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当杨峰过来找玉如烟索要第一期的十两银子时，玉如烟终是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这首歌曲给她带来的利益和名气太大，这一个月来，她所收获的好处都不知道如何计算。
    越是这样她越发心虚，时常半夜辗转难眠，不问清楚她吊着的心就无法放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难道你想赖账不给钱？”面对玉如烟的质问，杨峰倒也没在意，谁规定你问了我就一定要回答的，我怎么解释得清楚，不回答才是最好的回答。
    “这首歌曲是何人所作？能作出此歌曲之人，绝对不是无名之辈，虽然你说把这首歌曲的什么知识产权……版权卖给我，我可以对外宣称是自己所作。
    但是我怎么确认是真的，我怎么知道它的原作者愿意卖？万一以后原作者跳出来说这首歌曲是她所作的该怎么办？”
    玉如烟已经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事情。
    “是何人所作，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不说，原作者不说，你就算跑遍整个大漓王朝的疆土，也不可能找得到这首歌曲的原作者的。
    至于你担心以后原作者会跳出来抢回着作权，这个事情也不可能会发生，我说的！”
    杨峰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试图稳定这位姐姐的担忧，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人知道周大师和方大师，只是这个事情没法解释得清，推托搪塞过去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你一个毛头小子说的话有什么用？”玉如烟根本不信杨峰说的话，即使他的话里语气是多么的肯定。
    小毛孩眼睁说瞎话的本事她又不是没见识过，眼前这个最多就是行为举止稍微稳重一些而已，也不知道他模仿的是谁，可能模仿的是他家大人。
    莫非这首歌曲是他家大人所作，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偷偷拿出来售卖？
    “你难道真的觉得我是一个普通的毛头小子吗？”
    听到玉如烟的质疑，杨峰当场不悦，斜睨了她一眼，暗中施展属于武功第二重神勇境的窍门，神形合一，一股不属于孩童的威严气息，自杨峰身上散发出来，像某个久居高位的大人物，出现在这个小小的阁楼中威摄当场。
    “我说不会发生就不会发生，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质疑我的话，你要记住，你能有现在这个名气，都是我赐予你的，要是你再对我不敬，能赐予就能收回。
    就算不收回，我也可以另外找一个听话的，用另一首更好的歌曲扶持起来，达州城里多的是想要成为红牌的姑娘！
    至于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也不用打听，当然，你也打听不到我的真正底细。
    当我觉得时机成熟了自会告知你，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杨峰把脸一板，稚气的嘴里，装了个大逼，故弄玄虚的说出了些霸气的话。
    没办法，他原本只是想赚点钱而已，如果想像平常人一样，要把一切事情解释清楚才能让玉如烟安心，这活他干不了，太麻烦了。
    干脆就装起来，我就不解释，用话压你。有本事你继续质疑赖账不给钱，看我不想办法整你。
    “……”玉如烟被杨峰一顿威慑，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在眼前这一刻，杨峰的表现根本就不像一个普通的孩子，思维清晰，说话老练，目的明确，仿佛一个精明的大人。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谈话开始，一直都是她被牵着鼻子走，所说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岁小孩能讲得出来的，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得出这样的小孩？
    千年世家？名门望族？士族门阀？地方豪强？
    玉如烟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猜测，但是又觉得不对，因为即使是上面猜测的那些家族，似乎也养不出这么早熟的小孩子。
    “银票……拿来！”杨峰见她不说话，便对她伸手要钱。
    这次玉如烟不敢有别的反应，乖乖的把银票奉上。
    “不知如烟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你做的？”玉如烟觉得杨峰把这首歌曲出售给她，不可能为了那区区的二百两银子，很有可能背后有高人指点，需要安排她做什么事情，以达到某种目的。
    “现在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做，多赚点钱吧，只要你赚多点钱，快点把剩下的尾款付清，也许我会考虑再出售一首好歌曲给你。”杨峰把这张十两银子的银票看了一下，然后塞入怀里的内袋装好，又有十两银子入袋，爽！
    杨峰没有忘记之前约定的内容，每次过来收分期尾款时，都会帮她完善一次曲谱。
    杨风让玉如烟弹奏，他一边用回溯术回想细节，一边与玉如烟弹奏出来的音乐做对比。
    “……停，这里要改一下，要这样弹……”
    杨峰还亲自上手，在琴上弹了几个调，虽然僵硬生疏，但这已是杨峰苦练了一个月的成果了。
    幸好玉如烟也领悟到了关键的几个音，然后熟练的连起来弹奏。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接着弹。”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还可以这样转？”玉如烟多欢喜了几分。
    如此反复了几次，玉如烟得到了一个比自己补全更合适的曲谱版本了。
    “好了，这次就先到这吧，下个月过来再继续帮你改进。”杨峰把小桌上的点心一扫而空，准备起床离开。
    “少爷……稍等，其实如烟还银两可以上交。”
    这时玉如烟对杨峰的称呼变了，她不敢把杨峰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也不敢在杨峰面前自称姐姐，只见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身上再掏出八张十两的银两出来。
    她发觉杨峰似乎很需要钱财，虽然不知道是何用途，既然知道了他的需求，何不投桃报李，投其所好，给他最需要的呢？
    杨峰接过来看了看，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上次不该提剩下一百两分期的，失算了。
    不过那是在他摸不准玉如烟的情况下作出的试探，倒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还差十两，这才九十两。”
    “这个月只赚到这么多，不过请少爷放心，再过几天肯定能凑齐给你。”
    “你的意思是，这九十两都是这个月赚的？”
    “是的。”
    “……”这么说的话，不是还没到两个月，就把尾款付清了，这个世道卖唱这么赚钱的吗？
    倒是小瞧了这个世道的男人在青楼的消费力了，也不知道这琴仙楼招不招男歌手啊？
    就冲着这个收入，杨峰听了都想自己亲自去卖唱，不过想了想自己才刚学还没入门的弹奏能力，这事还是算了吧。
    “那你继续努力，按这个速度的话，下个月我就可以再卖一首新歌给你了。”杨峰把银票收入怀中，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