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山城往北是苍梧郡,往南是玉京郡,往东是兑州临济郡,往西是巽州扶风郡,这座城是一个交叉口,商业要道。
这里既然叫铜山城,自然是有铜矿的,铜山城往东二十里外,有一座铜矿山,非常的庞大,开采了多年,至今还见不到底。
铜山城附近的村,镇,县,依靠这座铜山,创造了不少的就业机会。
其他郡的商队,也会来铜山城做生意。
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城市。
吃完晚饭,李青三满意的摸了摸肚子,铜山客栈厨子的手艺还真不赖,吃的李青三很是高兴。
走到柜台处,和在小酌的掌柜李有钱聊了聊天,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李青三看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去到客栈后院,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打上几套四方拳,武器就不练了,动静太大,等有自己固定的住所后,在练。
李青三在后院练拳,李三思端着热水盆从三楼下来,到后院时正好看见。
李三思用羡慕的眼神,驻足观望了一会,又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去了,他也曾有过少侠梦,可惜去武馆,被馆主说没练武的资质,吸收不了真气,给打发走了,练武没资质,只能当小二的命。
打完收工,李青三清洗了一番,走上三楼,还能听到孙涛,房非冯几人在一间屋内打牌。
没多管他们,推门走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闭目睡去。
雄鸡报晓迎天明,晨曦含露雾轻盈。
秋天的早晨,雾蒙蒙的,行人在路上,互相都看不真切,马车行走的很慢,生怕撞到人。
露水从树叶上滑下,滴在早起的虫儿身上,虫儿觉得不舒服,摆动着身子,雨燕拍打着翅膀,把被露水控住的虫子叼在嘴里,回巢喂幼鸟吃。
“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李青三用手搭在窗边,看着刚归家的雨燕,嘴里叼着的虫子,感慨了一句。
望了一会街景,把窗户关上,李青三带上银子,准备去东市找个地方吃早饭,昨天才逛了一下午东市,有不少东西还没尝过。
推开门,就晦气的看到了孙涛。
他打着哈欠的从屋里走出来,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圆脸络腮胡子,召集了四个人来行骗的家伙,才十七岁,看模样说他三十,都有人信。
更搞笑的事,他才是那个局中人。
“哟,客官早上好啊。”孙涛脸上露出没皮没脸的笑容,抬手打着招呼。
李青三没搭理他,直接朝楼下走去,东市的东西还等着他呢。
孙涛见李青三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走,一点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抬着的手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很是尴尬。
把抬着打招呼的手,挪到后脑勺,用手挠了挠头,自顾自的小声说了句:“嘿,还挺拽。”
李三思已经打开店门,正在打扫地板,擦着桌子。
李有钱年纪太大,睡得早,醒的也早,此时不在店里,估计遛弯去了。
和李三思聊了两句,李青三朝着东市行去。
东市非常热闹,早晨就挤满了人,李青三路上还看到了铜山客栈的厨子保禄,拎着大包的菜从东市采购回来。
街上有半大小子背着挎包,匆匆忙忙的朝着学堂跑去。
往来运货的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疾驰在石子路上。
抱着孩子的妇女,扭着婀娜的身姿,在街上走动着。
街边地摊上,卖菜的大娘在和买菜的人进行激烈的砍价斗争。
路边有蝴蝶在飞舞着,花花绿绿的草丛里有蟋蟀和蜜蜂,一个七岁小朋友蹲在那边看蝴蝶飞,不知道他的乐趣是什么。
东市逛一圈,吃的满肚饱,有的店弄得好吃,有的店手艺一般。
但总体来说,李青三还是很满意。
此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喧闹声呼喊声又从擂台处传来,李青三耳朵一动,心中好奇:这早上就有节目看?
拿着一张芝麻饼,李青三朝着擂台处走去,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在擂台下,人数不比昨天少。
李青三往擂台上抬眼一看,顿时乐了。
这不是昨天那个两个拌嘴吵架的人吗。
他俩昨天被和事佬劝开了,李青三不知道事后他们是不是又在街上遇到,然后吵了起来。
但他俩个此刻正在擂台上活动手脚,随时做好了干对面的准备。
台下的人则是在呼喊鼓劲,气氛给搞起来了。
台上的裁判看了两人一眼,开口说道:“虽然两位都是这里常客,你们经常来,我也认识你们。
但我还是要重申一遍,你们二人是擂台切磋,而非生死斗。
不可下死手,否则按杀人来算,胜利了也要被衙门抓捕,杀头的。
一方投降后,另一方不可以在进行攻击,投降者也不能趁机偷袭,都听明白了吗?”
那个境界高一些,有易筋境的武者曲程揉着手,扭着脖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原地蹦了几下,活动了下身体,开口说道:“我知道,快开始吧,我等着教育教育嘴硬的家伙,胡咧?今天让你变成胡列,嘴给你打烂。”
“乐,曲程,你要笑死谁,昨天你很狂,自以为境界高,还跟我分析上了。
学武有一点小成绩,却不懂尊敬前辈,今天就让你尝尝我铁拳的滋味。”胡咧四十多岁,虽然才锻骨,但在锻骨境深耕多年,自觉见多识广,先天生死斗他都看过,不觉得一个小年轻易筋有什么厉害的,毫不示弱,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
裁判看他们二人都明白,于是一个翻身,跳下擂台,喊道:“擂台切磋,开始。”
胡咧拳头对碰一下,勾了勾手,开口嘲讽道:“来,小子,准备受死…”
话还没说完,曲程发动进攻,噔噔噔几步,快速接近胡咧,蓄势一拳直接朝着胡咧嘴巴打去。
胡咧看到对方直接进攻,大喊一声:“不讲武德!”随后抬起双手,曲臂格挡。
曲程却是没有使用技巧的意思,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在胡咧竖起来护头的胳膊上,直接把胡咧的胳膊给打断。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见。
胡咧感受手臂骨折的疼痛,听着骨头断掉的声音,嘴里不自觉的发出惨叫,失去了抵挡的意识。
不听胡咧的惨叫,曲程用手掐住胡咧的脖子,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朝着胡咧的脸颊扇去。
清脆响亮的声音,直接把胡咧都给打懵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曲程又拍起手,啪啪啪的抽耳光,抽的擂台上耳光声,如同在开演唱会。
抽过瘾,解气了的曲程,松开胡咧的脖子。
胡咧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连续多个耳光,直接把胡咧的牙扇掉一半,嘴巴里满是碎牙,胡咧从嘴里吐出带血的牙齿,脑袋被扇的晕晕乎乎的,迷糊的抬着头,眼冒金星的看着四个虚影的曲程,开口问道:“你打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