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的文物主要有什么?”柳寒问。
“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只有一些铜镜和玉玺。老百姓觉得这俩东西看着能值钱,其他的都没要。”
柳寒若有所思。
“之前为什么没有去收回呢,私藏文物是犯法的吧?”柳寒问。
“试过了,村民们就咬死说是自己家祖传的,只卖不交,然后开出很高的价格。”
“如果我们用违法的事情来告诫他们,他们也不听,说要是来抓他,他就把那些东西摔了,反正要坐牢,留着也没用。”
“所以你们是投鼠忌器,所以才一直没有好的办法收回来是吧。”柳寒说。
“可以这么说。那些文物每一件可都是孤品,弄坏了哪个,都是对国家的重大损失啊!”唐林叹了口气。
柳寒点了点头,确实,要以保护文物为最主要目标。
“还是要让他们主动上交才行。”柳寒说。
“柳局长,哪儿有那么容易!他们一张嘴都是上百万的要啊!”唐林苦笑着说。
“莫慌,我有办法。你去给我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来,最好看起来像个商人的。”
“好!”
唐林去物色合适人选了,同时,之前派人联系的小商品工厂也有了消息。
找到了一个工厂负责人,据说专门做文物衍生文创产品的,京都、西都的很多文创都是他们生产的。
柳寒与老板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老板,听说你专业做文物的文创商品?”
“是的,不管什么样的,你只要提要求,我们都能做!”
“我想做一大批镜子,就是那种古风的雕花的小手持镜。”
“那个我太熟了,之前京都古皇宫出土的手镜,就是我们给做的仿制工艺品。”
“那太好了。但是我这边镜子的款式特别多,我要分成好几个系列,以盲盒的形式售卖。”
“镜子盲盒?这个倒是新鲜。没问题,加个包装的事儿!”
“还有,你们能做那种印章吗?”
“可以的,但是如果做玉石的,成本有点高噢。”
“不用,就用琼脂和亚克力材料做仿玉材质的就行。我要做的样式也很多,底下刻的字也各不相同,也要以盲盒的形式销售。”
“明白,完全没问题,但是如果样式多的话……你要一次多做些哦,要不然我成本很高!”
“放心,我要很多很多。一会让我让人跟你对接产品细节,你尽快先做一套样品过来。”
过了一会儿,唐林找的人也来了。
“柳局长,这个是市文旅集团的王经理,经常跑业务,可精明了。”
“市文旅集团?”柳寒说,“也是哦,怎么市文旅集团不归我们文旅局管啊?”
“市上安排是归国资局管的,但跟我们合作密切。”唐林说。
“您好,柳局长,我是王林,是销售部经理。”
“好,有这么个事儿要麻烦你一下,过几天会送过来一批我们的文创产品,你这样……”
柳寒详细地和王林交待着工作,唐林越听越震惊。
“柳局长……这样真的好吗?”唐林有些纠结。
“放心,照我说的做,有事儿我担着。”柳寒笑着说。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柳寒马不停蹄地赶往非遗科那边。
科长任洪伟带着柳寒来到了林耳市非遗传承人工作室。
其实就是一个办公楼里的一层,给每一种非遗的传承人配了一个办公室。
他们可以在这里制作非遗产品、进行非遗教学等等。
林耳市的非遗还是有不少的,但不是所有的都适合通过与文旅结合的方式实现广泛传播。
比如有一个非遗是婚嫁歌,是一个少数民族在嫁女儿的时候唱的一种群体山歌。
这种就没办法很好地普及,群众参与有门槛,应用场景也比较有限。
因此,在来之前,柳寒就已经从林耳市的非遗目录中挑出了几个适合传播、适合广大民众体验的非遗项目。
第一个是布拼。这是发源于兴资县的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柳寒在兴资县任文旅局长时就已经有所了解。
但非遗这块由于是市上统一管理,县里自主权不多,所以他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所谓布拼,又叫布拼绣,就是用不同颜色的布料裁剪成不同形状,拼在一起形成图案,再用针线缝紧。
这种制作技艺最早也是来自于勤劳智慧的劳动妇女。在兴资县的山脉里,古人过着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但物资整体还是匮乏的。
这时,就有人发现,把做衣服时裁剪下来的边角料,设计一下,拼在一起,就能成为美丽的图案,让朴素的衣服变得鲜艳多彩。
于是,布拼就产生了,妇女们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她们的审美追求和一些美好的祝愿。
比如,给老人拼一个葫芦,谐音福禄;给丈夫拼荷花,寓意和和美美……
柳寒走进布拼工作室,传承人是一位六十岁高龄的奶奶。
工作室的墙上挂满了她的作品,手艺非常好,各种动植物拼画做得栩栩如生。
“你好,领导,欢迎参观我的工作室!”奶奶热情地迎了过来。
“这位是何奶奶,布拼技艺省级非遗传承人。”任洪伟介绍道。
“您好,何奶奶。您真是有一双巧手啊!这些作品都太好看了!”柳寒赞叹道。
“感谢领导,没办法,现在就我老婆子撑着这摊子,搞点好看的,还能卖点钱。”何奶奶叹气道。
“工作室现在运行情况不是很乐观吧?”
“基本靠政府补贴嘛,偶尔有几个有钱的能看上几个,卖点钱。”何奶奶说。
“您没培养两个传承人嘛?”
“有培养,但没有啥人真正愿意传承的。”何奶奶说。
“任科长,你们这边非遗传承人一般是怎么筛选培养的?”柳寒问。
“有几种方式,第一是自愿报名,基本没有。第二是子承父业,这种有一些但也不多。第三就是招募培养,这种最多。”
“招募培养?”
“就是从乡里、村里找一批年轻人,统一进行技艺培训,发放传承补贴,培养一批年轻学徒,扩大传承范围。”
“以前还好,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