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宴贴心地将房间留给两人。
厉沉霖好久没和白苏见面了,单独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还忍不住有点小紧张。
她变了很多,又说不上来是哪儿变了。
这种改变在近距离看她的时候,格外明显。
等级提升给雌性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改变,还有精神力上的改变。
厉沉霖想了她许久,他从来都是个骄傲的人,第一次这样暗地里喜欢一个人,守护了一个人这么久。
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
白苏抿了抿唇,率先打破尴尬:“听陆廷宴说,这些都有你在帮忙,谢谢。”
厉沉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好人好事,也是第一次被人感谢。
从前,他都是提着枪抵在别人脑袋上,干的都是血腥暴力见不得光的事。
也从来不会有人感谢他。
厉沉霖清了清嗓子,有点不自在:“我只是和陆廷宴互惠互利而已。帮他的忙,他给我在雪国的生意行便利。”
白苏松了口气:“这样啊,那就好。”
她对厉沉霖算不上多有好感,上次分开时闹得也并不好看。
所以,她并不想欠他人情。
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
厉沉霖察觉她的想法,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你怕我邀功缠上你?”
白苏愣了下,“不是,我只是不想欠……”
厉沉霖已经阴沉了脸色,大步过去扣住了她的手腕:“不想欠我人情?这么怕和我牵扯上关系?”
白苏手腕一痛,眉头微微蹙起:“你放开!”
厉沉霖非但不放,在看到她蹙起的眉头时,手上力道更重了:“怎么?他们能碰你,我就不能?他们帮你,你感激涕霖,我帮你,就让你这么恶心?”
他本来满心欢喜带着诚意来和她和好,结果却被她的态度泼了一盆冷水。
白苏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完全没有要和他和好的意思。
他帮了她那么多,她那副松了口气生怕和他沾上关系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白苏忍了忍,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放开我。”
厉沉霖想着今天是来和她好好沟通的,也退了一步,松开手。
两人又沉默了一瞬。
厉沉霖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她:“我知道,之前不打招呼就把你掳走,是我的问题,但后面你也报复回去了。”
“所以,现在我要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很公平吧?”
白苏愣了下:“重新开始的机会?”
厉沉霖在床边坐下,身体前倾靠近她:“你的身边需要人保护不是吗?而我正好也还没有雌性。”
“你让我做你的第一兽夫,我们重新开始,我可以接受你身边还有其他的雄性……”
“你被医学联盟的人惦记上,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
“南国境内有我的人,而且南国环境湿热,蛇兽人的毒瘴不是一般人能够克服的。”
“你跟我去南国,会比待在雪国安全得多。”
“你也不用担心医学联盟的人再惦记上你的育囊了……”
白苏越听越不对劲,抬手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去南国?什么时候答应让你做我的第一兽夫了?”
厉沉霖眯了眯眼睛:“你还不打算和我和好?”
白苏简直要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这跟和不和好有什么关系?就算和好了,我们也最多只是互相认识的人而已。”
厉沉霖闻言,脸色微沉:“我是为了你好,现在不是你犟嘴闹脾气的时候。”
白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犟嘴闹脾气?”
厉沉霖:“我刚刚说的你完全没听进去是吗?医学联盟的人盯上你了!”
“你知道医学联盟是什么样的存在吗?他们在国际上臭名昭着,几个国家联合国际联盟都拿他们束手无策,你以为光靠雪国就能护得住你?”
“你以为陆廷宴为什么会来向我求助?”
“我们蛇兽人的毒瘴对医学联盟的人而言,是天然的克星,你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白苏深呼吸一口气:“这也是陆廷宴的意思?”
厉沉霖冷哼一声:“那只蠢狼,妥协只是迟早的事。除非他能说动国际联邦的人跟他合作,否则他不可能护得住你。”
白苏被气笑了:“所以,这些所有的部署,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吧?”
厉沉霖盯着她的眼神,半晌后,脸色微沉:“你什么意思?”
白苏冷笑一声,“厉沉霖,我不会跟你走的。”
厉沉霖闻言,眼底划过一抹郁色:“白苏,现在不是你任性……”
“我的事与你无关!”白苏不耐烦地打断他。
她真的受够了厉沉霖的性格。
总是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从来都不尊重她的意愿。
在他眼里,她只是个柔弱无法自保的雌性,所以活该她没人权,什么都要听他摆布,不可抗拒地必须要接收他自以为是的好处么?
厉沉霖阴沉地再次扣住了她的手腕:“白苏,我再说一遍,这件事情很严重,你不要任性!我是为你好!”
白苏挣扎起来,眼底的厌恶再也掩饰不住:“你放开我!”
她真是受够了所谓的为她好,完全不顾她的意愿,也不询问她的想法,强行越过她替她去做决定的感觉。
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只需要听从他们安排的傀儡。
厉沉霖扣着她的手在不停缩紧,眼底的不悦加深:“你别闹了!”
白苏也恼火了,抬起另一只手,一巴掌扇他脸上:“滚开!”
厉沉霖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脸,气血上涌。
厉沉霖阴沉地看着她:“白苏,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你好样的。”
白苏厌恶地看着他:“你帮了我们,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但让我跟你走,不可能!”
厉沉霖太阴晴不定了,发起疯来的时候根本不会管别人。
她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得青紫了一圈。
疼得要命。
厉沉霖冷笑:“很好,我他妈真是犯贱,才来管你的事!”
白苏忍了忍,深呼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欠的人情我会还,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厉沉霖只觉得这么多天的等待和付出简直就像个笑话!
他阴郁地盯着白苏:“您是高高在上的八级雌性,我怎么敢劳动您的大架帮忙,以后也不会再出现碍阁下的眼。”
白苏:“……”
厉沉霖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门外,听到里面争吵的陆廷宴和叶里亚斯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叶里亚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过,他的性格和苏苏不合适。”
陆廷宴捏了捏眉心:“我怎么知道他在苏苏面前会像条疯狗。”
叶里亚斯想了想,看向陆廷宴:“你有没有发现苏苏的异常。”
陆廷宴沉思片刻:“你的意思是,在某些特定问题上的情绪波动?”
叶里亚斯点头:“上次白如岩来找她,不知道在病房里说了什么,刺激得她精神力失控,差点儿和白如岩同归于尽。”
陆廷宴沉思片刻:“苏苏的情绪在面对厉沉霖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情况。”
叶里亚斯点头。
陆廷宴:“收起你爱研究东西的职业病,每个人都有不远提及的东西和情绪雷点,苏苏不愿意说,谁也不该强迫她。”
叶里亚斯看向他:“但你想要拉拢厉沉霖来保护苏苏的计划可能要泡汤了,人家可是想要取代你当第一兽夫呢。”
陆廷宴翻了个白眼:“他做梦!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厉沉霖先放一放。”
厉沉霖这边不行,还有国际联盟。
他只是需要有人在白苏身边保护她,给他争取时间,将医学联盟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