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莫莫出声打破这压抑的氛围。
房内另外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莫莫冷眼警告孟辰。
孟辰看到后却偏头不理,重重地哼出声,仿佛那闺中怨妇闹脾气般。
莫莫咬着唇,审视目前的局面,思考对策。
然而没人愿意给她时间。
孟辰扯过一旁的凳子,径直在莫莫身边坐下。
南煦见状警惕地将莫莫拉在怀里。
莫莫一时不察,跌倒在病床上,靠在南煦胸前。
莫莫惊慌失措地偏头看向孟玥,手抵着南煦的胸口要站起来。
但是南煦这次似乎有意不让她如意,死死拽着她,伤口有崩开的趋势,面上血色消失殆尽。
孟辰看着面前两个亲密无间的人,面上一片阴郁,直接质问:“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情?”
南煦面上一片诧异,眉心一挑,垂头看着怀里的莫莫,状似无辜地问道:“宝宝,他在说什么?”
完了,彻底完了。
天崩地裂。
莫莫双手被南煦按着,没法阻止他,就让他把这个羞耻的称呼当着孟玥的面喊了出来。
莫莫没回话,忐忑地望着孟玥。
然而孟玥只是怔愣一瞬,随即恢复正常,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眸中透着一股释然。
莫莫咬唇,张口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终她颓然地垂头,泄气般地软了身子,不再挣扎。
“和他解释啊,解释为什么这段时间你要冷落我。”
孟辰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眼尾上挑,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南煦。
南煦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咬着牙问道:“冷落?”
孟玥坐在沙发上,不插话,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莫莫破罐子破摔般说道:“听不懂。”
反正现在南煦也吃了药,认了主。
就算孟辰此刻捅破两人的事也无所谓。
莫莫只是可惜,孟玥这条路被堵死了。
孟玥亲眼见证了她的谎言被戳破,一个又一个。
别说让孟玥以后帮忙,别报复她都算好了。
孟辰听到莫莫的话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心里莫名怒气升腾。
凭什么南煦可以和她这么亲密,他不可以?
凭什么南煦可以成为她重要的事情,他不可以?
甚至现在他居然不被承认。
他不甘心。
孟辰眸光闪动,罕见地控制不住情绪。
面上的嫉妒快要溢出,即将堆满整个房间。
他突然伸手,一手拉住莫莫手腕,一手按住南煦,企图将两人紧紧交握的双手拉开。
他妒火滔天地说道:“听不懂?我来解释。”
南家老宅。
南学林面色阴沉地看着桌上文件,那是他调查的莫莫的生平资料。
出生在南方一个偏远小山村,因为高考政策扶持,才勉强够上和诗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父亲嗜赌成性,家暴成瘾,母亲受不了跑路,女孩彻底成了个没人要的孤儿。
甚至连上大学的学费都是助学贷款。
苏秋心看着一页页的文字描述,甚至不需要照片,都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的画面。
她低声叹了口气,“这孩子……真可怜。”
南学林断言道:“南家媳妇,她不可能,尽早让南煦分手吧。”
苏秋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化成一声叹息。
她虽然没有南学林那种家世相当的老旧观念,但也不是什么样的女孩都能接纳。
如果是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她也能接受,偏偏父母是这样的人。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无论是心性,还是品德,都很难保持纯正。
病房里。
南煦早就有所防备,在孟辰上手的瞬间,手上力道加重,让孟辰无法轻易得逞。
南煦眸色暗沉,语气压抑,反手牵制孟辰,“松手。”
“够了,都松手。”莫莫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终于出声制止。
然而两人此刻压根听不到她的诉求。
两个男人,漆黑的双眸对视,仿若有激烈的火焰在两人间燃烧,窒息呛人。
孟辰的嫉妒如汹涌的海浪般,猛然袭来,他毫不客气地指着南煦,“你护着他?”
“我是她男朋友,护着我不对吗?”南煦快速接声。
说罢,南煦又将莫莫往怀里搂紧。
“就是不对!她又不喜欢你,而且你要和唐家订婚了,你要让她当小三吗?”
孟辰头脑一热,刺激南煦,眸中毫无退却之意。
南煦像是受到打击般,面色愈发苍白,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
他恍惚又急切地解释:“不是的,我没有,我哥当时不是说了吗?没有订婚。”
孟辰趁着南煦胡言乱语的瞬间,拉着莫莫的手腕,一个巧劲,人从南煦怀里退出,端端正正地坐在孟辰身边。
南煦迟缓地想抓住莫莫,但是伸手一片虚空。
莫莫也有意识地躲开他。
南煦面色惨白地看着莫莫的动作,指尖追随她飘扬的衣角,紧紧拽住。
莫莫瞥了眼孟辰的侧脸,她以为盛怒之下的孟辰会把两人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
然而他没有。
莫莫垂头,看着孟辰得寸进尺地从手腕向下滑,利索地十指交扣。
他没有说,但是他用行动表达了。
莫莫冷冷道:“松手。”
孟辰和南煦都抓着她,两人一时不知她说的让谁松手。
反正没一个听话的。
孟辰嘴角微动,握着她的手反而力道更重。
衣角下坠的力道也愈发沉重。
莫莫胃里一阵翻涌,头脑晕眩,南煦急切的解释和孟辰压抑克制的嗓音都变得虚幻起来。
她来医院本就是为了拿药,没想到在拿药前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没有吃药,她完全无法抵抗孟辰这样的接触。
她毫不犹豫地甩开两人,发疯一般。
两人见她面色骤然惨白,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抓她的力道都不由自主地松开。
都害怕伤到她。
莫莫没管房内人的脸色,直冲进病房内的卫生间,重重甩上门。
呕吐声在不怎么隔音的病房内响起。
南煦恶狠狠地甩给孟辰一记眼刀,在他心口上插刀子:“都怪你!”
说罢,撑着身子下床,熟练地拿出床头常备的毛巾和薄荷糖,往卫生间走去。
孟辰面色怔愣地看着紧闭的门,垂头看了眼手,上面还残留着刚刚的余温,带着清新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