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的话语一出,全场都安静了下去。
任柏林哪里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尿性,她会沉下心来学数学?
王艺涵倒是惊喜:“阿宴,就这么定了,你多留心留心小桑,对她的成绩上点心。”
陆今宴盯着任桑的后脑勺,缓缓靠近,任桑觉得耳热,但迟迟没听见陆今宴的回应。
她有些窘迫,她平日里的傲气全无,几乎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高高在上的陆今宴。
陆今宴薄唇微动,垂下眼睑与她对视。
仿佛是天生的赢家。
“今宴哥哥,你能教我数学吗?”
任桑学着林菲菲恳求的语气。
努力装成乖乖小绿茶的样子,惹得陆今宴心上一痒。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时候,嘴角轻轻一扯。
“知道了妈,我会时常留意任桑的学习。”
“放心吧,伯父伯母,我会时刻监督任桑……学习。”
任柏林见陆今宴都同意了,没说什么,有人辅导任桑是好事。
对着陆今宴一笑,让他尽管行使监督任桑的权利。
任桑有点发毛,总觉得自己羊入虎口,但又没辙,扯唇微笑。
陆今宴果然喜欢林菲菲那款的,又作又坏,还不可理喻。
不就是装成小绿茶的样子,她最会装了。
自从那天在陆家吃饭后,任桑放学都不回自己家,必须到陆今宴家学习一个小时,和请家教没什么两样。
不过任桑可不害怕家教,可她把陆今宴怕的要死。
陆今宴要是在任柏林耳边吹一句风,比十个家教还可怕。
背着书包走进陆今宴的书房,陆今宴给了她一套数学卷子,就离开,他接着电话,不知有什么事。
陆今宴不盯着她写作业,她反倒自在。
任桑事多,不怎么专注,看看陆今宴的书房,复古风,周边全摆着物理习题和很多她连名字都看不懂的书籍。
她头疼,趴在桌子旁看数学题。
……
窗外的太阳与地平线交接,昏黄的日光让任桑浮想联翩,她趴着趴着,睡了过去。
梦里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任柏林是某个强盛国家的君主,她本是最受宠的大公主,直到一个贱婢生下了另一个女儿,林菲菲。
她就成了一个弱小无助,可怜兮兮,没人疼,没爹爱的公主。
她跪在寂寞的宫殿,任柏林坐在高贵的王位上,用着几近蔑视的眼神看着她,那样冷漠的眼神让她刺痛。
“父皇……”
她跪着爬到任柏林的身边,乞求他的爱。
可任柏林仿若无心,摸着林菲非的脑袋,对她展示自己的全部溺爱,却下令:”来人,把这高答应和大公主拖下去斩了,朕的心里只有菲菲公主。“
……“朕只有林菲菲这一个女儿。”
任桑睁大眼睛,跪趴着拽住任柏林的衣角。
“不要,父皇,父皇,求求你,再爱我一次吧,放了我的母亲。”
任柏林非但没有心软,反而把她一脚踢飞。
“那就乖乖听话,等你姐姐菲菲公主和陆将军成亲后,就去伺候他们吧。”
任桑简直不敢相信,眼泪止不住的流。
“不要,不要,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儿……”
“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林菲菲还在嚣张跋扈。
“任桑,你好可怜,父皇也是我的,陆今宴也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而你,连替我提鞋都不配。”
……
“不要,不要,爸爸。”
“不要,不要,陆今宴。我的,我的。”
……
“啊啊……”
任桑从睡梦中醒来,眼泪打湿了数学试卷,自己差点摔倒在地,陆今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立马跨步捞起她的腰身,让任桑倒在他的怀里。
任桑脑袋打在陆今宴的肩膀。
“嘶……”‘
引得陆今宴闷哼一声,吐槽道:“你脑袋是真的铁。”
任桑:……
任桑呆呆的看着陆今宴,哭了出来,把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苦闷全都放大。
她不设防,在自己的死对头面前哭得伤心。
“陆今宴,你绝对不可以喜欢……”
陆今宴和谢祁安打完电话,就进了书房,发现任桑在打盹,又生气又好笑,没想到这么一会功夫,她竟然还有闲心做个噩梦。
“不喜欢什么?”
任桑原本想说绝对不可以喜欢林菲菲。
可又怕经过她这么一点拨,陆今宴真的对林菲菲上心。
她的心郁闷的要死。
眼泪落在陆今宴的肩膀上,两人跪在地毯上。
“陆今宴,你绝对不可以喜欢别人,好不好。”
小兔子红着眼睛,恳求少年别为任何人动心。
这一刻,心里溃不成军。
“任桑,你做噩梦了。”
陆今宴陈述。
“嗯,我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