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薛朗的话,有些不解地扭头看着他。
可这人只是扫了我一眼,龇牙一笑后,猛地上前一步,又是一脚踹在了那个所谓的组长身上。
我眼看着他这一脚差点把人踹得嵌在墙里,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怎么发现你现在真的是记吃不记打呢?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研究所是你说了算了?”
薛朗一边问着一边对着那人拳脚相加,那拳拳到肉打出来的闷哼声,就连王丽都忍不住朝后躲了躲,生怕溅到身上血。
那人更是不断地求饶道:“别打了,我真知道错了,我这不就是想尝试一下吗?我也没干别的呀,再说了,人不没事!”
那人挥舞着两条胳膊在身上,左挡右遮,可是反应好像总是慢半拍,每次都是挨揍了之后才挡到被打的地方。
几次下来,他的惨嚎声传遍了走廊。
“别打了,姓薛的,骨头都要被你打折了!”
而刚才凑上来的那几个安保,这会儿早都躲到了几米开外,压根连声都不敢吭。
我看着这局面,一时间愣在了当场,有些不明所以。
王丽则是在这时候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对着正在挨揍的人,狠狠呸了一口。
“呸!狗东西,敢管老娘授权!怎么不直接打死你呢?”
我还一头雾水,“王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刚才在里面被关着的时候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怎么一出来就见到了这么精彩的场面?
王丽似乎这时才想起来,还没跟我解释,立刻开口道:“薛朗把你送回去之后,就因为手上还有实验得跟进先走了,让我忙完了就过去给你送点吃的。原本我们的掌纹是可以随意打开你门口的密码锁的,结果我去了之后,发现我的掌纹被清掉了!”
“我还以为是程序出错,去找了工程师,结果他们折腾了一通,发现谁都打不开这扇门!”
王丽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瞪那人一眼。
“唐队当初把你送过来的时候,这王八蛋就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还说像你这么鲜活且有自主意识的供体已经不多了,就想着拿你来做个实验,我就知道这老王八蛋没安好心……”
我恍然大悟。
“所以这个人是趁你们都不在的时候,想把我锁在房间里,暗中下手了?”
我听出了事情的关键,突然觉得薛朗那拳拳到肉的打法有些轻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后脖颈中间传来的刺痛让我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话说,我在里面被关了多久?”
我问着,就朝那人走了过去,挡住了薛朗想要再次落下的拳头。
“保守估计应该有七个小时,老东西!活该你挨揍!不过你放心,薛朗看着不着调,但最护短了,他不会让这老东西好过的。”王丽义愤填膺道。
七个小时!
怪不得我会觉得在里面待着的时间格外漫长呢!
原来是被人在里面关了那么久!
我磨了磨后槽牙,对着薛朗道:“等会再打,给他留口气,我还有些东西想问。”
薛朗再次抹掉了拳头上的血,朝后退了一步,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请便。”薛朗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不远处,目光却已经落在了那几个安保人员的身上。
“谁让你们几个守着的?”
“朗哥,我们就是负责这层楼的,而且你也知道这一层关着的都是重要实验体,我们也只是照着规章制度办事……咳咳!”
被我踹了一脚的安保说着话,手就捂在了胸前,整个人剧烈地咳了起来。
下一秒一口血沫子就从他的嗓子眼里呛了出来。
而短短两分钟不到,他就两眼一翻,当场倒在了地上,口鼻呛出来的血沫子糊了满脸。
我扫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嘲讽,“你们这研究所的安保人员质量也不怎么样嘛,要是一个个都只有这一点水平,我看还是趁早就打报告辞职退休算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我刚才那一脚应该是把这人的肋骨踹断了,只不过当时他被踹翻的那一瞬间,体内的肾上腺素飙升,抑制住了痛感。
而现在人也冷静下来了,各项激素水平也降下来了,自然身体也就会出现该有的反映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结实,竟然连我这一脚都挨不住。
我双手环在胸前,收回了视线,直接低头看着那个早已经被打得没了人样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在我的房间里动了什么手脚?”
就在我拿到档案之后,打开的一瞬间,我出现了幻觉。
我觉得档案上的照片里的人是自己。
后来为了验证这点,我把那些档案翻来覆去地翻了好多遍。
那几张脸现在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但我还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幻觉?
我之前因为被控制和唐林他们动手的事情和王丽讨论过。
她说在排除药物特定控制的前提下,人所产生的幻觉,是根据人潜意识里隐藏的东西而改变的。
脑海中隐藏最深的东西,就最容易在产生幻觉的第一时间被激发出来。
而我对自己的童年是没有印象的。
有些人会记得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一些趣事,而对待一些比较明显的事情,可是记忆犹新。
可我的记忆是从初中开始的,我和宋佳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再往前的记忆,就是一片荒芜了。
因为这一点我几乎没什么朋友,甚至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戒心,生怕他们发现我的与众不同。
我之前经常听人说不幸的人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可我连对童年的记忆都没有,更别说治愈了。
我还特地问过我的父母,可他们对这件事的解释五花八门,每次问都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像是什么生病之后,就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还有就是那时候还小,就应该没有记忆之类的话。
这些狗屁且扯淡的理由,让当初的我一度深信不疑。
但现在看来,我没有童年记忆这件事,好像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