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说在没看到这琉璃小瓶之前,林妍娘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家儿子去试这个的想法,最多试出来没什么害处,给女儿喝着玩就是了。
可如今她的主意改了。
没准,这东西对儿子的身子,真的有用呢?
当然了,至于怎么试,怎么用,还有待琢磨,这会儿还是先看完了这些礼物要紧。
她打开一个长型木盒,里头赫然是一排人参。
这些人参用丝线固定着,底上还垫着软绸布,越发显得人参根须俱全,品相极好。
而盒内,还有小纸条上写着这些人参的年份:二十年。
二十年的人参,就是在药铺里能买到的好人参了。
至于那百年的老参,都是难得的珍品,就算是国公府这般的底蕴,怕不是也只有寥寥几支,还都被老太爷或者老夫人珍藏着,不到紧要关头,绝不肯拿出来。
林妍娘想到礼单上写的那句话,说是这人参保管不当,药效可能不如同年份的,心想,这看上去,也不像是保管不当的呀,反而品相挺齐全的。
而且这一盒里有六支,按照时价,一支一百两,这也值六百两了。
她出嫁的时候,她娘的嫁妆小金库里,可是还没有这人参的。
总不能这人参也是女仙所赐吧?
林妍娘小心地将人参盒子放好,又拿起旁边的一个方盒子。
这盒子一打开,就连旁边守着的钟奶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盒子里,珍珠长串和手串熠熠生辉,珠光宝气!
哪怕是林妍娘,这些年一门心思想着儿子的病体,都快魔怔了,对于这些衣着打扮啥的已经是懒怠得很,这会儿也是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的手,还不自觉地拿起了一串。
这珍珠长串,倒是真够长的,足够她绕着脖子戴三圈儿。
“大娘子,这珠子,竟然都这般圆,还是一般大小,又这般的亮!”
钟奶娘瞧得咋舌不已。
这珠子,就是去京城里那几家大首饰铺子里,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一条长串就得三五百两吧?
而老太太一给就是十来串!
林妍娘小心地把长串放回去,这才发现,原来这五串的颜色还略有不同,里头还夹着一串黑色的珠子!
这黑珍珠,不用说,比白的越发值钱了!
她又拿起那珍珠手串,这珍珠手串的珍珠品质跟长串一般,又另有机巧,居然装着磁扣,倒是方便穿戴。
在盒子的一角,藏着个小纸条,上头写着妍娘。
这正是给她的了。
林妍娘忍着震憾,把这盒珍珠也摆到了一边,再拿起另一个方盒子。
这方盒子里是一分为二,一边大一边小,小的那头,是两枚大如拇指的珍珠。
不用看旁边的纸条,也知道这必然是给瑚哥儿的了。
如今京城中的小公子,出门见客时,不是戴着银冠,就是金冠,冠上还要镶嵌珠宝玉石。
虽然瑚哥儿身子骨弱,几乎没有出门见过客,但她也是给儿子打过金冠,金冠上镶嵌着碧玉,但碧玉常见,这般品相好的大珠子却不常见。
可见她阿娘,是倾尽所有,来给瑚哥儿置办这个礼物了。
而另一边摆着的珍珠长串和手串,则样式跟她的差不多,只是珍珠小如米粒,却格外的细巧好看,正适合给珊姐这般大的小姑娘。
五串长串里,除了白珍珠,还有粉色的珍珠,粉嫩生光,就连她看着,都觉得可爱得紧。
“这也太,太破费了!”
林妍娘惊得说不出话来。
边上的钟奶娘也啧啧称赞。
“这样好的珠子,就是留给珊姐儿当嫁妆都够了!”
她竟是不知,自打大娘子出嫁以后,老夫人过日子精打细算,竟然都能买得起这般的好东西了!
林妍娘默不吭声地把这个盒子也放好,才去看那个竹编盒子。
这竹编盒子的孔洞不小,已经能看到里头的内容……一红一黄,正是琉璃瓶子装着果子酒!
钟奶娘呀了一声,“这琉璃瓶子可不易得,就是这府里,也没有几件!咱们老夫人是从哪里得的这样宝贝!”
林妍娘都没拿起琉璃瓶子,而是打开盖子,就那般地细细欣赏了一回。
竹编盒子的下头,压着两个小包裹。
林妍娘让钟娘娘将小包裹取出,再打开。
萌趣可爱的虎头小帽、虎头披风、虎头鞋让原本神色复杂的林妍娘也忍不住展颜一笑。
“这套虎头装,倒的确是有趣得紧。珊姐和瑚哥儿一定爱得不行!”
焦嬷嬷也笑道,“这虎头套装,是老太太的主意,如今这个是料子最好,宝石也最大的上好套装,那些寻常的和中等的,都在老太太的铺子里头有,真正的抢手货呢!”
于是寥寥几句,交待了虎头套装的来龙去脉。
林妍娘听得津津有味。
“阿娘能打起精神来,真是万幸。”
所有的礼物都瞧过了一遍。
林妍娘把米珠串和手链都拿出来一套,连同虎头套装,让人去给珊姐儿送过去。
刚刚林老二走的时候,林妍娘想着焦嬷嬷定然有许多话要说,这些话又涉及到娘家各房之间的争斗,珊姐儿人小鬼大,别叫她听了去,又生是非,便打发珊姐儿回她自己的小院里。
而阿娘虽然送来了五串米珠,三对手链,珊姐这般大的孩子没有定性,一下子都给了她,难保不会丢了毁了,因此只给一份,余下的都由她来收着。
至于给瑚哥儿的东西,林妍娘这些年实在是杯弓蛇影,不小心不行了。
瑚哥儿的体质也是太弱,有时候,多尝了一种没吃过的食物,都会上吐下泻的。
她就打算等哪一日瑚哥的身子再好一些了,拿出来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