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他俩不知道在说什么，闻烟回神，加入到他们的争吵中。
那场谈话，伴着雨后彩虹，永远消失在衡江的尘烟中。
江北，永远不会知道。
“小四，你说咱们这背后那不知名的大佬，是谁？这么久了，你三哥也没查到是谁持有那部分股份吗？”
闻烟不动声色，静静听着。江北挑眉，往她那边挪了挪。
陆一鸣还在自问自答，特别像二傻子。
闻烟察觉到身边的动静，看到江北嬉笑试探询问的眼神，点点头。
然后，江主任就迈着长腿走到书房，拿出一个文件袋扔到花衬衫身上。
然后，阿姨在厨房爆炒的声音瞬间被一声尖叫淹没。
陆一鸣一蹦三尺高，像个心智不全又运动力爆棚的呆小子。
“江小四，你们两口子搁着暗度陈仓呢？这么大的事，捂这么严实？”
江北掏着耳朵，“别吼，别吼。”
陆一鸣很难淡定，整瓶苏打水一口气喝完，还觉得不过瘾，又去冰箱里开了瓶饮料。
“你淡定点，这是爷爷给闻烟的。”
玩游戏的闻烟被陆一鸣作揖走过来，然后坐在她身边，“来，我陪大佬玩游戏。”
闻烟：。。。能屈能伸？
窗外夜色加重，餐桌旁三人吃的正酣。
闻烟吃着剥好的虾，无刺的鱼，被对面的陆一鸣出口嘲讽。
“闻烟，我家小四那双手是救人的，是圣手。这种活儿，你舍得让他做？”
闻烟手指勾着江北的下巴，“你说，你是谁的人？”
江北很受用，痴笑着，“你的人。”说完，重重地亲了她一口。
然后把手中的虾壳，扔给了对面的陆一鸣。
陆一鸣挑衅不成，反被喂了一嘴狗粮。
一吻结束，闻烟靠着江北的肩膀，嘚瑟的说，“小陆子，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狗。”
后来陆一鸣不仅当狗，打扫卫生的活都被包了。
“你知道一个好的家政阿姨多难找吗？合着我又出人又出力，就为找虐来了？”
江北把小心把闻烟喜欢的碗碟放好，“听我的，收收心，找个人收了你吧。有人陪着，挣钱才有意义。”
陆一鸣甩掉手中的洗碗布，“老子这次真的是动了心！”
江北嗯嗯两声，“心和肾，可以一起走。”
“话说，你早些年那么浪，肾还好吗？人民医院的男科不如二院，我介绍医生给你认识？”
陆一鸣真的要疯了。
这两位还在洗碗，闻烟站在岛台那，“我想吃水果，能切点吗？”
江北走过来，“爱心拼盘，每样都来点，可以吗？”
这下，陆一鸣真的疯了。
陆一鸣准备离开，江北下楼送他。
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秋雨后的土味。
最先枯黄的落叶已经被打落，贴在菱格的地砖上。
“陆一鸣，听我的，找个人结婚吧。也该收收心，过自己的日子了。”
陆一鸣挠着头发，有些躁动。“结，一定结。老子等着跟你结娃娃亲呢。”
江北低眉浅笑，“你先结婚再说吧。”
陆一鸣摆摆手，潇洒地走开了。江北在楼下抽了支烟，转身走到门口便利店给闻烟买了两盒冰淇淋。
回到家后，闻烟刚刚洗过澡，这会儿敷着面膜在唱歌。
是她乱做的曲调，有意境没谱子。
“诶，你们说完悄悄话啦？”
江北坐在她身边，“冰淇淋吃不吃呀？”
闻烟摆手，捂着小腹，“不要，我最近在调理身体。”
江北把人搁在腿上，“为孩子？”
闻烟拱了拱，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腰，“老大夫只说对身体有损，没说百分百。我还是想试试，妈那边也在找中医了。”
江北搭着她的肩膀，“烟烟，你这样太累，又很辛苦。”
“不会，你需要一个除我之外的亲人，这个人需要有你一半的血脉。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以后，如果我先一步离开你，还有亲人陪着你。”
闻烟紧了紧自己的胳膊，“江北，你遇见我是幸运的，我不想让这份幸运带着遗憾。”
江北沉默着，他看着这个一直在为自己考虑的女孩儿，眼眶很快湿润。
他仰头，让眼泪淌了回去。
闻烟从他怀里起身，揭掉面膜。
妩媚地推着他的肩膀，“快去洗澡，今天是个好日子。”
说完，在他喉结处轻轻撕咬着，“江小四，给你充电续航。”
闻烟从他身上离开，哼着歌洗脸去了。江北攥紧的拳头松开，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去。
很快，歌不成歌，调不成调。
卧房的门半开着，里面旖旎起伏，喘息不平。人影耸动，暗自沉浮。
他们很卖力，为了血脉相承。
这一闹，续航充电的江北精神抖擞，加油鼓劲的闻烟浑身酸痛。
江北抱着她坐在大理石台面上洗漱，她困的睁不开眼睛。
“这福利，以后还有吗？”江北坏笑着问。
闻烟靠着他，“有，但是等周末行吗？”
昨晚闻烟的那番话，真的把江北潜藏的最后一丝含蓄的张力勾了出来。
真的是变着法哄着她勾着她，在她急速坠落时稳稳撑着她。
又在她不上不下时，给了她过分的充实感。
他扣着她，给了她实打实的触碰和贴合。那一次次极致共鸣，让她优美的天鹅颈，无数次绽放。
闻烟原本想喝的黑咖啡，被她摒弃掉。转头做了几十个开合跳。
心率上升，精神百倍。
从急诊新调来一个实习大学生后，已经一个月没有重大事故，或者几间抢救室接连满员的情况了。
这男孩儿被王晨当做急诊室的吉祥物，恨不得把他的照片裱起来挂在急诊门口。
这不，刚到中午饭点，没加班没延迟的医生办公室传来一阵轻声的欢呼。
王晨拿着水杯走到她身后，“我一直以为你是吉祥物，看来你的幸运值还不够高。”
闻烟双手合十让他少说些风凉话，“我的幸运值，在我刚出生那会儿，就耗尽了。后面这些，都是我从零岁开始，积攒的。”
王晨笑着，重重拍着她的肩膀，“那敢情好呀，从你来急诊，我们的伙食加餐明显好了。这不，请吃饭的来了。”
闻烟回头，看向门口，看着来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