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用不上三分钟。
    林然只花了三秒。
    拿出一份事先打印出来的策划案，放在桌面上给吴天推了过去。
    配上客客气气的一句：
    “您看看，多指点。”
    吴天接过策划案，冷笑着看了眼林然，然后漫不经心地随手翻看了前两页……
    冷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定住。
    然后。
    转为错愕。
    转为震惊。
    转为狂热与如饥似渴。
    薄薄几页纸张，被来回翻了个遍，简直是恨不得一个字要仔细咀嚼品味十遍都不肯放过。
    越看眼睛越亮，脸上神情越是激动。
    急切往下翻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位前一刻还起身就准备冷脸走人的新浪副总猛然抬头焦急看向对面林然：
    “下面呢！？”
    林然依旧一副客气笑容：
    “下面暂时没有了。”
    一旁的程炳皓看着自家老同事那一脸心急抓耳挠腮般的难受模样，嘴巴都要笑裂了。
    当初自己原来就是这种表情啊……
    看别人这样。
    感觉可真不赖！
    最终吴天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勉强平复镇定了心情。
    将这份策划案珍而重之地小心翼翼收起。
    然后抬头看向林然，郑重肃然：
    “这事儿太大。”
    “我做不了决定。”
    “等我回去和上面汇报一声。”
    “但你放心——”
    “一周内，我保证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说完又无比谨慎小心地提出恳求：
    “但这份策划案……麻烦千万不要随意外传……”
    得到林然的肯定答复后。
    这位新浪副总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大口气。
    再和林然还有程炳皓告了个罪，就火速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简直都是火急火燎冲出去的，怀里紧紧抱着公文包还左顾右盼的警惕，好像是抱着几百万现金巨款生怕被人抢劫……
    目送吴天离去。
    程炳皓脸上终于止不住露出兴奋笑容：
    “这下——”
    “成了！”
    “就知道你小子敲竹竿有两把刷子！”
    林然若有所思，研究琢磨：
    “下次见面如果我把报价再往上提一提人家应该也不会翻脸吧？”
    程炳皓：“……求你了做个人。”
    一脸黑线吐槽完自家合伙人。
    随即程炳皓想到什么，神色又稍稍郑重几分：
    “不过你给人家出的这份微博策划案，对咱们自己会不会有影响？”
    “给人家出了主意……到时候新浪把微博平台做起来了。”
    “咱们开心网以后可也是要奔着社交媒体平台的路子去走的。”
    “这可是竞争对手啊——”
    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顾虑。
    林然深以为然点头：
    “确实。”
    然后下一秒他就在程炳皓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变魔术般又摸出一份策划案，给对方递了过去：
    “所以我给人家的是1.0版本。”
    “咱们这份是2.0。”
    程炳皓：“！？？”
    一把将2.0版本的策划案抢过，迅速翻看几下。
    这位开心网的ceo再次抬起头看向林然时，简直震惊得跟看怪物一样：
    “你小子……真不当人啊！？？”
    “不是——”
    “回头要被新浪知道了那不得想弄死你？”
    林然随意摆摆手：
    “没事。”
    “十几二十号人，轻易近不了我的身。”
    程炳皓都被气乐了：
    “还十几二十号人呢……”
    “你小子以为自己是谁，李小龙啊？”
    想到当初皇朝ktv里某位退伍特种兵王的横扫风采。
    某人语气笃定纠正：
    “不。”
    “我是周震。”
    ……
    事儿聊完了。
    程炳皓忙着回公司继续工作。
    林然也忙着回老校区去见自家女友。
    开心网两位决策者就此作别。
    “挺好。”
    “大家都有要忙的事儿。”
    某人面不红心不跳做出评价：
    “分工很合理啊。”
    程炳皓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要不别等新浪来揍你了。”
    “我现在就想揍你……”
    临别前老程同志又想到件事儿：
    “对了。”
    “周三有个财经杂志过来公司找我做采访。”
    “你来不来？”
    林然摆手：
    “你明我暗，出风头的事儿你上就行。”
    “周三那天我有点儿重要的事儿。”
    程炳皓了然点头：
    “是你捣鼓的那个什么网页游戏？”
    林然摇头，再度纠正：
    “不是。”
    “是儿童节。”
    程炳皓：“？”
    某人好心善意解释：“周三是六一儿童节，我要带我女朋友过节去……”
    然后关心地看一眼自家合伙人：
    “你没有女朋友一起过节吗……”
    老程同志差点儿破防暴怒掀桌：
    “没女朋友怎么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我特么什么年纪还过儿童节！？？”
    ……
    有句歌词叫做“其实爱对了人、情人节每天都过”。
    到了乱杀cp小情侣这里。
    那就不止情人节。
    在一块儿每天都是节日，儿童节也要拿来当情人节过。
    周三这天。
    林然所在的广告班上午还有课。
    但下午就都休息放假了。
    教室里的同学们也在交流热议，研究这儿童节能不能搞点儿什么活动热闹热闹。
    临近下课。
    教室门口就出现了熟悉的少女清丽明艳身影。
    苏大校花来接自家小男朋友放学。
    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
    在班上同学们的羡慕和起哄声中，林然乐呵呵着起身迎上去：
    “来这么早？”
    苏清颜笑吟吟回一句：
    “对啊。”
    “接你放学。”
    林然也笑：
    “这么好。”
    “那下午带你去游乐园。”
    苏清颜嘴角微扬：
    “好啊。”
    说着，又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物盒子，给林然递过去：
    “儿童节礼物~”
    “节日快乐。”
    林然好奇把礼盒拆开，发现是一个手工diy的手机壳，一个卡通q版的小男孩头像，配着一行卡通文字：
    “林然小朋友天天开心。”
    “——女朋友姐姐留。”
    林然啼笑皆非，斜眼瞅自家女友：
    “送个礼物还占便宜是吧？”
    而某人还在吐槽。
    广告班上的其他同学们却已经羡慕得一塌糊涂：
    “卧槽……真好啊……”
    “上大学了过儿童节还有礼物收？”
    “踏马的这什么科幻片！？”
    然后有人起哄：
    “苏校花我们有没有礼物啊~”
    “我们也想当小朋友！”
    其他同学也跟着一块儿起哄。
    经过之前灵泉山春游，广告班同学们和苏清颜也熟稔不少，算是共患难的交情。
    所以这会儿说话和玩笑都比以前要更大胆些。
    苏清颜也听得不在意，微微一笑：
    “好啊，都有。”
    然后从袋子里又大大方方拿出一堆小饼干：
    “做了点儿点心。”
    “大家分一分——”
    除了脸色大变第一时间转头逃跑的520寝室马晓帅、丁寒和李壮。
    广告班的同学们都忍不住发出欢呼：
    “苏校花万岁！！”
    ——这一天。
    ——吃过苏校花手作小饼干的同学们满足了心愿。
    ——差点儿转世投胎成了真·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