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
实验进入了收尾阶段,文件已经上报联盟审批,不出时日就能得到结果。
季岭的复活赛打得很顺畅,拿到了复活赛第一名的成绩,只等几天就可以去参加终赛。
这几日季岭每天都泡在训练室里,高强度的训练,小alpha身上的肌肉线条漂亮了不少,腰肢纤细又有力,随意一抬腿踹得靶子颤动了几下,计力器上显示着四位数字。
季岭稍微歇了会儿,浑身湿汗淋漓,小口地喝纯净水。
“岭崽。”周舒把脸从小窗口探进来。
季岭应了一声,缓缓放下水瓶,“怎么了?”
“好消息。”周舒指着实验楼的方向,“虞秋深回来了,机甲刚刚落地没多久,现在应该在去实验室。”
“哦?”季岭立马擦干净汗,笑吟吟的,“我衣服扔给我一下,我去洗澡!”
夏季正式来临,整片校区都被充满夏季氛围的东西包围着。
蝉鸣、西瓜,还有无穷无尽的炎热。
季岭刚洗完澡,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丝挂着水珠,整个人在太阳下冒着气。
他小跑着回到实验楼,连电梯都不想等,三两步跑上楼。
虞秋深站在拐角处,在和黄导说话。
季岭一个箭步冲过去,热情十足地凑到两人面前:“虞指挥官!你回来啦!”
“嗯。”虞秋深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头发好湿。”
黄导拍了下季岭的背脊:“好小子,夏天也不能不吹头发啊!等会又感冒了,去去去!下去晒干了再上来!”
“我不。”季岭语气黏黏糊糊的,眼神止不住往虞秋深身上飘。
虞秋深被他看得没办法,只得开口:“我办公室,有毛巾,你去擦着等我。”
“好嘞!”
“诶这混小子……!”黄导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在意,看着季岭欢快地就钻进虞秋深办公室里了。
有了小白毛的首肯,季岭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开始参观虞秋深的办公室。
之前来过不少次,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挨批评,唯一一次不挨骂的,虞秋深还在睡觉,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法挪到这些死物上。
三两下翻出虞秋深的毛巾,季岭敷衍地往头上招呼了两下。
好香……有虞秋深的味道。
季岭赶忙多在头上搓了几下。
他要变成樱花味的小边牧。
“咔。”
虞秋深推开门就看见季岭躺在自己的椅子上,用自己的毛巾在脑袋上揉来揉去。
“今天去做什么了?头发这么湿。”虞秋深把文件袋放到书架上,慢条斯理地脱着外套。
季岭光是看看他的衣服都觉得热,“去训练,马上要终赛了。”
“嗯。”虞秋深换好衣服,从包里拿出水杯,抿了两口,“是要好好训练,终赛难度不小。”
季岭狗狗祟祟的,眼神往他包里探。
虞秋深从前不带包,这个包似乎是他新买的,拉链没拉,季岭看见了一角蓝色的雨伞布。
啧。
嘴硬心软的小白毛,明明就很喜欢他送的雨伞。
季岭没敢说出口,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他站起身给虞秋深让了个位置:“来,虞大指挥官,您坐。”
虞秋深掀起眼看他,语气平淡:“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哇哦。”季岭鼓掌,“哥哥现在都可以听出阴阳怪气了,一大进步啊。”
“坐过去。”
虞秋深扬了下头,示意季岭去小沙发上坐。
季岭才不傻,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整个人黏在他的座椅扶手上,浑身上下又没一处挨到虞秋深。
高手,擦边高手。
“你坐在这里,我没法工作。”虞秋深叹气,“你说追求我,好歹不能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吧?季岭同学。”
“没影响,就是想讨好一下你。”
虞秋深勾了下唇,“想讨好我,就乖点,坐过去。”
季岭哼哼唧唧了两声,“虞指挥官,周末有空吗?能不能赏脸,分给我一个宝贵的下午。”
“嗯?这周末吗?”虞秋深点开日程表,“周六要去一趟科拉,周天早上有采访,结束大约是下午两点,剩余的时间是空闲的,可以归你。”
“好耶!”
季岭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扶手上起身,躺到沙发上。
最近训练强度太大,他整个人都成了一块海带皮,挨着哪里就原地躺下,姿态实在是难以入目。
“虞指挥官。”
季岭安静不到一分钟,又开始呼唤虞秋深。
虞秋深这回直接把脸偏移到电脑边,撑着下巴看他:“季岭同学,你的诉求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凶。”
小alpha下巴搁在两手臂弯里,眼巴巴地看着他,尾巴又不老实地钻出来,脸上表情是委屈的,身后的螺旋桨是要起飞的。
“季岭同学。”虞秋深点了两下桌面,语气有些调侃似的,“你知道这种动不动就把尾巴露出来的行为在雅兹是什么吗?”
“什么?”季岭满脸好奇。
“相当于直接在大街上脱裤子。”
“哇哦。”季岭表情羞愧了一秒钟,微微红着,“那四舍五入我已经在你面前脱了很多次裤子了,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一下,追求条进展到多少了?”
“……”
虞秋深重新转回电脑前,沉默地继续工作。
果然,跟季岭这种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小alpha讲这种道理,相当于调情。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响声,还有穿透力足够强的蝉鸣。
虞秋深填完一整份报告,轻敲发送键后,才把关注力重新挪到无聊了许久的小alpha身上。
季岭看样子是困了,恹恹地缩在沙发里,尾巴依旧没收回去。
他揉了揉眼睛,语气含糊道:“哥哥……困了,借你小沙发眯会儿。”
虞秋深没说话。
反正无论他同不同意,季岭都是要睡的。
没过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来。
虞秋深站起身,走到季岭边上。
小alpha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是安静些的,不过他也清楚,季岭在别人面前也不这样,这条热情的尾巴只朝着他摇。
倒是很可爱。
“……吧唧吧唧…”
季岭睡着,还在咂嘴。
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美梦,难道是奥尔良鸡翅吗?
虞秋深无奈笑了下,拿起架子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动作很轻地出了办公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