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间,乐正和空青把赵初拎到了肖璟辰的面前。
乐正从怀中掏出了那张伪证。
赵初还没看,便大喊道:“那不是下官所写,下官不知道是什么。”
余愿听后,撩开了身上的玄袍道:“赵大人,文采过人,奴读后,心生仰慕之意,所以在下面让大人为奴按了个手印。将军,可细细比对。”
肖璟辰自然信余愿的话,只是空青依旧不解,她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让赵初在上面画押的呢?
赵初大骂:“好你个妖女...”
话还没说完,就见乐正拿了块破布,堵了他的嘴。
肖璟辰细细看过上面的证词,和空玉说的大概一致,只不过从一个杀人犯,变成俩个。
伪证词中,空青是主谋,余愿便成了帮凶。
肖璟辰定了定眸子,他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也知道如果得罪了幕后之人,会带来多少麻烦,但他的愿儿,前不久还受过打,如今又被诬陷成帮凶,这笔账不能不讨了!
他道:“赵大人,借贵宝地一用,说着,乐正和空青,就将赵初绑去了刑具上。”
肖璟辰起身,拉过余愿的手,淡然道:“我们回家。”
须臾间,狐环带着「辰」军们,接管了「雍都府衙」。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响彻了整个牢狱...
余愿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屋,也不知道又是怎么换好衣服睡着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她实在是累极了,于是在温软香玉的马车上,昏睡了过去。
肖璟辰也没叫醒她,只是将她轻轻的揽到了怀中,小小的一只,似折叠状,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
王管事见安陆君,怀中抱着余愿,还以为是她受伤了,后知道无事,便按照吩咐,找了俩个老婆子,给她换上了衣服,盖好了被子。
肖璟辰轻轻的合上了门,又吩咐着,等她醒来,给她做些吃的,自己才回了屋。
几个老婆子你一言我一语,跟看乐子似的,说着甜的老牙都要倒了。
王管事散去一众人,叫他们不要说将军闲话,自己却偷偷的背过身,乐道:“看来,该给府里添些红布了。”
翌日,狐环拿着证词来报,赵初交代了,是四公主身边的李嬷嬷找到他,交代所有事,还说,办妥了,定会让他高升。
狐环:“难怪,昨日这赵大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将军动刀。”
肖璟辰穿着一身朱色官服,把空府一事的所有证词都揣在了怀中,道:“早就想到了,走,上朝去。”
刚走到门口,却被庄师叫住:“将军,听贫道一劝,这旁的人还好说,但将军莫得罪了四公主,她身上可留的是圣上的血,莫把事做绝,莫要把贼人逼入穷巷,恐反身啊。”
肖璟辰明白庄师所言,看过狐环道:“李淑楠呢?”
狐环摇头:“昨夜去探查时,李家挂起了白幡,听说,李淑楠,因一月前,猎场上丢了脸,被家中训斥,所以上吊自尽了。”
肖璟辰冷哼,对着庄师道:“好一个死无对证。看来,那贼人已知入了穷巷,庄师,说晚了...”
见安陆君上了马车。
庄师拧眉,挥过拂尘,掐手一算:“嗯?事情的转机,竟出自,那丫鬟身上?”
......
雍都皇宫,正殿之上。
开元帝一脸肃穆,下面的臣子都不敢说话,今日天晴气轻,怎得圣上的脸色这般不好。
“辅国将军,在否?”
一语,众人都知为何了,这脸色,是冲安陆君。
昨夜,安陆君,在「雍都府衙」的所行之事,今日一早便有传到了开元帝耳中。
不仅如此,众大臣也都听说了,整个雍都得大街小巷全知,就连街边妇人都津津乐道。
不近女色的,安陆君竟为一女子,半夜去劫狱,杀尽整个「雍都府衙」。
肖璟辰撩袍跪拜,伏身磕头,话还未说,就从怀中掏出数张证词,交给了王言。
开元帝不解:“这是甚?”
说着便从王言手中接了过来,一张张看。可涉及多个人,开元帝一时也弄不明白。
只听肖璟辰开口道:“让臣告知陛下。”
“前日,我属下空青,接到家中小厮来报,说家中祖母,病倒在榻前,在鹤医士诊疗后,发现是中毒之症,并知那毒是从口入,于是便没声张。料定,凶手还在空府中,索幸空老夫人,中毒不深,一日后便好了大半,空青也陪在祖母左右不曾离开。”
“第二日,我命府中丫鬟,去协助空青,照看老妇人一二,谁知,只是一个下午,老夫人就命丧在榻上。当时屋内只有我府中的丫鬟和空青在场。于是空家便报了官,说来也巧,空家小厮还未到府衙,这赵初,就带着衙差,将空府围住,并缉拿了我府上的丫鬟和空青。”
“空家人人都知道,空青与老夫人的感情很好,我府上的丫鬟,又是第一次到空家,之前也并未见过老夫人,没有杀人的理由。于是经过鹤医士的查验,空老夫人,是被另外一种剧毒所杀。最后,也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空家的叔母车氏,和她的女儿空玉。”
“空玉因为常年养在外,所以对空家记恨已久,才下毒杀了自己祖母。想借此分清家产,此案,本应是普通的人命案。”
“但,在空玉自戕前,竟说,那剧毒的毒药,是海太傅家的外孙女,李淑楠所给,就为了要陷害空青。”
“臣,顺着这条线索去了李家,好巧不巧,李淑楠于昨夜上吊自尽了,说是因为秋日游猎时,在圣上面前丢了李家脸,顾想不开,偏偏就在昨晚,自尽了。”
“既已找到了真凶,就去府衙,接回丫鬟和空青,谁料赵大人不仅不放人,还说臣是来劫狱的。”
“就在臣万般不解时,臣看到了一张赵大人亲笔写的伪证词,上面说的,空青是主谋,我府上的丫鬟是帮凶,有意思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赵大人失手,竟在上面按了个自己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