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这束香水百合看了好一会,并没有在上面找出任何破绽。
像是为了增加神秘性,香水百合的花束是用黑白两色的玻璃纸和无面纸混合搭配而成的,就连上面系着的缎带都没有任何标识,卡片上也没有logo,根本无法断定这束花的来历。
恰巧这时,黄毛听到动静找了过来。
他看着这束花,眼皮跳了跳。
“这么持之以恒吗?我都说了,人不在,怎么还送啊?”
黄毛不满的说完,目光逐渐转到了我身上。
“你都不知道冉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天天有人都给你送花,那每天来的人还不一样,我都怀疑有人是把这整个市里的花店都给你定了一遍!”
我听到这话,眼皮狂跳。
我心中逐渐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天天都有人来送?花呢?”
“花都搬到隔壁去了,磊哥检查过,就是普通的鲜花,里面并没有掺什么别的东西。你觉得是送花的人有问题?”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难看,黄毛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
“其实我也觉着奇怪,你们到这儿来,对外的统一口径都是过来旅游的,而且接触过的人也只有那些,难不成是内部有人看上你了?”
我听了这话,白眼直接翻到了天上。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确定是有人看上我了,而不是有人想害死我?!”
黄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冉姐长的这么漂亮,被人喜欢不是应该的吗?哪儿有那么多说法?”
黄毛的话,让我彻底无奈了。
可这种莫名其妙被人连着送了几天花的感觉,还是让我觉得心里发毛。
这一段时间我一直住在研究所,如果是内部人员,必然不可能把花送到民宿这来。
而一送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问题的,只有可能是那些隐藏在暗处,不好轻易露面,却又对我包藏祸心的。
想到这些,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之前那些花还在隔壁?”我对着黄毛问道。
“磊哥说可以拿去净化甲醛,应该还在吧?”黄毛站在门里,朝着隔壁望了望。
“你留着看家,我自己过去看看。”我抱着那束香水百合来到了隔壁,一进门,就看见其他几束花正堆在靠近窗口的一堆木板上,毫无意外的全是百合。
张磊原本正在忙着监督施工,一看见我捧着花进来,赶忙擦了擦手,把这束香水百合接了过去。
“今天的又送来了?比平时晚了半个点,我还以为这送花的人终于死心了呢。”
张磊说着话,对着我挑眉一笑,接着调侃道:“这花送的这么勤,你这是有情况了?要是……”
张磊的话说到一半,人停顿了一下,拿起了花里的那张卡片看了看。
“不对啊,今天这花里怎么多了张卡?”
我疑惑的皱起眉,“这卡片之前没有吗?”
“没有啊,每天只有一束花,来送花的人,都说是要送给你的。”张磊抽出卡片扫了一眼,又重新将卡片塞回了花束里。
而我的表情则是越来越难看。
我和王丽选择在今天回来,是临时起意,甚至临出发之前都没有通知民宿的任何人。
再加上路上遇到的那点意外,我们还耽误一段时间。
能正好赶在我回来之后把花送来的情况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研究所里,有人把我和王丽已经离开的消息透了出去!
可如果对方知道我一直在研究所里,为什么又要那么大费周章的把花送到民宿来?
“磊哥,麻烦你帮个忙,除了卡片以外,把这些话全部处理干净,我花粉过敏,受不了这个礼,后面要是还有人来送花,一概拒收。”
张磊一听说我花粉过敏,连忙把那堆花往旁边挪了挪,还立刻应声道:“放心,我这就让人来处理,保证不会影响到你。”
我有些牵强地扯了个笑脸,“那就多谢了,磊哥,回头忙完了我请你吃饭。”
在打完招呼,我低头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和蒋斌约好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路边,拦了辆车后报上了地址。
十几分钟后,我在一栋老式居民楼前下了车。
车子刚开走,我就看见了坐在楼道口抽烟的蒋斌。
和几天前比起来,蒋斌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四处奔波下来,他下巴上已经冒起了一层胡茬,人看着比之前更糙了。
他一看到我,立刻碾灭了烟头,起身朝我走来。
“都恢复好了?”蒋斌问道。
我附和出声,“算是吧,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里的位置是不是有点远啊?当时夜市上的人真的有在这儿的?”
“目前掌握的线索,这地方的应该是最后一个可疑地点了,咱们先上楼吧。”蒋斌说着,转身就上了楼。
而我跟在他的身后,时绪却在不断的翻涌着。
这个老式居民楼所在的方向和夜市截然相反。
光是从民宿到这在不堵车的情况下,就足足要花费十几分钟,要是再开车到夜市,少说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要是堵车,那时间就更无法估量了。
我打量着眼前这栋居民楼,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墙体上已经挂满了爬山虎,有些外突出的墙面上还长着青苔,常年被雨水冲刷的楼体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颜色。
而筒字形的楼,楼梯在左右两侧,天井绕在中间,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天井中间挂着不少铁网,把整个天井挡得密不透风。
因为年久失修,木质的扶手已经不堪重负,我的手刚一放上去,那扶手就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那动静在这筒子楼里形成了回音,听上去格外的诡异。
我和蒋斌一路上到顶楼,狭小的走廊里,堆积着各式各样的杂物,头顶的晾衣杆也被挂的满满当当。
我和蒋斌在拐角处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蒋斌侧身挡住我,伸手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房门敲了几遍,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我忍不住扬声道:“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