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和死狗一样的一家人,村长知道这是被抓了现行,心里很是畅快。
“怎么回事这是?佳明媳妇,远东媳妇,她们一家怎么在这里?还给捆了起来。”
村长发问,自然是给郑沅和段敏敏机会,让她们有什么说什么。
郑沅和段敏敏瞬间眼睛一红,啪叽一声双双趴在了地上,抬起来露出要哭不哭的神色。
又来了?
早就熟知两人套路的孩子们和老陈一家死死的掐住掌心,才没有笑出来。
“村长~求求你救命啊!陈方圆他们一家不是人!他们要害咱们村里人啊!”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吸气声。
害村里人?
“陈嫂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害村里人的?”人群里有人发问。
“就是啊!我们这好好的在家里睡着呢。”
于是郑沅和段敏敏就把这段时间以来陈方圆一家的谋划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自然是省略了她们早就知道的事情,重点描述了陈飞鸿把毒药下到水缸里要害在这里做工的人。
村里人一听还了得,三十多个人在她们这里做工,可以说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有劳动力在了,他们竟然敢往里面下毒。
“好你们一家不要脸的!我就说之前为啥非要逮着我们问那水有没有问题,原来是在里面下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喝了。”
“狗娘养的,陈光豪你们一家也太狠心了,竟然能干出这事来!”
“我去你奶奶的!看我今天不把你们打死!”
“呜呜呜......大树娘,桃儿娘,我们好些人都喝了这水,我们不会要死了吧。田喜珍,你个脏心烂肺的玩意,要是我死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我也喝了不少,怎么办啊?呜呜呜......”
......
这会子的村里人是既愤怒又害怕,有人上来要打陈方圆一家的,有人抠着嗓子想把之前喝进去的吐出来的。
院子里一片混乱。
村长和几个族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狠,为了这个房子竟然还要给村里那么多人下毒,这是打算灭村啊!
都不敢想如果这三十多个人都出了问题,他们这个村可怎么是好。
“你个狗娘养的!”
这两天水喝得最多那个人,冲破了人群上来对着陈飞鸿的肚子就是一脚。
有了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一拥而上,对着地上的一家人拳脚相加,任凭村长个族老喊破喉咙也没人听。
老实说,村长和族老也没有特别用劲的拦,毕竟他们不能动手,可拦不住别人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早就看这一家子不顺眼了。
郑沅和段敏敏也是护着陈老太太、陈老爷子和孩子们往后退到安全的地方,避免被波及。
然后两人飞快的钻了进去,冲地上的陈方圆一家一人补了一脚,才又挤了出来。
看着她俩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边上的陈老爷子他们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郑沅和段敏敏钻了出来,看着陈方圆一家都被打成猪头了,两人才各搬了一把凳子来站到上面。
“各位叔伯兄弟!婶娘姐妹!大家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大家冷静一下!”
这会子村里人都以为来这里做工的人喝了加了毒药的水,是哭的哭,骂的骂,正是群情激奋的时候,压根没人听她俩的。
还是村长和几位族老也退了出来,帮着喊了几声,人群才逐渐安静下来,但是也还是有不少村民在低低的哭泣。
“大家先冷静一下,你们放心,你们喝的水没事,大家都没中毒!”
这话一出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瞬间又开始又哭又笑起来,还以为死定了,原来根本没有中毒。
再没有什么比虚惊一场更让人庆幸的了。
倒不是她们故意要吓村里人,只是这经历了生死大家才会一致对外。这仇恨的情绪不调动起来,一会怎么让他们恨得牙痒痒。
躺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家听到这话,却是死命的挣扎起来。
不是,喝的水没事?没人中毒,那挨的这顿打是为什么?
合着整件事情,唯一受伤害的竟然是他们下毒的人?
“佳明媳妇,远东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还要多亏了这蒋水兄弟。蒋公子习惯了喝咱们村里那口井水,所以每天蒋水兄弟都会去井里挑水回来,那缸子里的水已经被蒋水兄弟换过了。所以,大家喝的都是井水。”
“他们一家看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有事,这不就找到做工的人打听,发现也没有中毒。这才今晚又继续来下毒,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两人解释完,早就换好衣服的蒋水举着刚刚从陈飞鸿身上摸到的药粉递到村长手里。
村长看着手里的药包,气不打一处来。
“陈方圆!你们还有什么说的!丧心病狂啊!竟然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害村里人!”
“村长!我们没有,我们没有,都是这两个寡妇联合蒋公子陷害我们啊!”田喜珍爬到村长脚下开始喊冤。
郑沅讥笑一声:“我们要陷害你们?好吧,就算是我们要陷害你们,可人家蒋公子有什么理由要陷害你们?田奶奶,你这胡乱攀咬也得合理一些吧!”
“可能是以为咱们图她那破屋烂灶和破衣烂被吧,田奶奶,你放心好了,你那些东西我们可瞧不上。你这快要去坐牢了,可要留好了呢!”
被两人这一番阴阳怪气,田喜珍一口气堵在心口,却也说不出话来反驳。
“村长!这么歹毒的人我们可不能再留他们在村里了。今天敢在水缸里下毒,明天说不定就要在井水里下毒了,到时候一个村都被他们灭了,我们上哪申冤去!”
“对!段寡妇说得对,送他们去做官!”
“送他们去做官!”
......
村里人群情激奋了起来。
“没有!我们真的没有,都是误会呀!误会呀!村长,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再也不会了!”龚福玲哭哭啼啼的哀求道。
一家人也相继哀求起来,满嘴喊着冤枉,求饶的话。
除了田喜珍,她一直低垂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村长村长!有茂哥!我们真的没有!”陈方圆也拖着身体爬到了村长脚下拉住他的裤脚。
“你们做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还指望着村里人放过你们?那你们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村里人?”
村长根本不吃这套,猛的抽回腿,陈方圆一时不察,直直的摔倒在地上。
“昌兴,昌安你们带着几个小子,把他们给捆严实了扔进祠堂,今晚就辛苦你们守一下夜,明日一早咱们就带他们上县衙!”
“好!村长爷爷!”
村长一锤定音,人群发出喝彩声,都觉得大快人心。
“陈有茂!”田喜珍突然抬起头大喝了一声。
村长转过头去,看她要说什么。
“就算去公堂又如何,你们没有证据,人都还好好的,你以为县老爷就会相信了你们的话吗?”
“到时候也只能放了我们,你可想好了,我们是什么都不怕,等我们出来你家那小孙子可还要回村?”
田喜珍又抬头看向其他人:“还有你们,真的要把我们送去县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