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这里等他，叫舞姬们先到前台来。”马强笑了笑，随手拿了一块蒲团坐了下去。
    生意人的嘴是可以跑火车的，敢承诺就得实现。
    “喏！”
    郑大树连连招手，一个小厮跑出了天香楼，其他人纷纷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舞姬们便来到了舞台前，乐师也基本就位。
    “这么早叫我们出来干嘛？”
    “那里坐了一个公子，看来一定是达官显贵。”
    “哟，你喜欢呀，那就快去献个媚，说不定就带你去当妾了。”
    “哎呀，你胡说什么……”
    莺莺燕燕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小声，却逃不过马强的耳朵。
    马强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月姬悠然走了出来。
    步履轻盈、体态端庄，人如其名，优雅又冷艳。
    来到众舞姬中间，舞姬们纷纷闭上了嘴，不敢再做一点讨论。
    月姬微微一扫，发现本该有自己座位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椅子。
    脸色变得冰冷了不少。
    “月姬生气了，还不快去把椅子搬出来。”
    舞姬们顿时混乱了起来。
    “咳咳。”
    郑大树走了过去，在月姬耳旁说了几句话，月姬也只有和众舞姬站在了一起。
    低眉顺耳，头也不抬。
    “四公子，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一名身着华服的生意人走了进来，远远的便行着礼。
    “郑老板。”
    这便是天香楼的老板郑由骞。
    看到郑由骞也卑躬屈膝的样子，月姬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四公子，这场地、舞姬们您尽管使，还需要我配合的只管提。”
    郑由骞开门见山，对于马强的需求是完全满足。
    “谢谢郑老板支持，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
    “这位是华佗神医的弟子樊阿神医，由他来给大家演示一个舞戏，让此戏每天都在你的舞台上表演一次，你看如何？”
    马强当然也不会客气。
    “四公子安排就是了，我完全赞同。若有眼福，不知樊阿神医可否展示一番。”
    樊阿点点头，走到了舞台之上。
    “咦？这个老头怎么上去了？”
    “他要干什么？”
    “他是要表演吗？”
    “呀！这么大年纪了还来和我们抢饭吃啊。”
    舞姬们马上便开始了讨论，只不过嘲讽为主了。
    月姬微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舞台上的樊阿，眼里也全是鄙夷和不屑。
    只不过出于自己的职业，月姬愿意去看所有敢于站在舞台上表演的人，从不同的人手中学习他们的优点，吸纳他们的舞姿和舞步，改良自己。
    这也是月姬现在能成为头牌的原因。
    樊阿蹲下马步，摆出起手式，开始了。
    “这是表演武术吗？”
    “我们这里是舞台又不是武馆。”
    “天呐！好丑啊！”
    月姬皱了皱眉，不仅仅是因为樊阿的动作奇丑无比，像是一个动物一般，还有身后的舞姬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马强看过华佗的五禽戏，现在来看樊阿的，感觉好了许多，毕竟樊阿的样貌看上去正常一些。
    郑由骞还能保持着全程微笑，简直是神人。
    樊阿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话语，就算是自己瞧不起的女子在嘲笑，樊阿也忍了下来。
    五禽戏，最讲究平心静气，用最自然的心态来模仿动作，能获得的锻炼更多。
    五禽的动作数量并不统一，熊有十三式最多，鹿只有八式最少，全部打完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
    樊阿就在这些舞姬的议论之中打完了一整套。
    “好！”郑由骞鼓起了掌。
    不知道是在给马强面子，还是为樊阿镇定自若的表现喝彩。
    郑大树赶紧跟上鼓掌，舞姬们也不得不跟着拍了拍手。
    有气无力。
    “此戏名曰五禽，乃华佗神医呕心沥血之作，勤练能增强体魄，有延年益寿的功效。”马强自然不能让五禽戏落了面子。
    那可是自己的面子。
    “我一定带头勤练。”郑由骞的马屁拍得毫无破绽。
    马强也只能选择相信。
    “郑大树，你和樊阿神医好好接洽一下，把这套戏给定下来。我还有事向四公子请示。”
    郑由骞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是有目的可言，马强要了这么一个大人情，自然要配合一下。
    两人走到一边商量去了。
    剩下樊阿站在舞台中央。
    郑大树在舞姬们面前呼喝，“大家都听到了！哪些人要参加这个舞戏的表演，先自愿站出来。”
    “我才不要，太丑了。”
    “就是就是，那些动作根本就像动物一般。”
    “跳了这个舞戏，我自己的舞都要变形了。”
    “这个也能上我们天香楼的舞台？”
    各种讨论不绝于耳，但没有一个舞姬愿意参加。
    樊阿在台上愈发尴尬，求助的看向马强，马强根本没有看这边，和郑由骞说得火热。
    没有人能帮到樊阿。
    若是一群男人，樊阿还可以开口呵斥，或者辩解。
    但面对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有些年龄甚至可以当自己孙女了，樊阿实在是开不了口。
    只能在台上憋屈。
    舞姬们叽叽喳喳说得差不多，郑大树也还没有得到一个愿意跳的，郑大树的脸色也渐渐黑了起来。
    马强是什么人这些舞姬不知道，郑大树知道，要是不把这件事做好，昨天的拆楼就不是一句玩笑了。
    “我要跳这个舞戏。”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讨论，郑大树和樊阿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在人群中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个舞戏真的有奇效。”说话的竟然是月姬。
    连普通舞姬都嫌弃的五禽戏，被舞姬之首的月姬认可了。
    这是眼界和格局的差距吗？
    “姑奶奶，谢谢你！”郑大树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月姬微微一笑，她才是想说谢谢的那个人。
    这些动作，月姬一直在看，心里也在跟着学习动作，仅仅是想象中自己要如何动才能做出动作，月姬便感觉到自己的关节松活了不少。
    常年练舞，月姬的身体一直有伤，这也是月姬比别人努力的证明。
    但伤是舞者最大的敌人之一，另一个是年龄。
    月姬一直隐藏着、咬牙坚持着，让自己一直以最好的状态表演，伤势早就扩散了，就算只是久站，都会疼得冒汗。
    但今天，跟着轻微的动了一套五禽戏，月姬发现，自己的伤竟然有了好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