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了出来对着秦玄笑呵呵说道:
“秦宗主!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来与秦宗主商量一些事情。说完我就离开。”
此刻李行云也是再一次示意秦玄不要紧张,他有些恼火的说道:
“我说苏老头你这就不太厚道了,说好了等我慢慢的说到你,你再出现,结果你突然出现,这不是在害我吗?你让宗主怎么看我,让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老者听闻也没有生气,反而是态度平和的解释道:
“哎呀!李道友,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一时心急就跑了出来,我自会向秦宗主说清楚。”
此刻秦玄倒是有些糊涂,他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老者朝着秦玄走出几步,面对着秦玄站立并且开始介绍自己。
“我叫苏辰,自幼便被天道门收留。历经千余年的艰辛修炼,我终于抵达须弥境后期境界。我本一心追求无上大道,但如今的天道门已变得污浊不堪。自从金圣唤老祖几百年前宣布闭关,准备冲击神境后,门主一职便落入了北观山这样的卑鄙小人手中。”
说到此处,秦玄似乎对老者的话有了些许领悟。老者接着说:
“当年天道门的老祖真果道人创立天道门,初衷乃是拯救苍生,肩负起以道济天下的重任。然而,北观山主持之后,却开始耍弄阴谋诡计。就连内门弟子的选拔,也受到各种关系网的影响,不再公平公正。他还与天罚殿和暗神门等一群伪善之徒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每当想起这些事,我都怒不可遏!”
苏辰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仿佛对北观山的所作所为深感愤恨。而秦玄则默默倾听,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陷入这种复杂的门派争斗之中。他深知权力斗争往往会引发无尽的纷争和矛盾,而这正是他想要远离的。
秦玄看着老者像个愤青一样不停地抱怨着,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不满和怨恨。他不禁心生疑惑,这位老者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愤愤不平?难道这一千年来他一直都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吗?
秦玄默默地听着老者的倾诉,一边静静地喝着碗中的美酒,感受着萧瑟的风声。此时的场景让他有些分心,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自己的家族。其实,无论大小家族,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必然会有江湖纷争,就会有不公和是非善恶。
秦玄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眼前的老者有着相似之处。他们都看不惯那些虚伪欺诈、仗势欺人的行为,更痛恨那些背信弃义之人。正是因为这些丑恶现象的存在,给秦玄的童年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幸运的是,秦玄的童年还有一个人一直在他身边守护着他,为他遮风挡雨。这个人就是他心中最亲近的人,她给予了秦玄无尽的爱和支持,让他拥有了一颗坚强而温暖的心。如果没有他的陪伴,秦玄恐怕很难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老者似乎看到秦玄有些发呆,立刻朝着秦玄询问道:
“秦宗主?秦宗主?”
秦玄反应过来立刻尴尬一笑。
“抱歉!前辈的一番讲述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的自己没有什么天赋,在家族内没少被欺负凌辱。现在想起来犹如昨天。”
听到这里老者竟然发现秦玄与自己有相同的经历,一瞬间更加拉近了情感,老者接着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需要秦宗主这样的有义之人的加入。”
说到这里老者也是十分小心地看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知秦道友知不知道乌子岭?”
闻言秦玄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老者并未在意的说道:
“秦宗主年轻,有些事自然不太了解很正常,那我为秦宗主讲一讲乌子岭的事。”
接下来老者为秦玄将乌子岭的事情说了一遍,关于乌子岭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乌子岭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洞天福地,那里山川秀美,灵气充沛。在上古时期,乌子岭中的一个樵夫看上了偷偷降临这里的神族女子,神族女子受伤樵夫将她带回家中悉心照料,这一照料就是八十年。
这从第一天起乌子岭的村民就听闻樵夫从山上带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回来,村民们一个个来到他的家中目睹这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女子肤如凝脂,嘴如朱丹。一头青丝如同瀑布般倾洒而下。身着白色素纱,凸显曼妙娇躯。
这女子虽然很美,但却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仿佛一尊雕塑一般。不过,她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其中的奥秘。樵夫每天都会给这位女子送来食物和水,并细心地照顾着她。尽管女子从来都不说话,但他还是坚持每天都来看望她,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她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过去,樵夫对这个神秘女子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子,并且愿意用一生去陪伴她、呵护她。村里人也都知道樵夫捡了一个仙女回来纷纷来到樵夫的屋舍。
看过之后无论男女皆赞不绝口,实乃众人难以想象之美。为何如此鸿运竟落于这樵夫上官氏头上?尤其是前来观赏过的男子们,一个个仿佛患了病似的,一日不见此女便夜不成寐、昼不食饭。甚至有男子欲趁樵夫外出劳作时偷抱女子离去,幸得樵夫归来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樵夫担心村民心生歹意,为防此类事件再度发生,不懂木匠活的樵夫精心挑选木料,特意打造了一顶可供女子随他上山砍柴的单人背轿。
这样一来只要樵夫出门的时候就能将这名女子背着一起出门,而且轿子中樵夫专门用上等的布料与棉花为女子可谓弄得是十分的舒适。而且可以遮风避雨,冬暖夏凉实在是好的不得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村民们的嫉妒之情也与日俱增,但樵夫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每天背着女子穿梭于乌子岭的各个角落。他不厌其烦地向女子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然而,时间一天天流逝,女子始终没有苏醒过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的态度逐渐发生了变化,他们从最初的嫉妒转变为嘲笑。他们纷纷议论说,樵夫守着一个毫无生气的“活死人”度过余生。但樵夫对这些冷嘲热讽毫不在乎,相反,他认为现在的生活很好。有时候,他甚至担心女子一旦醒来,看到真实的自己后会失望地离开。因此,他坚信只要女子不醒过来,她就不会离开。
