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张秦忆,被史公明领着,二人一前一后,径直向着那风雨楼走去。
“有劳史相公了…”
闻言,那史公明回眸瞥了眼那张秦忆,开口说道。
“大公看着也是个体面人,何必与那民妇计较?”
“呵呵,小臣初来北旻,为官做事,总不好两袖清白…”
“那也该少作杀劫,这世间事环环相扣,秦官人今日做的孽,他日终会报应…”
“史相公是我的报应?”
“不是…嗯…也未可知…”
“那小臣可就恭候了…”
那史公明兀自在前领路,只是说道。
“奉尊大人旨意,先着你去拜见一下我大闵国师…”
“敢问这位国师是什么人呢?”
那史公明将手拢在袖子里,聊以在秋风里取些暖意,听了那庚申公问话,便作答道。
“当年四国各有一位冠绝天下的谋臣…”
“人们又为这四人分别取了个名号…”
“分别是,我大闵的公孙衍,讳作<巫道人>;你陈齐的秦朗,也就是令尊,讳为<风诡奇谋>;西洲的吴业祖,讳作<三绝生>;以及…古楼兰的长庚,讳为<太白金星>。”
“当然,随着古楼兰覆灭,这四位,却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年尽的年尽,到了如今,只剩下我大闵的国师公孙衍还存在于世了…”
“如今想来,不胜唏嘘啊…”
“呵呵,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二人复闲聊了一会儿,便来到了那直穿云霄的风雨楼,那楼的一层如同一座大殿,四方各自竖着一根通天的楹柱,那柱子也不作栋梁,只是上雕刻着四方之神兽,各自镇守一方,柱身分别雕刻着一句诗。
张秦忆抬眼看去,面前却是那北门玄武与西门白虎的题诗。
玄武:
“壬癸将杀西海岳,玄风一遇化山川。”
白虎:
“庚辛造化一何恨,锻炼金刀奉九天。”
不知为何,张秦忆看着此门,觉着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按方位,此地应是西北门,夹于玄武水与白虎金之间…
由金生水,生生不息。杀伐之气顿涌,看来,今日这一遭,不太平呐…
“敢问史相公,那青龙和朱雀楹柱上的题诗是什么呢?”
闻言,那史公明站在了那处,略想了想,便说道。
“嗯…如下官所记不错,应该是…”
“甲乙乘风生万象,潜龙勿用待周星。”
“丙丁造业焚土地,祉教雷霆变清风。”
言罢,那史公明便恭身一拜,说道。
“秦官人,在下便只能送您到这里了…由您自去上楼找国师,‘不用匆忙,可看看各层名物’,这是太上皇交代的…”
张秦忆便回了一礼,说道。
“如此,那便感谢史相公了…小臣这便前往…”
史公明看着那一身红袍的张秦忆进了楼,便转身离去了…
与此同时,风雨楼顶层。
公孙衍盘坐在八卦中央,身旁站着那公孙沁和陈秋雪,正是闭目养神间,他忽地睁开了眼睛…
“勾陈、螣蛇,咸入风雨楼…”
“天机…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