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开始急了。
她急切地张嘴,眼里含着氤氲的泪珠,可她顾不上那么多。
一口含住陆今宴汤匙里的药,又举起碗里的苦药,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了药,她再也没有前几天的戾气。
想到任柏林脸上疲倦的青丝,和高晓惠日夜的操劳,她讨好似地拽住陆今宴的手腕。
“陆今宴,我求你了,帮帮任家。”
“求求你了,你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颤抖着睫毛,体会了一把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感受。
她现在,被陆今宴彻底践踏,陆今宴现在一定在心里笑话她吧。
陆今宴盯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仔细地看,看她讨好的垂下眼睑,明明不甘却只好臣服的可怜模样。
啧啧啧……
才几天的功夫,她就清瘦了很多。
如今正脸色苍白着,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
陆今宴意动,忍不住伸手触摸任桑的脸。
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任桑瞳孔睁大,竟下意识的躲开。
!
陆今宴眸子沉了下去。
瞬间清醒。
她今天的乖巧与听话,全都是伪装。
今天她可以求他,明天她也可以去求别人。
杀人诛心的事,任桑最会做了。
陆今宴喉结滚动,狭长的眸子像是锋利的刀,嘴里说出刻薄的话。
“求过别人吗?”
任桑听不懂陆今宴的意思,眨着眼睛看向他。
“陆家那么多人,还求过谁?”
“你的祁安哥呢,怎么不去求?”
陆今宴薄唇轻启,语气淡漠。
与那天在包厢说出不喜欢她的语气同出一辙。
顿时刺痛了任桑的心。
可她还在低烧,咳嗽了几声,落了眼泪,只顾着摇头。
“我只求你。”
谁都知道,陆家说话最管用的是陆今宴。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这种势力之人。
似乎是这个意思回答取悦到了陆今宴。
陆今宴剐蹭着任桑的鼻子。
“桑桑,你知道的,该怎么求我。”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任桑。
暗示的意味明显。
下人们不约而同地关了门,屋内,又只剩他们两人相顾无言。
陆今宴沉沉地呼吸,却平静的等待任桑的动作。
任桑细喘连连,果真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
任桑看向陆今宴的眼里有无助,有恐惧,有哀求。
她低低唤了声陆今宴的名字。
“陆今宴……”
恳请他放过她。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不是这样剑拔弩张的关系。
可是……
陈霖的下场会不会就是她的下场?
陈家是下场会不会就是任家的下场?
陆今宴太可怕了。
这样的可怕心理把她对陆今宴的喜欢一点点蚕食。
她现在,对陆今宴的感情,是恐惧要比喜欢多得多。
“陆今宴……”
“桑桑,过来,吻我。”
他爱她言不由衷的讨好。
任桑手脚绵软,唇更软。
贴在陆今宴的唇瓣上。
他更爱她迫不得已的主动。
陆今宴开了暖气,屋子里吹了暖风。
他坐在床边,轻轻把任桑抱在怀里,贴在任桑的身边。
任桑不敢动弹,任由他抱着亲着。
忽然,她的唇挪开了距离。
陆今宴的唇落了空。
任桑细喘着气:
“陆今宴,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好乖。
要是能一直这么乖该有多好。
陆今宴噙着她的唇,不遗余力的吻上来。
“桑桑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