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笑终究没把情况具体给林然解释清楚。
一方面是丢脸和一言难尽。
另一方面……
他自个儿都还有些懵逼没搞清楚当时的状况。
就记得那天鬼屋里光线昏暗氛围诡异，在镜面通道里不留神恍惚好像看到了苏魔女的身影。
然后直接吓到起飞转头就跑。
慌不择路的情况下也没注意前面路况。
迎面又遇到个不知道什么人……
一拳把他干趴下了。
甚至他都没顾上看清对方长啥样。
只是隐约当时觉得那惊呼声好像有点耳熟。
然后也没顾上分辨那声音身份来历。
紧跟着脑瓜子嗡一下就被晕晕乎乎干地上了，再接着身子上还一痛直接被对方踩了过去……
思绪收回的魏笑有些惊魂未定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又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好家伙……
那一脚！
差点儿致命打鸡！！
一旁的赵冰倩看得幸灾乐祸：
“活该。”
“谁让你儿童节不专心干活工作出去玩儿的——”
然后赵大组长转头就对着林然见缝插针表忠心：
“老板我就不一样……”
“我儿童节都在加班！！”
林然对着赵懵圈同志赞许点头：
“很好。”
“继续保持——”
赵大院花的工作态度还是很值得表扬的。
回头奖励一份苏铁柱手作小饼干！
一番简单闲聊，随后林然就分别听取了自家乱鲨娱乐两位部门负责人的工作进度汇报。
美术团队这边有天选打工人赵冰倩坐镇。
每天猛猛卷画稿。
随着磨合愈久，出图的质量和效率都还在不断提升。
稳步推进。
而至于程序团队这边——
魏笑也不愧是被东大游戏社社长邹楷都推崇的高手。
亲自带头组建队伍，已经开始着手斗破页游的前端程序研发编写。
“纯原创会麻烦费事儿。”
“但如果是模仿复制一个，就挺省事儿。”
魏笑和林然解释：
“有市面上那些成熟的页游案例做对标参考。”
“咱们的页游初版模型很快就能出来。”
林然点头：
“框架可以直接套用市面上的成熟游戏模式。”
“只有一些细节玩法规则咱们自己研发就行，按我之前给你的两份文档内容做参考，剩下的你自己拍板。”
两份文档。
一份是他和斗破原着作者土豆沟通敲定的游戏策划案。
另一份则是让死党赵柯找了几十号人玩了各种页游做出的评测表。
可以对比参照。
“够用了。”
魏笑也爽快点头，没忘记对着林然一顿猛猛赞美：
“不愧是赵哥！”
“这两份文件简直高屋建瓴！有它们当指导意见，我们部门的工作推进保证一马平川！”
旁边的赵冰倩听得感觉不对劲。
汇报工作就汇报工作。
这家伙怎么还拍上马屁了？
乱鲨娱乐头号员工顿时感到地位不保的危机感。
火速加入话题：
“老板，有你指导我们美术部门肯定也一马平川！”
林然听得正满意点头：
“不错不错……”
然后好心提醒：
“美术部门就不要一马平川了……”
“尽量波涛起伏、汹涌一点……”
……
从新校区出来。
林然惯例打车去了趟武宁路小洋楼的开心网总部。
和程炳皓碰头见了一面。
拉上吴彦、方萍等一众各部门高管总监开会。
了解了一下这周的网站运营情况，包括各个新旧项目的推进，以及财务方面的问题。
其他的一切顺利。
唯独就是缺钱。
最近担当起半个财务工作的公司金花韩灵在会议室内满脸气恼翻着账本，把各部门负责人挨个数落告了一遍状：
“全在要钱！”
“就一个开心农场的收益，维持网站的运营成本和人力成本都快不够用了！”
“你们部门一个个的还猛猛朝我这儿伸手——”
“程序部门居然要订五台游戏机！”
“游戏机就算了！”
“这台球桌是怎么回事！？”
其他部门负责人也纷纷义愤填膺，对着程序部门这边的吴彦一顿无情声讨指责。
然后转头又陪着谄媚讨好笑脸凑向韩大金花：
“小灵啊我们和吴彦他们不一样……”
“我们要的预算那都是用在刀刃上的——”
韩灵斜眼看过来，翻两下手里的账本：
“刀刃上是吧？”
“市场部这笔外出费用怎么说?”
