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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琳琅看着院中的几具尸体,深感败挫。她本想留个活口问话看看幕后之人抓楚淮序的目的为何,却不想这几个歹人趁人不备自尽了。顾琳琅讨厌这种败挫感,更害怕这种未知感。
男人等了一夜,非但没有等来楚淮序,就连雇来的黑衣人都失去了音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让男人退却,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拥有,这样的念头愈演愈烈,充斥着男人的大脑,让男人心里冒起一股邪火渴望发泄。但是屋子中这些阿媚讨好的少年令男人索然无味,既然暂时还得不到楚淮序,男人只能退而求其次,带着一身的邪火去找那些在自己身下会挣扎,反抗,哀求的少年。
深夜里曲山学院一道厉声的尖叫划破了黑夜的寂静,大家伙被尖叫声惊醒,匆匆的循着声音来到了曲山学院的后院。
衣衫不整半裸的少年学子跪在地面,两手张开被捆绑在两棵大树的树干上。墨黑的长发被拨到一侧,白嫩的脖颈上有着骇人的掐痕。这一幕与九年前的那桩命案如出一辙。
红袖混迹在一群看热闹的学子中,趁人不察,点了了那位发现尸体的学子的哑穴,用利器威胁着把这人带出了学院。
曲山学院的骚动把顾琳琅等人都惊醒了,红袖押着人回来时,大家都聚在了大堂。
顾琳琅披着披风,一头青丝随意的绑在脑后。看着红袖压人进屋急切的问道:
“曲山书院出了何事,为何如此嘈杂?”
“那人又犯案了,手段比九年前更令人发指,今日那受害者被束缚在屋外的两个大树之间,我带回来这人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
红袖给顾琳琅解释完后又解开了学子的哑穴,对学子威慑的说道:“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凶手很可能会用各种方式让你闭嘴,包括要了你的命。”看着学子露出惊恐的表情红袖接着攻其心“但是我们能护着你,保你不死。只要你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就答应保你一命。”
少年学子缩着肩膀,眼神不安的在众人身上飘过畏畏缩缩的看着红袖,语无伦次的回答:“我就是倒霉撞上了这个场面,我也不知道我能告诉你们什么?”
顾琳琅坐在主位看着少年学子威严的发问:“这个时辰学院的学子都睡了,你为何会出现在学院的后院那么偏僻的地方?”
学子看了顾琳琅一眼眼神飘忽,犹犹豫豫的不敢回答。
顾琳琅看他犹豫不决的模样决定下一剂狠药,说道:“作为曲山学院的学子,九年前在曲山书院的命案想必你也是知晓的,今天这起命案与九年前的那期犯案手法一模一样。只能说明那凶手还逍遥法外。
九年前你们的曲老夫子被拉出去顶嘴,今天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你说你会不会步曲老夫子的后尘,成为另一只替罪羊?”
少年听了顾琳琅的话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内心做了一番挣扎之后才缓缓的开口。
“我以往会从后院的矮墙翻出去,到外面的赌坊去玩两把。今日手气好玩的有点上头,回来的晚了些。我翻墙回来就发现有个人跪在那,走近了看发现那人已经断气了。”少年想到当时的情形还有些心有余悸,在说话的时候也不忘察言观色。
“哪家赌坊?”顾琳琅追问。
“就城西的理财赌坊。”少年虽然不知道顾琳琅为何要问的如此细致,但是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顾琳琅向楚剑使了个眼色,楚剑会意提着长剑离开,去核实少年话中的真伪。
“你发现死者的时候,周围可有发现其他人?”顾琳琅继续问着。
“我当时被吓傻了,也没注意周围有没有人。”
顾琳琅知道再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为了你的安全你不宜在现身,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安身。你写一封告假的信,我差人给送到书院。”
让白芷,扎罗把少年学子带去安置,顾琳琅决定借势规划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主子,照九年前的惯例这人一定会故技重施,让人为他顶罪。我不甘心又让他在逃脱一次。”红袖恨声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放过他了。”顾琳琅淡定从容模样,想来心中已经做好了谋划。
“为了掩盖九年前的冤假错案,上到官府下到凶手谁都不想把今日的案件传出去,所以他们一定封锁今夜这起案件的消息,所以红袖你现在就出去找人散布流言,把今日曲山学院发生的事传出去,在把九年前的案子一并的扯出来。
风声越大越好,这样一来全城的百姓都会对九年前的案件心生疑惑,怀疑的种子种下去就会漫无边际的蔓延生长,到最后怎么都阻止不了。”
红袖心领神会,拿着一大摞的银票出门办事了。
一夜之间,曲山书院死了一个学子的消息散布全城,同时也有人不经意的提到了九年前在狱中畏罪自杀的曲老夫子。
“昨儿个夜里曲山书院出命案了,你们知道吗?”街头巷尾都在聊这最热门的话题。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被凌辱致死的,死状凄惨的很,被人绑在树上不说,还被人活活掐死了。”
“哎,你们还记得九年前曲山书院的案子吗?你们这么一聊我想起来,九年前的案子和这个案子相似的很,都是凌辱致死,都被绳索捆绑,一个被勒死,一个被掐死。”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可是凶手曲老夫子不是都认罪了吗?那昨日死的难道是曲老夫子的鬼魂索命?”
“哪有那么多的鬼神怪力只说,九年前的案子曲老夫子审都没审就认罪了自缢了,这里面有没有猫腻那可不一定。”
红袖在暗处听着他们说的话,满意的笑了,流言已经散播出去,现在就等凶手按耐不住,自己露出马脚了。
城西的张府,才刚刚出门的林谦君听到市井上的留言,立马叫马夫调转车头打道回府。怒气冲冲的朝着某个男人的院落而去。
院内躺在椅子上的男人故作风流的扇着手里的折扇,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
林谦群毫不留情的出声打断了男人的好心情。
“张仲庸!你怎么能在书院里冲那些学子下手的?”林谦君语气里满是责问的意味。
这个男人居然是稽铁司监正张信之子张仲庸。
张仲庸鄙夷的看着林谦君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一个学生,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那是我学院里的学生,我的学生,我能不激动吗?府里还有小倌馆里那么多男人给你玩,你怎么非要把手伸到学院里去。”
张仲庸不悦的看着林谦君满脸嘲讽:“还真以为自己是曲山学院的院长呢?当初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你不是忘了,时间久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
林谦君被张仲庸堵的无法反驳。
张仲庸看着林谦君只觉得倒胃口,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做院长的目的是什么你莫不是忘了,学生来曲山学院上学,不就是任我宠幸的?你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高风亮节。
处理尸体和舆论的事情你不是第一次做了,不用我再教你吧?”
林谦君听着自己最不耻的过去被人赤裸裸的撕开摊开十分的难堪。顿感自己颜面尽失,青白着一张脸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