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喝水?”任桑背着粉色书包,踏入陆今宴的书房。
放学后,她被陆今宴带回陆家,今天她得让陆今宴给她补数学。
她把书包放在书房的沙发一角,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福袋。
高晓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手把它交给陆今宴。
她不懂母亲的急切,但也稍微明白,高晓惠似乎很中意陆今宴。
陆今宴也把书包放置在一旁,吩咐下人给她切一盘水果,顺带准备几颗荔枝味的糖果。
在教室谈起吃醋那个话题之后,两人一直到放学都没怎么好好说话。
眼下共处一个私人空间,渗出点尴尬的水分来。
她捏着福袋,踌躇了好久,才开口:“陆今宴,我上次和李乐云去寺庙,给你求了福袋。”
明明不是给他求的,可任桑顺着高晓惠的意思,撒起谎来。
比起嫁给陆今宴,她更害怕嫁给赵铭轩。
可刚刚陆今宴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和她谈恋爱,也说明,他并不想和她结婚。
他还想和谁结?和林菲菲吗?
任桑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连想嫁给谁的自由都没有。
还要为了不嫁给另一个而讨好其中一个,渴望陆今宴能收留自己。
在此刻,她觉得自己不是纯白无瑕的公主,而是身不由己的奴婢。
……
她好可怜啊。
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陆今宴才从下人手里接过果盘,走到她跟前,把果盘放在桌上,顺手拿过她的福袋。
“如愿以偿?”
福袋包装写着四个大字,如愿以偿。
陆今宴读出这几个字,挑眉。
坐在任桑旁边:“给我求的?”
任桑有些娴熟起来的撒谎。
“嗯。”
陆今宴不知道信没信。
“桑桑希望我如愿以偿?”
如谁的愿?谁来偿?她知道吗?就敢祝他如愿以偿。
任桑没懂陆今宴的言下之意。
只是深重的点点头:“嗯,我希望你如愿以偿的。”
陆今宴把剥好的荔枝握在细长的指节上,又盯着任桑的唇,温柔的给她喂了一颗。
任桑乖巧的吃了下去,嘟囔着嘴,享受荔枝的乳肉和甘甜。
然后小舌温吞的吐出小核。
陆今宴眼里的欲望喷薄而出,又在对上她澄净的眼时消止住。
“那桑桑可得对我负责,我也希望我能如愿以偿。”
哪有这种道理,替人求佛,还要对人负责。
任桑觉得陆今宴比江礼的要求还要莫名其妙。
但她不太敢反驳陆今宴。
他温柔的眼里不知道藏着什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任桑有时候,有点畏惧陆今宴直勾勾的眼神。
补习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任桑想破脑袋,也做不出数学题来。
陆今宴给她补习时总会戴上一副金丝框眼镜,他在学校不常戴,可每次给任桑补习时,他总是食指按压鼻梁的眼镜,查看任桑的错题,稍微皱眉,镜片上的眼神更加犀利,任桑每到这时,就窘迫得不敢出声。
她没有学习数学的天赋,也没办法静下心来做题。
可偏偏,她要在自己最在乎的死对头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差劲的一面。
“进步了很多,可有些基础题还是没必要错。”
“比如这题。”陆今宴的声线温柔,手指修长的掠过任桑做错的每一道题。
任桑探着脑袋,被陆今宴大掌一勾,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
!!!
她坐在了陆今宴的大腿上。
天哪。
陆今宴的声音落在她头顶,怕她听得不太仔细。
他稍微低头,气息喷薄在任桑的后颈,她有点痒,身子打颤,却不敢乱动。
“这题的解题思路是对的,可公式错了。”
……
陆今宴把试卷放在任桑的眼前,两腿稍微打开距离,轻微抱住任桑。
“这样能听到我讲题吗?”
任桑的整张脸像烧开的水壶,又热又滚烫。
她点点头,却觉得动作奇怪。
“你一直探头,应该很累。我不介意你坐在我的大腿上听我讲题。”
陆今宴都不介意了,任桑也不敢再说什么。
也对,她一直侧身探头,很影响陆今宴讲题的方式和速度。
她要是再说什么,就显得她有公主病了。
“我……我也不介意。”
她扭捏吐出几个字眼。
陆今宴把金丝框眼镜摘下,显出慵懒的气质,给任桑讲剩下的重点和难点。
耳畔处时不时传来温热的气息,任桑僵直了背影,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听讲上。
这么一个半小时下来,任桑还真的弄懂了几个知识点。
她带着佩服的眼光看着陆今宴,感叹的想:他比数学老师都讲得好。
感受到任桑的目光,陆今宴耐心的问:“怎么了?听不懂?”
任桑摇摇头。
“听得懂。”
陆今宴的唇线往上升。
手指从果盘拿出最后一颗荔枝,轻轻触碰任桑的软唇。
任桑配合着张嘴,含住荔枝,吞在口中,又仔细咀嚼。
她吃完最后一颗荔枝,有点心疼。
陆今宴一直给她喂荔枝,她吃的有点撑,可陆今宴为了给她讲题,一口荔枝都没吃。
他好可怜。
任桑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今宴没过多逾越的动作,摸摸任桑的头,说了句:“真乖。”
那是陆今宴给她的奖励,每次她做对了数学题,都会得到陆今宴的奖励和夸赞。
而今天,陆今宴格外霸道。
江礼来教室找她以后,陆今宴今晚就一直在散发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