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似明白了些,但还是觉得余沐冉罚的太轻了些。
余沐冉拉过她的手,笑道:“愿儿,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莫为了不值得的人伤神动气,咱们且走且看。”
余愿只是点头,但给兰氏下蛊的事,只字未提。
三日后。在兰氏被打了二十大板后,蛊好像也发作了。
她高烧不退,又加上皮外伤,送回了前院治疗。
云嬷嬷过来禀:“已经几日了,来的医士都试了一个遍,但就是不见兰氏好。那症状...”话说到一半,又止了语。
余沐冉和余愿正在用膳:“云嬷嬷怎么不说了?”
云嬷嬷看过余沐冉,道:“那症状,像极了姑姑当时的病症。”
余沐冉放下了筷子,斜眼一瞟,就见余愿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
“你是说蛊?”
云嬷嬷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下去吧。”
云嬷嬷把下人全都支走,屋内屋外,只留了姑侄二人。
余沐冉抢下余愿的筷子:“你还有心思吃,说,是不是你下的蛊?”
自从失去了余治和余岁辰的庇护,余愿也从大家闺秀演变成了一个女土匪的性子,向来睚眦必报。
她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姑母说什么呢?”
余沐冉见她装傻的神情,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问道:“那蛊还有吗?”
余愿摇头,确实,她将最后那些黑色粉末都用在了兰氏的身上。
余沐冉叹气:“罢了,这次就当你是为了我胡闹,往后不许在这样,会捅出篓子的。”
余愿笑着撒娇,没一会拿起筷子,添起菜来,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下午便传来消息,兰氏派人去寻了鹤迁子,鹤迁子虽被找到,但已自己闭关为由,只写了个方子给下人,让人抓药煎药,并未上府医治。
「翠香楼」
肖璟辰看到余府小厮急忙忙的跑走,心中暗笑:“愿儿当真是记仇,只不过也对,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她说的并无错。”
庄师抿过清茶:“若如此事并非余愿所为,我猜将军定会说,这人心颇为歹毒。若是余愿,将军便想,她说的并无错对否?”
肖璟辰嘴角一翘:“庄师果然是神仙,猜的一点没错。”
庄师撩过拂尘,频频摇头:“将军偏爱的太过,当真是护着啊...”身子一跃,便顺着窗户飞走了。
肖璟辰淡淡的道:“本君的女人,本君不护谁护?”
半月后,兰氏起死回生,总算出了屋。
第一件事,就是去「松园」寻了余沐冉。
余愿双脚一翘,听见是兰氏自己过来,冷笑道:“当真是不怕死...”
余沐冉再三嘱咐下,她才消停乖乖的跟在了身后。
兰氏看着这姑侄二人就来气,但还是僵笑着,坐在堂中:“这愿儿既无事,是不是可以把我家余薇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余沐冉端着架子,坐在正中,端着温茶品过,没说话。
兰氏见状,又尬笑道:“这提亲的人家,是朝中的李太傅的公子,此人虽年纪比余薇大了些,但听说,人品贵重,温厚心善,他家在朝中也是如日中天,是上上的良配啊。”
余沐冉放下了茶杯,淡然道:“莫要在提婚事,愿儿嫁去仲家,是因为盛家提亲造成的,害我中蛊,也是因为提起余薇的婚事造成的。”
“可这余薇...”
“哦对了,愿儿既然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商量,快要到她的生辰了,借此生辰,也特此告诉春桐的父老,我余府的女儿无事,大难不死,还请他们过来热闹一番,你看如何?”
兰氏一下变成了哑巴,自知理亏,不敢造次,只好道:“姑姑说的对 ,这余府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确实值得热闹一番。”
余愿在旁想说什么,可被余沐冉按住了手。
余沐冉淡然道:“我记得余薇生辰时,很是热闹,就劳烦小嫂嫂按照那个规格去办吧,放心,钱不从前院出,从我们「松园」出。”
兰氏硬着头皮应下,脸色难看到极点,但实在不敢说什么,只好离开「松园」。
本想来说余薇的婚事,谁料婚事没成,反而还给余愿做寿辰。
余愿见兰氏走远:“姑母这又是何意,您是知道的,我不喜过寿辰。”
自从余治和卫氏走后,余愿就再也没庆祝过寿辰,即便是余沐冉想给她过,她都搪塞回去,她总觉得没了父母,没了兄长的庇护,过寿辰只会徒增伤感。
余沐冉拉着她在院子里溜弯:“傻丫头,只是借着寿辰的由头,让春桐人都知道,我余府的大小姐还活着,好让那些来说亲的媒婆都过来相看相看,也好给你在寻一个好人家。”
余愿一听这个,更是不肯。
余沐冉想到盛家曾过来提亲一事:“那盛家公子和安陆君,你觉得他们俩谁长的俊?”
一听到姑母说起了安陆君,就料想一定是曾风眠同她说过什么,她摇头:“不觉得他们俩有多俊。”
“哦?那这次寿宴我要给他俩都发请帖,让他们来府,我倒要看看。”
余愿支支吾吾道:“姑母看姑母的,反正我不会露脸。”
余沐冉挑眉弯眼:“好啊,你随意,到时候我就随便的将你许给旁人。”
余愿见余沐冉是吃了秤砣,一时也没了主意。挥了挥衣袖,挣脱了余沐冉的手。一跃就到了房上。
“姑母随意,大不了愿儿不回来了。”
余沐冉才不信,抬头望着墙头,喃道:“都怪你师父给你教坏了,好好的路不走,每日非要走房上。”
她大声喊着:“小心别摔成了小花猫。”
几日后,肖璟辰手里拿着余愿生辰的帖子,心中却犯了难。
旁人也就算了,但是余沐冉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如要见到他,会不会认出来?
他沉了沉心,旁边的狐环以为肖璟辰一定会去,问道:“将军,给余愿带去什么寿礼?”
刚要开口就见乐正回来报:“余府有钱的兵士最近有异动,白日里呆在妾室家中,晚上则去一个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