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池猛地惊醒,看向四周。
这里是……
他的识海?
他怎么会在这?
他看向不远处的裴瑾瑜,以及他身侧的怀时。
下一秒,裴瑾瑜就不见了,只剩怀时。
楚秋池没有多问,意识回归。
还未睁眼,他便感觉到身体里经脉的动静,连忙用神识镇压,又将经脉连到塔那处,将塔里的灵力调动出来,灌输到经脉里,经脉才稳定下来。
他睁开双眼,入眼的是灰黄的帷幔,他慢慢支起身子,抬眼望过去。
就见裴瑾瑜坐在床边看着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远处,陈浪站着,一动不动。
房间里寂静无声。
“醒了?”裴瑾瑜抬眸问道。
楚秋池点点头,起身。
他看向陈浪,眼里带着询问。
裴瑾瑜见状,才像注意到陈浪,一道灵力打在他身上,陈浪立马就能动了。
他站了老半天,手脚酸软无力,瘫坐在地上。
虽然已经想清楚他们是从天上来的,肯定会一些超乎常人的东西,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尝试!
他揉着发软的脚,愤懑地看向他们俩。
楚秋池看向他,一时竟有些心虚。
陈浪休息好了,感觉手脚有力气后,就走了。
这下,房间里就只剩裴瑾瑜和楚秋池了。
安静的环境总能让人无限遐想。
这不,在他识海里发生的事情涌上脑海。
他下意识摸了摸唇角,往后缩了缩。
裴瑾瑜看着他的动作,伸手拉住他,问:“躲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
楚秋池将手放下,摇摇头,他可不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把一个人掰弯。
“那不就得了,好好坐着,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
他说着,伸手搭在楚秋池的手腕处。
脉象没有问题,说明楚秋池已经把经脉梳理好了,见此,他抬手,看向楚秋池。
“你的身体没问题了。”
“嗯。”楚秋池点头。
裴瑾瑜道:“接下来,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
楚秋池:“你问,我看看能不能回答。”
裴瑾瑜:“你的经脉是不是碎过?是不是夏袅?”
楚秋池抬眸看向他,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随即又低着头默不作声。
见他不答,裴瑾瑜当他默认了,接着问:“你丹田里为何会凭空多出两条灵根?”
“不知道。”他也很好奇,按理说原身只有木灵根,是不会再多两条灵根的,现在却凭空多了两根,若是他的原因那不太现实,他的身体又没有跟着过来,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好,你不知道,那我再问你,你的丹田是怎么碎的?”裴瑾瑜问。
楚秋池一只手抓紧被子,看向裴瑾瑜,“灵力输出太大,丹田里的灵根感受到灵力的气息,多出来的两条灵根和木灵根争地盘拉扯太大,弄碎的。”
“嗯。”裴瑾瑜点点头,随即又问:“你不是我师弟对吗?”
虽然他心里已经确定这个人不是原来的楚秋池,但不听他亲口承认,他心里还是不安。
裴瑾瑜已经进过他的识海了,他也没啥好遮掩的,便痛快点头。
见他点头,裴瑾瑜心里悬着的石头松下来。
不敢想象,要是他亲的真的是他师弟的话,会被打的吧?
当然这只是他的假想,毕竟他面前的人并不是。
他看着兀自整理衣服的楚秋池,突然笑了。
果真是命运使然啊!这条红线牵在他手上,还真的是挺值。
楚秋池整理着衣服,却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正看着他,他默不作声整理好,抬头看向裴瑾瑜,问:“你问我的也问完了,那该我问了吧?”
裴瑾瑜依旧笑着,点头。
“你是怎么来的?我可不认为你会突然从锦阳宗跑到凡间来。”
裴瑾瑜:“你有没有注意到,你除了那个塔又另外绑定了一个东西。”
“?”楚秋池疑惑看向他,默默感应一下,契约链上确实多了一个东西。
神识微微触碰,那个东西的信息瞬间传到他的脑海里。
心境,五阶法器……
待看到心境的技能他瞬间了然,看向裴瑾瑜,“所以,这是个双生法器,另一半在你那里?”
裴瑾瑜点点头。
楚秋池问:“可是那个移形换影不是只有一炷香时间吗?你怎么还在这儿?而且我记得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啊?为什么会触发移形换影功能?”
裴瑾瑜道:“你还记得你掉下登仙桥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动用不了灵力。”
楚秋池回忆当时的情景,他掉下登仙桥的那一刻,好像下意识想要用灵力,却怎么也用不了。
“你用不了灵力,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你觉得你身板够硬,摔不死不是?”
“哦。”楚秋池闷闷不乐应声,原来他记忆里一闪而过的人影并不是假的啊?他没受伤,还以为是怀时的防御能力呢!
楚秋池接着问:“那为什么你没回去呢?”
“修真界和凡间有一个禁制,我回不去,至于灵力,可能因为没过登仙桥,没受那条规矩限制,但是我用灵力也是受限的,不能随便用。”
楚秋池闻言,心里暗暗思考,裴瑾瑜能用灵力是因为他是偷渡来的,那他能用灵力又是为什么呢?这不合道理啊!
怀时身为塔的主人,甚至连她都只能用一些最基本的功能,灵力还得在外面借,究竟是为何?
头一阵刺痛,他揉着太阳穴处,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在修真界他可没思考那么多,倒是在凡间,一个谜团接一个谜团的来,吵得他脑瓜子生疼。
裴瑾瑜见他揉脑袋,不甚理解他的动作,但猜到他脑壳痛,递了颗丹药给他。
楚秋池抬头接过,丢进嘴里,用灵力化开,才感觉脑子没那么痛了。
“对了!那个小姑娘怎样了?治好了吗?”他突然想到,他昏迷之前,那个小姑娘好像正在治疗当中。
裴瑾瑜闻言,脸立马冷下来,“自然是好好的。”
“喏!”他指向桌子那里,却尘正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