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之梦,说到底也只是秩序权柄的一种利用方式。
可无论是流萤还是符玄,似乎都忘记了,早在知更鸟成为秩序圣女前,她便早就是同谐的代言人。
而如今,更是成为了同谐的令使。
秩序固然是有用的力量,但对于她而言,同谐才是最为擅长的能力。
从安明拉开帷幕的时刻起,太一之梦便已经开始,而这不过是知更鸟用来拖延时间的方式罢了。
在谐乐大典开始前,又何必真正的与安明战斗,那毫无意义。
其实也并非毫无意义,比如现在就很有意义。
知更鸟捧着安明的脸颊深深地吻着,感受着久违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与安明第一次亲吻的瞬间。
那时无论是她还是安明都很青涩,少年少女的吻总是单纯而美好,只有对未来幸福的纯粹幻想。
“安明...我好想你。”
也只有在这一刻,知更鸟才愿意说出自己的心声,太久了啊,真的太久太久了。
这条路的艰辛或许只有一路走来的知更鸟才最为清楚,但她执拗的不想放弃,不想让理想只能成为理想。
“太一之梦结束后,匹诺康尼会怎样?”安明注视着知更鸟的眼眸,那双眼眸的温柔的确从未改变,又或者是从未对他改变。
知更鸟对安明的爱是毋庸置疑的,直至今日也从未发生一分一毫的变化。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为了弥补年少时那个什么都无法改变的自己,为那个在卡斯别林亚特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明中弹的自己赎罪。
“谐乐大典会如期举办,伊甸园将为所有人带来幸福,”知更鸟轻声呢喃道:“我想让你与我一同见证。”
“见证我们理想实现的瞬间。”
知更鸟抿着唇,像是害怕遭到安明拒绝的小女孩,为了这一刻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安明注视着知更鸟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可我只想让你幸福。”
“可我根本不幸福!”
知更鸟强硬的打断了安明的话语,眼神明明那么悲伤,脸颊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笑靥,就像是被安上了笑容的面具,再也无法摘下。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边总是有别的女人,为什么在我去罗浮的时候,没有占有我的一切?”
“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忍受,但她们...没有在伊甸园获得幸福的权利。”
知更鸟的声音忽然变的冷酷,她平静的退后了几步与安明分开,轻声道:“看来已经没有和谈的必要了。”
“倘若要阻止我,就亲手,为我断绝幸福吧。”
权杖闪耀着比以往还要强烈的神圣光辉,知更鸟也不再掩饰真正的力量,那属于同谐秩序双令使的恐怖实力将舞台外的鸟笼轻易震碎。
她早就不再是那个需要家人保护的小小鸟了。
如今的她是拥有改变世界之力的知更鸟,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她几乎付出了全部。
“安明,你听到了吗?”
使一颗心免于哀伤的动人曲调响起,伴随着匹诺康尼尽头奏响的恢弘钟声——“谐乐大典,开始了。”
...
...
白日梦酒店-现实。
在家族的安抚下游客们渐渐平静下来,可就在这时,那动人的音乐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响起,仿佛某种神秘的指引般,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向窗外。
那是绝无可能出现在现实的场景——那是只属于梦境的场景。
匹诺康尼大剧院包裹着一片梦幻的蓝色泡沫出现在寰宇,匹诺康尼现实的正上方,星空般的鲸鱼从大剧院背后冲向银河,又坠入虚空溅起片片涟漪。
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分明是只能黄金时刻目睹的景色,又怎么可能在现实见到。
舒缓的音乐都昭示着共同的结局,那便是谐乐大典的正式开启。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自银河间铸就的水晶阶梯,穿着水晶鞋的知更鸟一步步走向至高的舞台,神圣的六翼仿佛能带给所有人幸福与希望。
仅仅是注视着就能感受到难以形容的安心,仿佛一切心底的不安都会烟消云散。
罗浮斗舰内,藿藿站在舷窗旁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安明大人失败了吗?”
青雀向来悠哉的神情也早就变得凝重,右手搓动着微型穷观阵喃喃道:“符玄大人提起过这般卦象,乃是有人的存在妄图逆天改命,欺瞒寰宇法则...”
可她也只是听闻过令使的所谓晋升仪式之类,但能被称之为逆天改命,又怎么可能止步于令使。
“将军,您也看到了。”
“嗯,青卿,你做得很好。”
背后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藿藿被吓了一跳,众人这才看到不知何时,景元已然出现在斗舰指挥位上。
“将军?何时来的!”素裳更是瞪大了双眼,怎么她一点都没感知到。
青雀无奈的撇了撇嘴,谁叫自家将军这会儿只是景元元呢,不然她哪能拿着拂晓之前到处晃悠。
景元则是无奈一笑,“原以为不需要我露面,看来...星穹列车的伙伴们遇到的麻烦比预想中还要大。”
更何况,这是关乎全寰宇走向的危机。
银河中漫步的歌者绝非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景元深知其中的危险,恐怕知更鸟想要做的将是颠覆现实的幻梦。
“大确实是挺大,”青雀小声的嘀咕着:“感觉不如罗浮的修罗场压力大。”
她可是真正身经百战的女人!
想当年从雅利洛就开始的修罗场,再到罗浮时真正的汗流浃背,没有人比青雀更懂危机!
无数的修罗场为雀神练就了良好的心态,哪怕面对世界末日也能先笑着来上一把紧张刺激的帝垣琼玉。
“青卿有自信就好。”
景元拍了拍青雀的肩膀,“拂晓之前,在匹诺康尼就为你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