“地下人间是个什么地方谁来给我科普一下？”
市场部一位副主管干笑：
“出去谈客户做招待人家客户点名要去，我们部门也没办法——”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个正能量的推拿按摩场所……”
韩灵面无表情：
“正能量推拿按摩人均1288？”
副主管擦汗继续干笑：
“负责推拿的技师说她父母年老弟弟读书前夫家暴还好赌……”
“客户一心疼就说要帮帮忙……”
“这个……也很合理嘛！”
韩灵怒而掀桌：
“合理个头啊信你们的鬼话！！”
“程总小林总你们表个态！”
一旁的程炳皓和林然躲得远远的待在角落里装作事不关己研究地上蚂蚁：
“啊这蚂蚁可真蚂蚁……”
……
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几个月从网站上线开始，整个开心网全体上下几乎都拼了命加班加点工作。
如今公司有了成绩起色，做一些犒劳奖赏让大家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这些花销也占不到多少比重。
真正的开销大头，依旧还是落在网站的维护运营和固定成本支出上。
会后，林然和程炳皓在ceo办公室里关上门，两人又单独开了个小会。
坐在沙发上的林然也翻看了一下财务报表。
和程炳皓提了一嘴：
“之后公司的风气也要注意一下。”
“开头才打了几场漂亮仗。”
“也不能这么早就飘了，还得继续踏实做下去。”
程炳皓点头表示认可，随即叹气：
“但硬性的支出还是每天都在烧钱啊……”
“烧得肉疼。”
随即想起什么，他又看向林然：
“新浪那边……还没有回音。”
“会不会是你小子上次狮子大开口，开价太狠了？”
林然笑：
“放心。”
“他们会答应的。”
两人再聊了几句接下来的项目规划，随后林然便伸个懒腰准备起身：
“行了，你忙。”
“我先撤。”
程炳皓看着一副悠闲模样的林然，气得牙痒痒：
“你小子是真没良心啊……”
“苦活累活全我干了，你倒快当上甩手掌柜了……”
某人一边准备出门一边乐呵呵回应：
“能者多劳嘛。”
“你在前面扛着，我在后头负责帮你摇旗呐喊助威就行——”
程炳皓翻白眼，从办公桌上抽了本杂志给林然丢过来：
“前几天我接受采访出的新一期财经杂志。”
“看看。”
林然接过杂志，看了眼。
封面上赫然就是程炳皓的照片，气度不凡身姿潇洒。
林然赞一句：
“挺帅。”
“应该能吸引不少中老年女粉丝——”
程炳皓差点儿没被一句话噎死：
“我让你看仔细点儿！”
林然又仔细瞅了瞅封面，才意外发现在这封面人物照上，程炳皓身后背景还有另外的一道身影轮廓，与前者刚好明暗相对：
“这是啥？”
程炳皓没好气：
“是你！”
“人家外头都传开了，知道咱们开心网除了我这个ceo，还有个神秘低调的首席战略官cso。”
“整个开心网两大定海神针。”
“我去接采访，人家一半的问题都在打听你呢。”
再看了看杂志封面标题：
《互联网新贵黑马，开心网与它的光暗双子星。》
林然挑眉：
“搞新闻的，还挺能造话题噱头。”
程炳皓看向林然：
“就是给你提个醒。”
“开心网接下来越做越大，遭到的关注审视目光也会越来越多。”
“现在我明你暗。”
“但照现在的势头下去，未必能藏多久。”
“你小子也得先做好身份暴露站到台前的准备。”
“到时候……可就没法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最后一句话。
老程同志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对于这番话语，林然只是不以为意一笑，转身出门，临走前留下一句：
“没事儿。”
“我这人，特别能藏。”
……
出了开心网总部。
林然在路边打车准备回林苏小墅。
坐在车上的时候给自家女友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
才知道今天下午苏清颜也来了市区。
“来君盛办点事儿，开个会。”
电话那头的苏清颜和自家男友解释着：
“你先回。”
“我晚点儿到家。”
林然也没多问，欣然点头表示收到。
电话挂断。
君盛总部36楼会议室。
会议长桌的主座前，苏清颜收起手机，前一秒和自家男友电话时的笑意已然收起、回归清冷模样。
抬起头看向长桌前坐着的一众下属员工：
“刚刚说到哪儿了？”
然后目光扫过一旁桌面，想起什么：
“对。”
“这个。”
少女伸手将桌面前的一本今天刚出的财经杂志拿起。
看了眼封面上那《开心网光暗双子星》的标题。
视线落在某位开心网ceo的照片背景后方的另一道身影轮廓上。
然后她伸出一根白皙纤长的葱指。
在那道身影轮廓上不轻不重点了点。
苏清颜对着会议桌前的下属员工们随口下令：
“开心网cso。”
“这个人，有点意思。”
“抽空查一下。”
***
（今天请个假，一更。）
（明天开始争取恢复到中午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