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破产改制
作者:掬芳斋   风月玉妃缘最新章节     
    本来市上希望能招商引资,或者股份制合作,引入外来资金,添置先进设备,将铜矿搞活。近几年有色金属的价格一直在上涨,尤其是铜、金等贵金属矿,无论国企或者私企抑或个人,都对探矿开矿很感兴趣,但是外资一了解到白水河铜矿陈旧的设备,沉重的债务和拖欠多年的工资,最关键是白水河铜矿是百年老矿了,该采的都差不多采光了,余下的,也只是鸡肋,都摇摇头,面露无奈之色。但白水河铜矿的职工凭多年的矿下工作经验,都相信,白水河铜矿是座富矿,上围层面的矿虽然被采尽了,但是下层的矿脉却很宽很厚,很可能伴生金矿。他们找到镇政府,向镇领导反映白水河铜矿的真实情况。
    玉妃镇镇政府也将信将疑,于是从省地矿学院找了位地矿专家,带了一帮人,在矿工们的指引下,下到矿里,从几个采样点处,向下试钻。有的采样点,果然在几十米地层下,采出了高品位铜矿石;有的采样点,却是毫无所获。这位地矿专家给政府的最终勘探结果答复是:在已采矿脉下层,通过探点勘探,发现有高品位铜矿,但不能确定下层是否有铜矿带,也不能确定其宽度和厚度,要得到更确切矿藏信息,还需要进行更大规模的勘探。
    镇政府没有对外公布勘探结果,又由玉妃镇本地企业资助,搞了几次更大规模勘探,结果也没有对外公布。
    勘探完成后不久,玉妃镇政府以地方政府财政困难,无力解决白水河铜矿职工工资和退休养老问题为由,将本地最大的私营企业:玉妃电缆厂和白水河铜矿的领导找到一起,希望玉妃电缆厂能站在帮助政府和帮助多年合作企业解决困难、走出困境和维护社会稳定的政治立场上,结成帮扶对子,先借一些款帮助白水河铜矿把工资发了。玉妃电缆厂厂长冷如松爽快地答应了。
    这两家企业结成帮扶对子的事,在当地传为美谈。白水河铜矿富余的放炮工、扒土工、铁路工、排水工,也被安排进了玉妃电缆厂工作。当职工们敲着鼓、打着锣,在玉妃电缆厂门口披上大红花走进新的工作岗位时,很多人都为玉妃电缆厂的义举,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职工的工资虽然暂时解决了,但要解决铜矿的前途和剩余职工的吃饭养老问题,却是必须直面的难题。
    对白水河铜矿,上面倾向两个方案。一个是先破产倒闭,资产债务清算完毕后,将其公开拍卖;另一个是招商引资,走股份制道路。老矿长和广大职工都希望走股份制道路。通过招商引资,同时向广大职工按工龄长短配发原始股,再向社会募资,向企业注入新鲜血液。职工既是工人又是股东,工作的效率和积极性就会更高,如果铜矿效益好了,职工们就可以获得分红,如果铜矿被有实力大企业入股,然后打包运作上市,职工们特别是像老矿长这类老干部老职工,等到原始股上市一卖,瞬间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富翁,干了一辈子,晚年也有个依靠了。
    但镇政府觉得白水河铜矿是包袱,政府近年不但长期在矿上不赚钱反而要不断贴钱,干脆破产倒闭卖了算了。但就几台破机器、破厂房、更可怕的是几百号人要拿工资吃饭,还有退休职工的退休工资,如此沉重的债务,如何能拍得出去?要想拍出去,只能是将白水河铜矿的采矿权和固定资产与债务剥离后,单独拍卖,以拍卖所得,清尝债务和解决职工的就业和养老问题。但是实际上无论政府和矿工都很清楚,白水河铜矿已经资不抵债。拍卖后能落到矿工手上的,是少之又少,等于是企业卖给别人后,职工们都拍屁股走人,什么都没有。
    这实际上损失最大的,是职工利益。于是一生谨小慎微的老矿长,也在巨大的切身利益面前,终于带着大伙一起反对将企业拍卖。他们到镇政府静坐到市上反映情况,说白水河铜矿不能垮,只要解决好铜矿的资金问题、管理问题,财务问题,白水河铜矿是能起死回生的。但反映的情况一直没有解决。现在老矿长突然上吊自杀了,大家都觉得疑虑、惶恐和不安!
    更奇的是,老矿长死后,在白水河铜矿又出现一连串怪事。有人说矿里闹鬼,晚上矿洞里有灯光,走近却不见了,阴风惨惨的,没有人晚上敢到矿上去。
    这矿洞里夜晚隐约漏出的灯光,后来连街边爱打小麻将的张大姐李大娘之流都悄悄听人讲了,那里实际是个地下赌窝。赌场的老板是广东潮汕人,做生意亏了许多钱,躲账流落到蜀康。开始在玉妃镇偏僻街道摆老虎机,被公安踩了,还不死心,没什么本钱又没什么后台,不敢把赌场开在宾馆酒店,听说白水铜矿死了人,又闹鬼,就灵机一动,把赌场开在了这矿洞里。请了几个马仔,到处邀约人来赌博。
    白水河就像一位缠绵温婉的女子,蜿蜒从绵延起伏的玉垒山流过。玉妃镇就坐落在玉垒山山脚和白水河边。镇子是几百年老镇了,一棵参天黄桷树生长在白水河岸。黄桷树的年龄和镇子的年龄一样老,当地人不叫它黄桷树,叫它黄桷大仙。黄桷大仙树身挂了很多红布条,那是乞求黄桷大仙,保佑娃娃晚上不哭不闹,不生疮害病的人挂上去的。黄桷大仙树根,立有许多直直的树枝,不明白的外地人,会觉得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原来这是腰杆子痛的人立的,乞求自己的腰,像黄桷大仙粗壮的树干一样有力健壮。
    许多女子清晨在黄桷树下的河边洗衣服。黄桷树的旁边,就是人来车往,川流不息的白水河大桥。
    黄桷树旁的“黄家老茶铺”,说书人张老师,矮矮小小,精精瘦瘦,提个老式黑皮挎包,三花茶一口,惊堂木一响,书场开始。
    看门边红纸写的今日书目:新派评书:玉妃斗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