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假女子和假僧侣互相对视了一下,这女子怕是有点病在身上!白给的立功机会不要?这话,怎么接下去?
贺兰星越一听,乐了,敢情,这里面还藏着点什么。这女子倒是有趣得很。
他心里想着,手上动作倒没耽搁,化拳为掌,便向那几个假僧人打过去。
除了挟持李景昌和王宛汐的两人,其他三人把贺兰星越围起来。他们心存侥幸,三对一,不求大胜,好歹可以脱身。
王宛汐倒是轻松的很。因为她很清楚贺兰星越的实力,况且这三人想着速战速决,难免心浮气躁,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果然,几招下来,三人处于下风。
眼看人声越来越近,那假女子心急如焚。正在这时,那三个假僧人下二上一,叠成宝塔向贺兰星越成三方攻击。三人站在上坡,贺兰星越站下方,正背对着王宛汐他们。
那假女子一看机会来了,松开挟持的李景昌,持短刀向贺兰星越后背刺去。王宛汐一直用余光盯着李景昌两人,见那人行动了,心里一急,用力挣脱假僧人的挟持,从地上搬起一块石头,照着那假女子砸过去……
原本以那假女子的身手,王宛汐那石头是近不了他的身。可他一心只想着突袭贺兰星越,对身后毫无防备。是以,被石头正正砸了后背。虽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找死!”那假女子怒喝一声,回过身来便将短刀对准了王宛汐。
“不可!”李景昌急忙出声阻止。
与此同时,已经感觉到后背动静的贺兰星越,一脚踢向下盘两人中的一个,那人应声往后倒,宝塔攻势立马破了。
他回过身来,正好看到那寒刃逼近王宛汐。来不及细想,一个凌空跳跃,挡在她前面,不假思索的左手一把抓住短刀刀刃,右手照着那假女子胸前挥出一掌。
他用了足足十成的力道,那假女子口吐鲜血,应声倒地。
“四皇子!副堂主!”明镜堂的人已近在咫尺,火把更近了,周围也更亮堂了。
除了倒地不起的假女子,其他四个假僧人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往西面的山林里窜去。李景昌眼眸闪烁,情绪不明。
斯妍跟在明镜堂后面跑了过来,第一件事是把王宛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宛汐还配合她,转了个圈,然后双手一摊,“放心,我没事。最多,掉了几根头发。”
“姑娘,对不起,我没能及时护住你!”斯妍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别在意,下次吧,下次还有机会。”宛汐笑着轻轻拍了拍斯妍。
这时,漆黑的林中传来一句话:“我黑风堂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明镜堂众人皆准备追上去,贺兰星越却挥手制止了。青山的西面,那是个吃人的地方,他可不愿这些属下去冒险。
待他转身去查看那受伤的假女子时,竟发现那人已经服毒自杀了。
“把尸首带回明镜堂。”贺兰星越蹙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如此训练有素,确实很黑风堂。
正想着,突然发现那姑娘正轻轻握起他受伤的手,“你怎可用手去握那刀刃?他又伤不到我。”说罢,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冷沉香味扑鼻而来。
她葱白的手指在小瓶上轻轻弹了几下,均匀地倒了些药粉在他的伤口上,又用一条纯白的小帕子把整个手掌包了起来。整个过程自然流畅,好像眼前人是相识已久之人。
待她完全包扎好,贺兰星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这素昧见过面的小女子,竟是毫无防范,亦不抗拒。他看着手上包着的打了蝴蝶结的纯白帕子,有些赫然,忙把手收回自己怀里。
“切记,伤口要忌水。每天要上药。这金创药效果极佳,好好收着。”王宛汐把小药瓶盖好,塞到贺兰星越怀里,叮嘱道。
这一连串的动作明镜堂众人和李景昌都看呆了。
明镜堂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贺兰副堂主不像督主般冷若冰霜,相反,他看上去和蔼可亲,总是满脸笑意。可也就看上去而已。其实他这个人对任何人都疏离得很,你若与他近点,他便马上逃离你几丈远。
从没有人见过他与任何人亲密无间的相处过。看此情景,这姑娘大抵是副堂主相熟已久之人。
李景昌更是震惊不已。
这侯府小庶女,从小养在深闺,被大姨母有意养成了一个废物,一直上不得台面。现在看她与贺兰星越之间的相处,明明就是两个熟稔的老朋友。他们到底是怎么相识的?看来这小庶女,还有大姨母所不知的秘密。值得好好探究一番。
这些人中唯有斯妍,面色如常。在她心里,她家姑娘做任何事,都是正常的,合理的,她都拥护。
“副堂主,我们先护送四皇子殿下回寺。您与您朋友……”明镜堂同知崔子元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位姑娘高姓大名。
“…… ……”贺兰星越也语结。
“王宛汐!”宛汐眉眼弯弯的自我介绍。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李景昌听到这里,脚下一顿。贺兰星越不认识她?可他俩那和谐的相处场景又不似做假。这倒让他迷惑了。
“王姑娘,多谢你的金创药。”贺兰星越从怀里拿出药瓶,递给宛汐,“物归原主吧。你已经给我上了药,我岂能把整瓶都拿走。”
“你拿着。你是明镜堂的人,出任务时难免会受伤,你比我更需要。再说,我自己还有呢。”宛汐抬手拒收。
“王姑娘认识在下?”贺兰倒也没再推辞,只把心中疑惑说出,“在下眼拙,好像从未见过姑娘。”
“没有,没有,你眼不拙。你确实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除了前世,宛汐迟疑了一下,“我五表哥是张怀远,从他口中,对贺兰副堂主大名早有耳闻。你为一方安宁劳心劳力,宛汐甚是钦佩……”
抬出五表哥,实属无奈。王宛汐在心里向五表哥报备了一下。
“张怀远是你表哥?原来如此!看来是张五公子对在下谬赞了。”贺兰似信非信。
王宛汐看着已经走远的李景昌,想着今晚的事还没完呢。
“今晚的事蹊跷,贺兰副堂主免不了还要辛劳一番。四皇子殿下受了惊,记忆也许有些偏颇。”
“我自幼胆小,一直规规矩矩,小心谨慎。此次无辜被挟持过来,自是不敢有怨言,只是怕被误会了。”王宛汐眼眸亮晶晶,哪里有一丝她说的胆小。
“此次祈福的护卫工作,是在下负责。出了这样的事,还累及四姑娘,是在下的失职。至于刺客的事,本就是职责所在,在下定会认真查明。个中疑团,也会如实禀报给陛下。”
贺兰星越何等精明之人,哪有听不懂宛汐意思的。他虽是向北抱拳遥指圣上,却也是隐晦地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