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我的一张脸直接皱成了苦瓜。
我有些烦躁的伸手捏着眉心,看着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在旁边逗蝈蝈的薛朗,忍不住问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薛朗沉默了两秒,“你确定要听?”
没等我在说话,薛朗就直接扭头看向了唐林,“你们部门的新人,现在心理承受能力都这么强吗?”
我嘴角一抽,“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我今天看到的场面应该也没必要非要让你知道。”薛朗对我扯了下嘴角,挤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要发作的时候,他居然直接把那个蝈蝈笼给拧开,整个倒扣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里面的圈圈掉在我的手背上,然后开始在里面转圈,那带着倒钩的肢体末端,扒着我皮肤的感觉,让我浑身汗毛炸裂。
下一秒,薛朗微微抬了抬手,里面的蝈蝈爬了出来,它沿着我的胳膊一路向上爬,最后停在了之前,被那个女生抓出来的伤口处,头上的那两根触须就那么抖动着,前爪好像还勾在了纱布上。
薛朗看着这场面,一言不发。
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人也个个屏气凝神,就好像生怕惊扰到了这东西。
我盯着那只蝈蝈,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可渐渐的,我发现这根弦就跟平常见到的那些蝈蝈有些不太一样。
它通体呈现一种暗红色,背上的纹路还透着一些金色,那两条触角好像也比常见的蝈蝈要长,偏偏又长了一双绿色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跟这只蝈蝈对视了。
“它刚才是不是看了我一眼?”我浑身不自在,只能尽可能的转移注意力。
可薛朗只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后,就打了个响指,那蝈蝈的两只前爪一松,居然顺着刚才爬上来的地方一路向下,跳回了那个蝈蝈笼里!
我看了看那蝈蝈笼,又看了看薛朗,绷直了的脊背就没有一刻松懈下来过。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都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我环视四周,不解的问道。
“秦冉,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薛朗重新叼起一根香茅草,挤出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笑容。
“话就说,有屁就放,能别卖关子了吗?”我没好气的回了句。
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把我原本就所剩不多的耐心给彻底耗尽了,再加上刚才得到的那些消息,我的心现在乱的跟一堆乱麻似的,连个头绪都理不出来。
我是真想不通,这薛朗的心到底得大到什么地步,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能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你要是不说实话,回头我就让猫大哥把你这蝈蝈吃了,不信咱就试试。”
从这只蝈蝈落到我手背上的那一刻开始,原本还窝在楼梯边上的猫大哥两只眼睛就好奇的绿光。
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不说,还直勾勾的盯着那只蝈蝈,我当时生怕它直接跳下来,把那蝈蝈给炫了!
猫大哥像是听到了我的话,身形一跃就落到了下面的沙发上,甩着那条尾巴凑到了我跟前,不错眼珠的盯着薛朗手里的蝈蝈笼,时不时的舔舔爪子。
见这情形,薛朗脸色一变,“你可别打这东西的主意,这是我用来探查蛊虫的。”
他小心的把东西揣进包里,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好消息就是你体内的蛊虫,因为黑线虫的缘故已经被压制住了,就算没有解蛊,在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发作,就那个东西,好像对你的身体产生了一些改变,你发觉到了吗?”
我没有吭声。
但这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尤其是这次出来之后。
无论是我的感知能力还是身体的反应速度,都已经远超过我之前的正常状态。
在此之前,我宁愿相信这是我这段时间勤加锻炼的结果。
很显然,薛朗没给我这个机会。
“传统的常规蛊虫一共就分为那几种,这些在网上也都是有迹可循的,我相信你之前应该查过不少,到目前为止,你体内之前被诱发的蛊虫品类,我们还无法断定,但起码对你来说是无害的。”
薛朗继续说,“至于这坏消息,应该就是你们今天碰到的事了,我们在追踪隔壁那具尸体的时候,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你的照片。”
薛朗说着话,从嘴底下摸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而且那具尸体被毁坏的很严重,除了脖颈上的咬伤以外,整张脸皮都被啃食干净了,指纹也都没了。”薛朗说完就一脸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我。
“对于这张照片,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我接过照片,只扫了一眼就确定了上面的时间。
“这是我上次到这里和宋佳一起吃饭的时候被拍下来的的。”
通过照片里的环境格局来看,这应该是我们到这的第一天,在当地的特色饭店里吃饭时被拍下来的。
当时我一门心思都在纠结这一次旅途的安全性,也没注意旁边都有什么人。
“当时不是饭点,吃饭的人比较少,根据这张照片来看,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到这的第一天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面色平静的把照片放回了桌子上。
“所以说,他们盯上了我和宋佳后,没有达成目的,又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个叫田甜的女生和她的朋友身上?那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呢?”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田甜的朋友明显是有些精神错乱了,而且还有一定程度的自残和暴力倾向,甚至对疼痛都没有明显的感觉。
但这样的反应跟之前宋佳还有小雅的反应都对不上。
难道说……
“难道他们觉得这两个人不是合适的选择?所以临时放弃了?”王丽突然出声,“又或者,他们是发现了秦冉已经回到了本地!所以干脆就放弃了那两个半成品!”
“半成品吗?”我听到这个词,无奈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