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欢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这狐军难道连宛儿也看上了?他妈的,狐狸真是好色啊!
钓江客和贾六郎目露喜色。贾六郎曲身抱拳,极尽曲意奉承说:“恭喜帮主修炼天仙有望,从此我法船帮将跻身修炼界第一流帮派,帮主也会寿与天齐,长生不老。”
钓江客微笑着摆摆手,示意贾六郎勿庸再说。他缓缓走到柳寻欢面前,见柳寻欢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由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李兄弟不要担心,能得狐军垂青,对宛儿姑娘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并且狐军虽出身狐族,但却并未一味走魔道,现在又学了道家金丹修炼大道,已经是法力高强的狐仙了!”
“但愿如你所说,宛儿如果从他那学到点什么,也是好事,但不问人愿意不愿意,就强行掳走,不像对你女儿梅红云,关在波月湾子三年,也要让你劝说通了才带走,这怎么看都不是仙人所为,到像是强盗的作派,他会不会遭雷劈啊?”
钓江客干笑两声,没有回答。
“帮主看来确实对修炼很有研究啊!”柳寻欢边拍身上的粘着的泥土,边恭维钓江客。
“谈不上研究,小可虽粗通法术,却对佛道两家修炼法门还有些了解。”钓江客傲然双手放背后,颇为自得地说。
“佛家重修性,道家重点落在修命,也就是修炼长生之术。修炼分为炼气和炼功两个阶段,炼功阶段深不可测,分为两派,一派以自身为炉鼎,安鼎设炉行那河车运转周天之法,这叫周天派。另一派在身外设炉鼎,采药炼丹,叫铅汞派。看狐军腾云架雾,来无踪去无影,应该是修到了大周天境界,证到地仙果位了。”不管对与不对,通还是不通,钓江客皆娓娓而谈。
他摸出一个水壶,喝了口,问柳寻欢喝不喝,这大半夜,水米未粘,干渴难耐,柳寻欢也就老实不客气接过水壶。刚想喝,忽听旁边江老大咳嗽了声,柳寻欢不傻啊,心中了然,又把水壶还给钓江客,说不渴。钓江客一笑,毫不在意,又接着说道:“仙路难寻啊,想我炼气几十年,仍在气之境徘徊,无法进入功之境,真是可悲!”
“你这金船是怎么回事,金子在水中怎会不沉?”对钓江客说的修炼之法,柳寻欢听不懂,也不大感兴趣,但他却对金子极其感兴趣。
“这金船是我法船帮第一宝物,由第一代帮主船王江凫子传下来,水上水下,通行无阻,只有帮主才配乘驾,除非你是我法船帮下任帮主,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法船驾乘之术的。”
不说就不说,难道小爷稀罕么?柳寻欢在心里说道。此时他也懒得跟钓江客纠缠,他现在真正担心的是宛儿,一想到宛儿,他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钓江客见柳寻欢神情,已知其意,他安慰道:“宛儿姑娘短期应该没有危险,这狐军住在数百里外的龟灵山上,山脚下三岔湖边住着我法船帮一个高人朋友,叫林鹤,他和狐族有些关系,我让他打听一下宛儿姑娘的消息,应该能获得比较确切的消息。但是做这些是有条件的。”钓江客顿住不说了。
接触了这么久,柳寻欢大概知道了钓江客是什么鸟了,知道以钓江客为人,帮人做事,肯定是要回报的,于是也大方地说,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只要我柳寻欢能做到。
钓江客沉吟说道:“这条件嘛也很简单,就是以柳兄弟你是高先生高足,又加有黑虎链相助,我想请柳兄弟加入我法船帮,代表我法船帮参加三十年一度的仙尹比武大会。此处千里方圆,天官乃千岁叟彭祖彭仙尹,恰逢其摆千岁宴,这仙家官府办的仙尹比武大会肯定更是热闹,若能获得名次,谋得一官仙职,立即光宗耀祖,仙名远扬啊!”钓江客说到这儿,很是兴奋,哈哈大笑,接着道,”当然以柳兄弟现在的身手,肯定不行,我会教你我法船帮上层法术,同时你也要时常将黑虎链勤加运用,老夫也会在旁指导,使黑虎达到与你心意相通,合二为一境地,那就无往不胜了。”
柳寻欢心里一下雪亮,原来这老小子绕这么大弯儿,是想夺我的黑虎链啊!也罢,我也利用下他,待将宛儿救出再说。于是柳寻欢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贾六郎眼神复杂,充满警惕地盯了柳寻欢一眼,附耳给钓江客说了什么。钓江客听完,一脸释然,说原来如此。他转头沉脸对篝火边的江老大说:“江城,你已不是我法船帮成员,咱们师兄弟今生缘尽,你为何还不走?”
江老大恨恨盯了眼钓江客,向柳寻欢道声珍重,悄然离去。
贾六郎走过来,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递给柳寻欢说:“这是我方才在草丛中拾到的,你看是宛儿姑娘掉的吗?”
柳寻欢拿过来,仔细观看。手帕上传来一阵迷人的异香,如兰似麝。柳寻欢想这既然是宛儿身上落的,肯定是她的体香咯,于是把手帕凑近鼻孔,仔细享受了下宛儿的体香。不想这一享受不打紧,只觉脑子天旋地转,眼睛一花,倒在地上。
柳寻欢自幼就有个秘密,他从来未对人讲过,那就是无论喝多少酒,无论昏迷得多厉害,但脑子总是异常清醒的,听力也丝毫不受影响,只是身子不受意识指挥,动弹不得罢了。这时他心里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宛儿的手帕,分明是着了贾六郎的道儿。
柳寻欢感觉钓江客走过来,将他脖子上的‘黑虎链’取下来,说这件世间奇宝,终于落到我法船帮手里了,真是上天开眼啊!边说边朗朗长笑,声震江天。
贾六郎恭身问道:“帮主,这柳寻欢也就是一凡人,犯得着帮主您和他如此周旋,您只须略施法力,将他一掌震死,黑虎链不就轻松到咱们手上了吗?”
钓江客郑重说道:“你莫小看黑虎链里这条黑猫,已修炼千年,你我皆不是对手,它的厉害恐怕你已经尝过了。我怕高先生既然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这小子,担心会教给他什么特殊的本事,或者咱们用了法术,会将这黑虎引出,吃不了兜着走。还有最重要一点,是柳寻欢不知道黑虎链用法,夺来也无用,必须先从小子这里,将黑虎链使用法决诓来,再下手不迟,却不想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知道,那对他也就不用再客气。”
贾六郎连说帮主英明,考虑周到。他使劲踢了柳寻欢一脚,疼得柳寻欢哭爹叫妈,但就是心知道,却哭不出叫不出啊!心里对这个贾六郎恨得要死,咬牙切齿在心里说,等着吧,我不把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活炖了,我就不是小李飞刀。贾六郎踢了柳寻欢一脚,问钓江客如何处理。钓江客朝江面一努嘴,贾六郎会意,捡起柳寻欢一只脚,像拖一条死狗,朝江边拖。石头硌在头上,那个疼啊!到波涛汹涌得江边堤岸,他抱起柳寻欢,用力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