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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拦在矿场外的村民不理解的同守卫理论:“为啥不能进啊?这人都被压在山底下了,再不救就没命了呀。”
矿洞里被埋的是也是人家的父亲,人家的丈夫,人家的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一个那一个家也就垮了没了。
“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矿洞底下有没有人被压跟你们又没关系,别在这多管闲事。
趁现在我还好说话,我奉劝你们趁早识抬举的离开这,要是在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别怪我手上的大刀不长眼睛,”
矿场的守卫枉顾人命的出声恐吓想要进矿救人的百姓,言语之间更是动作粗鲁的推搡这百姓。
就算矿洞里被埋的不是自家的孩子,可那也是活生生的人,质朴善良的百姓见不得守卫这般草菅人命,提着锄头壮着胆子往里闯。
见到守卫手中亮晃晃的利刃被逼得不断后退,暴雨中地面泥泞湿滑,有的村民险些滑的摔倒。
顾琳琅在远处看着守卫的暴举,面色冷凝。与楚淮序带着白芨,白芷等人气势凌然的朝着矿场的守卫走去。正和守卫相持不下的村民被几人的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来。
顾琳琅几人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矿场的守卫面前。
顾琳琅走到刚才出言恐吓的那名守卫面前,面无惧色的问道:
“刚才是你说的,矿洞下被压得人与我们没有关系,让我们别管闲事?”
那守卫瞧着顾琳琅只是一介女流,言词越发的猖狂。
“对,是我说的。那矿洞里的人就算都死光了,也没你们说话的份。”
顾琳琅一听这话怒不可遏,眼底划过一抹寒芒,抬手曲臂,握在手中的袖箭深深的扎进了守卫的颈部。
守卫始料未及,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袖箭,想要量其拔出。
顾琳琅眼神凌厉的扫过去,口中吐出一句令守卫闻风丧胆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可你若想死的更快些,就拔了它!”
守卫刚刚碰到袖箭的手,又收了回来。
顾琳琅眼神凌厉的扫过守卫的同伴,嘴角勾起冷笑问道:“相救?”
不等守卫的同伴回答,在守卫把手从袖箭上挪开的一刹那,顾琳琅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出手,硬生生把守卫脖子上的袖箭连皮带肉的拔了出来。
颈部的鲜血喷涌而出,就那么一瞬,在雨水的冲刷下在地面形成了一片血的汪洋。
守卫在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了几下,瞪着一双没有生机的同款眼神涣散的看着乌压压的天空。
周围的守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假思索的就想抽出腰间的大刀。
顾琳琅站在血泊之中,表情淡漠,眼色狠戾的看着矿场的守卫说道。“地上这人是死是活与你们有何干系,既然没有关系那他死在这里也没你们说话的份。”
大部分矿场的守卫被震慑住了,但是仍有人冥顽不灵的负隅妄抗。
“这是官矿,你们擅自闯入那是要问罪的。”
顾琳琅从血泊里走向抵抗的守卫,双脚所经之处留下一排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看的周围的百姓心惊胆战。
“问罪?擅闯官矿是罪,那我问你私采官矿是不是罪?危险采矿是不是罪?贪赃枉法是不是罪?罔顾人命是不是罪?助纣为虐是不是罪?”顾琳琅一字字一句句的逼问让矿场守卫哑然说不出话来!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状听得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肉跳。
云洲的百姓没想到以引为豪的矿脉竟然滋生了这么多的罪恶。
紧随顾琳琅赶到的云洲守军看到矿场守卫阻止百姓进矿救人也怒目切齿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按耐不住的想要冲进坍塌矿洞救人。
“林卓群!”顾琳琅厉喝一声。
“末将在!”林卓群大声应了一声。
“带着云洲守军进矿场救人,有人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末将领命!”
守军将士气势磅礴的大声领命。接着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了云洲矿场。
林卓群进矿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阻织百姓的矿场守卫全数捆绑关押。
顾琳琅则在矿场外将热心的百姓劝回。
“乡亲们,云洲守军来了,他们定会全力以赴的营救被困在矿洞的矿工。这么大的雨,你们与恶人对峙了一整日也乏了,就想回家中去可好?”
“姑娘,这天灾人祸的我们也想尽份力啊!”
顾琳琅依旧耐心的劝解:“乡亲们的好意我领了,但是今日你们确实是累了,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日给这些官兵带些驱寒的姜汤可好。
你们休息好,把这些官兵招呼好了,他们救人才不会后继无力。您们说对不对?”
乡亲们在瓢泼大雨中淋了一日,确实是又冷又乏了,这时候去矿场救人也只是帮倒忙。
回去好好休息给这些官兵做着吃的喝的,把他们照顾好了才能有更好的体力营救被困的矿工。
顾琳琅目送百姓尽数离开之后,才硬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拖着灌铅的双腿往矿难中心走去。
越是靠近矿洞越是触目惊心,所经之处满目疮痍,哀嚎遍野。
大大小小的碎石散落的到处都是,矿洞周边已经塌陷下去形成了一个深坑,进出矿洞的通道也被巨大的落石堵死。
倾盆的大雨渐渐小了下来,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林卓群正带领官兵搬来洞口的落石,努力打开一条生命的通道。
顾琳琅心急如焚的径直走了过去,看着被封死的矿洞忧心忡忡的向林卓群问道:
“进展如何?”
“落石太大,进展甚微。”林卓群也一脸凝重。
“矿洞坍塌到现已经过了整整一日,救人的黄金时间是三十六个时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用尽一切办法把人从矿洞救出来。”
就在顾琳琅说着话时,突然一只大掌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了一旁。
鼻尖传入熟悉的冷香,顾琳琅晃神了一秒回过神来看向自己刚才自己的站立之处,几块头颅大小的落石掉落在地。
楚淮序拉着她的手走到人少之处,看着凌乱的贴在脸颊上的乱发,以及眉目之间露出的疲惫,心疼不已。
整理好她的乱发,两手捧着她冰冷苍白的脸庞狠狠用力的搓揉了一把。
叮咛嘱咐:“打起精神来,别让我担心。顾着点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子别又熬坏了。”
顾琳琅抬手覆在楚淮序贴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掌,歪头贴着他的大掌轻蹭,冰冷的脸颊因为刚才的蹂虐稍微有了点热度,感受着楚淮序掌心的体温。
看着像一只撒娇的小猫眼中有着浓浓的歉意:“今日突发事件太多,都没顾上你。”
楚淮序用大拇指轻轻划过顾琳琅的唇角不在意的笑笑,包容的道:“你明知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刚才的事情别在发生了,让我心有余悸,你这么不上心,我怎么放心让你脱离我的视线。”
顾琳琅一听心中愧疚更深了一分,毫不掩饰的告诉楚淮序自己担心的问题:“我刚才有些分神,这矿洞一塌,就算我们不查这云州矿场,云州私卖铁矿的事情也掩盖不下去了。
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姜乾,云家还有稽铁司的人肯定都坐不住了。
一定想方设法把自己摘出去,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摧毁证据。”
楚淮序贴着顾琳琅脸的大掌移到她的头顶,在本就凌乱的发顶又狠狠的揉了几下,把淋湿贴着头皮的头发弄得凌乱。
“这儿交给我,军队是我的地盘,我比你更知道怎么调动兵力。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