一群小姐们纷纷有些幸灾乐祸。
“哥哥!你怎么逃学在此玩乐!”
陈霜霜急吼吼的就冲了上来,一脸怒气,看着好生凶悍。
江梦暗自观察着。
也不知道这位生猛的小姐到底是哪位的妹妹。
陈丹宁一副为难模样,一个劲的给自家妹妹使眼色。
但是能看懂就不是她陈霜霜了。
她双手叉腰,揪着陈丹宁的胳膊起身。
“你再不同我回去,我就告诉母亲去!哥哥逃课就算了,偏还来这烟花之地,真是乌烟瘴气。”
陈霜霜一肚子火。
她暗自观察了,自己哥哥的斗篷还在,那这位身上的斗篷就是齐梓恒的!
还说喜欢自己,转眼就去对别的女子献殷勤!
陈霜霜忍不住对着齐梓恒翻了个白眼。
陈丹宁本就对江梦姑娘有些好感,自然容不得妹妹对江梦如此贬低。
他忍不住大声说道。
“江梦姑娘此处如此光明正大,没有你口中如此污秽之事。我今日来是为了给梓恒兄解虑排难的,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开口闭口怎么说话如此难听。”
齐梓恒也上来打圆场。
这要吵自然还是要回去吵,在这吵待会别人指不定怎么对江梦姑娘指指点点。
“丹宁兄,你今日就同妹妹回去吧,我已经无碍了。你们兄妹之间不要坏了和气。”
陈霜霜斜了陈丹宁一眼。
冷哼一声。
陈丹宁也是对父母骄纵妹妹早有不满,今日更是实在无礼。
他面上也挂不住,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陈霜霜自然明白这会哥哥不同她吵是因为齐梓恒在中间劝和。
可是她送斗篷给那女子!
她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转了一圈,又来到了齐梓恒的面前。
齐梓恒被她盯的莫名其妙。
她眉目舒展,裹在斗篷里,声音脆脆道。
“努力去证明自己的能力就好了,打那些小人的脸,才不能让小人如了意。”
说完,她扭头就走。
倒是搞的齐梓恒一头雾水。
画舫之中很快就只剩下齐梓恒同江梦姑娘。
齐梓恒叹气。
“我们两家兄弟之间感情深厚,到了这姐妹之间却势同水火,让姑娘见笑了。”
江梦姑娘自然也曾被人误会过,城里的女子喜欢她的也的确是屈指可数,她自然不会介意。
只是笑道。
“方才那位小姐在意少爷。”
陈霜霜在意自己?
不能吧,不把自己贬低到泥巴里都不错了。
江梦见面前的少年眉头紧皱不舒,就知道他定然有疑问。
“我可是女子,我自然能看出来,少爷还是在意些吧。”
齐梓恒胡乱点头。
他可没什么心思跟陈霜霜搞对象,应该说他就没心思跟女生搞对象。
他这辈子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自从到这副男性的身体里,身体也逐渐习惯,但是取向还是很难改变啊!
江梦姑娘这番话说的他一阵恶寒。
今日这番话怕是谈不成了,他行礼告退。
“今日所说的,还请姑娘好好考虑,日后再答复我就行。”
江梦姑娘点点头,看着少年离去的的背影,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居然是认真的啊。
啊呀呀,方才说让自己跟他,真是差点吓了一大跳呢。
还好后面说清楚了只是跟他做事。
不然,她可还没想过要嫁人。
江梦走到房间处,就着斗篷又在外面裹着被子躺了下来。
斗篷上还有好闻的一阵清香,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这种少爷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啊。
到底还要失望多少次才会长记性啊。
江梦忍不住叹气,又翻开被子把斗篷解下收在了箱子的最里面。
就跟陈少爷所说,他日后还要读书的,跟自己混在一起算什么事啊。
再叹气一口。
方才那位小姐定然是很在意这个少爷的。
江梦啊江梦,做人可不能失了本分。
外头叁妈妈已经派人在传唤了。
江梦姑娘又重新给自己的面上上了些许脂粉,又挂上了熟悉的笑容,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