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娘刚给儿子换好了屋子。
基本上之前用的东西,哪怕是个床帐子呢,也全都给换了。
虽然看上去整个屋子,一点也不像孩童住的吧,但起码它干净呀?
而且林妍娘也想好了要弄些什么来给屋子里当点缀了。
弄些花花草草的摆到屋子里,那不是看着比那粉彩瓷更好么?
而且她都已经想好了,等仙果株稍长长,就至少摆一株到瑚哥儿的屋子里。
仙果一长成,就摘了给瑚哥儿吃。
贺三郎刚进葳蕤院的时候,林妍娘还以为贺三郎是听说瑚哥儿换了屋子过来找茬的呢。
可他这句话一出,林妍娘就明白了。
好么,这是冲着仙果来的!
“对,我母亲心疼瑚哥儿身子骨弱,想法子弄了两株仙果来,就想让孩子能吃个新鲜的。”
虽然仙果是她母亲种的,听说种得还不少。
但再多,她也不想让夫家的人盯上。
因此,到目前为止,贺府的人可还不知道仙果是产自苏老夫人的庄子里。
贺三郎面上的笑容就微微一滞。
却还是兴致不减地问,“这仙果株如今在哪里?可是送到花园里的暖房了么?”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如果是送到花园里的暖房,那他直接去暖房里看不就行了?
林妍娘笑着领贺三郎进了另一间厢房。
“母亲写信来说这仙果怕冷又喜阳光,且送来实在不易,我让人养在这间屋子里,等稍长一长,就送到瑚哥儿房里,也好叫瑚哥儿看个稀罕。”
说起来还真是,她带着珊姐儿去丁府做客,在丁府里那是见过仙果株的。
如今珊姐儿去了母亲那边,写的信里都是说在庄子上好吃的好玩的,那是一点也没提想家的事儿啊!
只有瑚哥儿可怜,都八岁了,连出府都没出过,就更不用提出门去做客,去通城外祖母那边了。
想到这儿,林妍娘就打定了主意,除了府里的老夫人和老太爷能得着一两个,其他的人,谁也别想跟瑚哥儿抢这口吃的!
贺三郎进了屋子,打眼一瞧。
发现这厢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靠着窗边,就摆着两株他从来也没见过的盆栽。
说实在话,这叶子和茎都是平平无奇的。
只是那叶片下结出的一串绿色小果子,实在的引人注目。
“这就是仙果?”
贺三郎凑近了细看。
仙果这种金贵果子,他去赴五公主府的宴会时,每位宾客的水晶盘里,都有那么一片,他当时也尝了,味道虽不错吧,但也不至于就称得上仙字了。
贺三郎目光转了转。
“看着倒也寻常。”
林妍娘跟他做了十年夫妻,还不知道他的德性?
这就是心里想要,嘴上还得贬损两句了。
“对,不过是寻常的果子而已,瑚哥儿外祖母花费了几百两银子送了来,也是一片爱惜小辈的心意,摆到瑚哥儿房里,瑚哥儿定然喜欢。”
这一句一句的顶着,贺三郎那开口想讨要的话,倒是有些不好说出口了。
“这般稀罕物事,该让大房二房的几个侄子侄女也来看看……”
林妍娘一听就知道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厮心里想的是瑁哥儿,却拿大房二房来当幌子。
“罢了罢了。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仙果就这么两株,且我母亲写信来说,天气凉了,这果子就不再结了。”
“侄子侄女那么多,都来看了,万一讨要,我是给还是不给?”
“况且两位嫂嫂娘家都有钱有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若是巴巴地让孩子们来看,没得要说我轻狂又眼皮子浅呢!”
这可真是,说一句就顶一句。
连侄子侄女都不让来看,那瑁哥儿想来看而且还想摘,那自然也是休想了。
关键这妇人还一口一个老岳母的爱孙之心的,倒显得他小人之心,非得抢儿子的心头好了!
贺三郎一甩袖子,“罢了罢了,我不过提上一句,你倒有十句等着。”
望着贺三郎离开的背影,林妍娘倒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当年新婚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英俊温柔,半天瞧不见就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再看见这人,哪怕穿得锦绣华丽,她都不想再多瞧几眼的。
她略想了想,就将院子里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好生地敲打一番。
没到第二天,她就挑了赵奶娘的一个错处,罚赵奶娘去做两个月粗使。
这人是忠是奸,她一时半会的也查不出来,不如就先让赵奶娘离了瑚哥儿,试试看瑚哥儿会不会好起来吧。
林妍娘因为苏大姨的信一番整顿,而苏大姨在庄子上,也没有闲着。
之前中秋节,她不是在庄子上办了一个中秋灯会么?
过了中秋,再有不到一个月,不就是重阳节了么?
在现代的时候,她们那上些个老伙计,可是要排节目去参加重阳节的活动的!
那就是闲不了一点啊!
苏娟娟还跟她说呢,
有好几位阿姨,打不通苏大姨的电话,就都打到她这儿来了。
苏娟娟还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编,说苏大姨生病住院有点不舒服,然后这不是一检查,就检查出了好些个基础病么?医生建议苏大姨最好住到安静点的乡村去恢复。
这不,苏大姨就去找了个风景好的民宿,在人家那长住了。
那地方在山里,有点偏僻,信号不太好,经常电话都打不通的。
至于说住多久呢,那就看苏大姨自己了。
也许半年一年的,也许两年三年呢。
但其实苏娟娟也没撒谎呀。
苏大姨可不就是住在村子里的民宿了么?
只不过这民宿,是她自己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