为了让女子住得更舒适,樵夫开始加倍努力地工作。他不仅更加勤奋地外出砍柴,还尝试学习木匠手艺。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和实践,他终于成功地为女子打造了一间温馨而特别的住所。这间屋子由青石垒砌而成,坚固耐用。屋内的地面铺满了乌子岭特有的木材,踩上去温暖而舒适,一点也不觉得凉意逼人。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八十年悠悠而过。当初那个年轻力壮的樵夫如今也已垂垂老矣,满头白发如雪,脸上刻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仿佛是岁月无情的痕迹。尽管如此,他依然精神矍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和淡定。而那位神秘的女子,却始终保持着当年的青春模样,丝毫没有受到时间的侵蚀。
这天早上,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樵夫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到山上采下一束鲜艳欲滴的野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女子的床头,然后认真地打扫房间。做完这些,他才心满意足地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随着年纪渐长,他越来越感觉到体力不支,难以承受繁重的劳作。于是,他不再上山砍柴,而是选择种植一些花卉和蔬菜,以满足日常生活所需。
正当樵夫在摇椅上轻轻摇晃时,女子突然缓缓走出房门,静静地站在了他面前。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樵夫不禁揉了揉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他呆呆地看着,连起身迎接的动作都忘了,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他看着女子的眼睛,清澈如同山间的溪流一般,其中蕴含的幽蓝色瞳仁让他曾无数次猜测和想象。而现在,她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樵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虽然他已经为此刻准备了很久,但当真正面对时,那些早已想好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试图表达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可就在这时,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还没等樵夫说话,女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你救了我吗?”
樵夫赶紧点头回应道。女子转头朝着四周打量着,目光最终落在了樵夫的小院子里。此时正值清晨,阳光并不耀眼,柔和的光线洒在了小院中的那抹幽紫色上,那是几束绽放的紫霄花,也是她最喜欢的花之一。
“我沉睡了多久?”
女子继续问道。樵夫顺着女子的视线望去,那句话仿佛如同一股电流般穿过他的身体,让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
“八十一年三个月又四天。”
“噢······”
女子微微点头,她眼睛看着那朵紫霄花,渐渐的太阳升起一些,所有的花朵都被阳光笼罩。
女子转过头看向樵夫,樵夫感受到女子的目光却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位老人,自己终究一事无成,如同八十年前一样。
女子从戒指中取出一颗丹药递给了男子说道:
“吃了它,他会让你回到从前。”
听到此处樵夫身体顿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向丹药。他不知道这颗丹药到底有什么作用,他声音很低很胆怯的说道:
“吃了以后,我还会记得你吗?”
这一刻樵夫终于抬起头看向女子,四目相对,女子有些惊慌,似乎被这样突然问起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子看着樵夫突然莞尔一笑,这一笑犹如春风拂面,暖人心扉;又如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在樵夫看来,这一笑比乌子岭月光下的白鹭还要优雅万分,仿佛世间万物都要为之倾倒;比正午的阳光更加灿烂,温暖而耀眼;比雨后的乌子岭更加的让人着迷,如痴如醉。
“又不是让你抹消记忆,只是吃了以后会让你回到年轻的时候。”
闻言,樵夫再次看向女子玉手中的丹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怀疑,但更多的还是期待。
樵夫伸手将丹药拿起,仔细端详着它。丹药通体碧绿,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宛如一颗珍贵的宝石。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毫不犹豫地将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
瞬间,一股清香充斥整个嘴巴,樵夫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仿佛全身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就在樵夫高兴的看向女子之时,女子猛地一掌拍在樵夫的额头。刹那间,樵夫的身体僵住,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接着,女子将樵夫所有的过往与情感尽收眼底,她用一种神秘的力量,将樵夫脑海中关于自己的那部分彻底的清除。
与此同时,女子还运用同样的手段,将整个乌子岭中所有人的记忆都做了修改,他们将不会记得任何有关女子的事情。
做完这些后,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时,仿佛想起了什么,手轻轻一挥,一道光芒闪烁而过,随后一个小巧玲珑的物品出现在她手中。那是一个精致的护身法宝,上面散发着微弱的灵光,显然不是凡物。
她将护身法宝留了下来,仿佛是有意为之,又像是不经意间的举动。做完这一切,她没有丝毫停留,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乌子岭的深处。
乌子岭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个护身法宝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老者讲故事到这里,停下了话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和深邃。他转头望向秦玄,微笑着说道:
“故事还没结束呢,现在我有点口渴了,能不能也给我来一碗?”
李行云闻言,急忙拿出一个碗,小心翼翼地给老者满上。他一边倒酒,一边忍不住催促道:
“正听到关键时候,您老人家怎么忽然就停了呀!赶紧继续讲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