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灵被她说的话乐到了，她笑着笑着，笑意慢慢收敛了。
    “不是他们也会是别人……至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她说，至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沈清皱了皱眉，“毓灵仙子，你不怕吗？”
    “怕? 自我修仙开始，我便不知何为惧，哪怕是死亡……可是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毓灵的眼里透彻明亮，像能容纳天地万物。
    此刻沈清发现现在的毓灵和刚见面就掐她脖子的毓灵好像不一样了。
    “你……”沈清艰难开口，她试图劝解毓灵，“没必要为了一些不值当的人牺牲，吃亏就是吃亏，是不好受的。”
    不知是与沈清聊得比较投机，还是怎么的，毓灵居然很是和善地拍了拍沈清的肩膀，“我自有分寸。”
    沈清不信，若是有分寸，千年后就不会还留有一缕残念附着在雕像上了。
    “我与你倒是聊得来，若是你生在这时候，或许我会收你为徒。”
    她说着，叹息了一声，似乎很是遗憾。
    沈清摇了摇头，“那算了，仙子你挑徒弟的眼光可不太行……”
    毓灵啧了一声，没好气地敲了她的头一下，“你非要气我才好受吗？”
    她眼睛转了一下，眉眼弯弯，似乎想到了什么妙事，“你不是说我眼光不行，那我还就偏要收你为徒了。你总不能说自己是个烂人吧……”
    沈清一时有些语噎，咱就是说，你的好胜心有点重了吧，非要如此才能证明你眼光好吗？
    见沈清嘴唇紧抿，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毓灵的心里总算畅快了。
    半大的小姑娘，还治不了你了。
    毓灵的喜悦是写在脸上的，她好像不会隐藏什么情绪。沈清瞧着她越发嘚瑟的模样，只觉得心脏疼。
    人都快被逼死了，还想着玩呢。
    “快，还不拜师！”毓灵下意识地嘴角下撇，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别说，虽然刚刚的她还挺嘚瑟，现在端着了之后，不怒自威的气场一下子就上来了。
    果然强者都是收放自如的，沈清很佩服。
    “仙子，我已有师尊，不方便再拜他人为师。”
    毓灵瞬间垮起个脸，闷闷道:“你那师尊有我强吗？”
    “没有。”毓灵是大乘修士，而她的顽寂师尊只是元婴修士。
    “没有你还考虑个屁！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毓灵破口大骂，她一个大乘修士想收个徒居然还能被人拒绝，她是不是眼瞎啊！
    沈清捂住脸，听着毓灵骂骂咧咧。
    毓灵见沈清还没主动地跪下拜师，更生气了。我话都说这么明了，她怎么不知道顺着我的话往下走呢？
    朽木不可雕也！
    “罢了，你本也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虽说做不了真正的师徒，但好歹情谊还在。我有一套剑法，是我独创。现就传授给你，不要让它失了传承。”
    沈清恭敬地垂首，下跪行了一礼，“是，师傅。”
    毓灵撇撇嘴，师傅，师尊一字之差，可意义不同。
    不过算了，师傅就师傅吧。除了没有敬告天地，也没什么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