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琅冷眼瞥了姜堃一眼,对于他的愤慨丝毫不在意,冷冷的的道:“对,是我,是我设计让兴安侯府猢狲尽散,是我亲手拧下陈侯爷的脑袋奠在了我祖父的坟前。
你既然已经猜测到龙甲军的掌印在顾,楚两家,在宫里给其二人投毒的时候就应该应该预料到今日的结局。”
眼眸一转,将视线投到跪在他身后的陈清远,毫无预兆冲他开口。“陈大人!”
清冷无情的语调惊得陈清远猛的一激灵,额头和后背都冒起了冷汗。在地面上拖着膝盖越过身前的姜堃,一路跪走到顾琳琅的跟前,冲着顾琳琅和楚淮序二人连连磕头,口里不停地讨饶。
“将军,小姐,饶命啊,将军,小姐,饶命!”
“饶命?”顾琳琅冷哼一声说道:“陈清远,你说说泥,何必呢。想当年泥噎死一步步的从千万的学子中脱颖而出,中了甲榜,皇上钦点,那是何等的风光。
在仕途虽然算不上飞黄腾达,好歹也是顺风顺水,好不容易坐上了一洲知府的位置,到头来却背上了一个叛国,卖国的骂名,让自己前几十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化作泡影。”
陈清远哭的老泪纵横,心中那是悔不当初,哭着对顾琳琅解释道:
“小姐有所不知,下官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顾琳琅不屑的从鼻子冒出冷哼,继续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你背弃大姜,做出叛国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小姐不知,下官入仕前本是一介平民,家中清贫,赶考的路费也是勉强凑齐。在朝中更没有可以依仗的关系。是兴安侯府的陈侯爷那时候慷慨解囊,资助下官科考,解了下官的燃眉之急。
下官入仕头几年官途一直不顺遂,也是陈侯爷看在同姓的情义,为下官打点关系,提拔下官,才是的我有了如今的身家,这陈侯爷的知遇之恩如同在造,不可不报啊。”
顾琳琅仿佛听了一个笑话,兴安侯府这样的家族,怎么可能仅仅看在同姓“陈”的份上,就对陈清远慷慨解囊,还在官途上一路扶持。不过是看陈清远是一个可造制裁,为自己培养一些可利用的门生罢了。
不仅冷笑出声:“呵,真好笑,你的知遇之恩,为什么要让别人付出代价?再说了对你有知遇之恩的难道不应该是推行科举的朝廷制度,难道不应该是为你阅卷赏识你的考官,难道不应该是大殿之上对你封赏的大姜皇!与那兴安侯府何干?
兴安侯府助你与你不过是另有所图。这些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旁门左道,却值得你卖主求荣去回报,简直可笑。
你有让考官赏识中举的本事,就有在官途上拼出一番成就的能力。就算没有兴安侯府,晚个三年五年,你也定能做到现在这样的位置,你却为了短短的捷径,当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乃至性命,简直是愚蠢至极!”
顾琳琅的三个难道,让陈清远如梦初醒,心中知道现在不论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只期盼能为自己犯下的过错做一些补救。
“听小姐一席话,着实令陈某无颜,在下自知罪不可赦,不奢求得到宽恕,只想在还没有铸成更大的错之前,为自己以前的罪行赎罪。在下手里还有一些东西东西可以助小姐给姜堃治罪。”
顾琳琅一听来了兴致,说道:“哦,是什么?”
陈清远道:“大姜与北戎虽然通商依旧,但是对于进关的北戎商人有严格的盘查,半年前大皇子从京中来信,让下官松懈肃门关的盘查,对入关的北戎人全数放入。后来北戎压境也是他下令不许将肃州粮仓的粮草运送到甘门关。
大皇子来信之时曾交代这些信件看过之后必须销毁,但是下官深至这些书信的内容非同小可,若是以后他翻脸不认人,这些信件可以作为下官的保命符。因而都完好的保存在一个隐秘自处。”
听到陈清远并没有将来往的书信销毁,而是全数的保存了下来,现在还要倒戈相向将这些佐证全到顾琳琅手中。姜堃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子,顾不得维持自己皇子的高贵形象,扑到陈清远身边按着陈清远撕打起来。
陈清远被按在地上,发冠,衣裳都被扯的凌乱不堪,却丝毫没有还手。
顾琳琅仔细的审视陈清远的表情,确定他没有撒谎,同时也的确存有悔改之意,抬抬头唤了站在门前的白芍,白芨一同进来进来,将扭打在陈清远身上的姜堃拉开。
“白芍,你与陈大人一同去将书信取来。”
看着陈清远毕恭毕敬的与白芍离开大厅,顾琳琅好整以暇的看着姜堃。他此时已经被白芨制住,头上的翡翠发冠在刚才的扭打中掉落,此时正孤零零的躺在椅子下面,头发凌乱的披散在两侧肩上,一身温文儒雅的浅蓝的长袍也已经不见刚才的整洁。恶狠狠的等着陈清远离开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哪还有什么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形象。
“哟,关心陈清远,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顾琳琅看着披头散发的姜堃觉得有些辣眼睛,连忙扭过身子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楚淮序洗眼睛。
心有灵犀一般,楚淮序也侧身看了顾琳琅一眼,看着痴痴盯着自己看的女子情深的问道:“怎么了?”
顾琳琅嘟着嘴摇头,委屈的说:“刚才不小心看到了脏东西,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眼前楚淮序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顾琳琅的颜值取向得到了满足。
姜堃听着顾琳琅说自己是脏东西,她还与楚淮序二人如若无人一般含情脉脉的对视,被激的怒火中烧,气急败坏的冲着她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美人的兴致被打断,顾琳琅心里窝火,一个冷冽的眼刀直射向姜堃,嘴角邪肆的勾起一抹浅笑说道:“你既然这么赶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