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和劫匪通完电话,龙根叔的意思,是让我们听劫匪的……
龙根叔他准备拿自己的积蓄赎自己,顺便希望社团里面帮把手。……”
听到龙根让张先问社团拿钱,权叔的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坐在他对面的邓伯也是一样,权叔和邓伯都是一个意思。
要钱没有,要其他的也不给。
最多口头意思一思算了。
不过意思还是要意思一下,于是权叔语气缓和的问道:“阿先啊,龙根能拿多少?”
张先想了一下:“两百万!龙根叔能拿出两百万。”
“两百万?你说龙根只拿两百万?”
权叔和邓伯都有些不敢置信,龙根占着深水埗这么一块好地方,再加上这个老东西搞黄的有一套。
不说半个深水埗的保护费就不少一笔钱了,一个月最少十几万是有的,再加上龙根手里的暗娼,明娼凤楼的。
这么多年,搞个五六百万简简单单,结果现在到了要钱的时候,只有两百万?
两百万不少,但是一千万出两百万,剩下的八百万谁给?
这个张先之前就在邓伯面前说过了,他最多给十万。
这种蚊子腿,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那龙根这意思就是八百万要和联胜帮忙?这种事情不管是邓伯,还是权叔都不会答应的。
就算他们答应了,下面其他堂口的堂主,也不会答应的。
八百万?在他们看来,把龙根卖了也不值八百万。
所以这八百万,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八十万,还可以让和联胜这么多话事人意思一下。
权叔和邓伯交流了一下眼神,权叔点头,对着电话说道:“阿先,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
“而且,这些劫匪绑架人,从来都不只是为了钱。你要是给钱龙根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和邓伯商量过了,这件事我们会找人处理的,你别急,龙根不在了,深水埗一定会出事。”
“这个时候,你要帮社团看着才是……”
两个老家伙都是人精,三言两语就想把钱的事情绕过去。
毕竟权叔刚刚说的话,对于一般的社团古惑仔很有诱惑力。
龙根不在了,张先要帮社团看住地盘,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张先就是深水埗的社团领导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现在当过一次,等以后龙根退了,或者龙根回不来了呢?
这件事很有诱惑,但是张先不吃这套,和联胜在深水埗的地盘,早就是张先看中的了。
权叔的话,就相当于,用张先的东西来奖励张先一样,毫无作用。
两个老狐狸的套路玩得很好,他们估计已经在龙根不在了,换个人去接替龙根了。
至于张先,或许不错,但是辈分小,资历浅。
现在的和联胜的堂主,哪个不是四五十岁了?除了大d和阿乐年轻一点以外,其他的堂主全部都步入老年。
张先自然知道权叔和邓伯的心思,也知道这些社团老东西最在乎什么。
第一是钱,第二就是地位,也就是后辈的尊重。
张先语气平缓,认真的说道:“权叔,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想。龙根叔不在,我看住深水埗是应该的。”
“但是,我最关心的是龙根叔的安危,我和龙根叔情同父子……”
“权叔,要不这样,八百万,和联胜,一个堂主出一百万,算是我张先帮龙根叔借的……”
权叔和邓伯都感觉到了张先对龙根的在乎,不过借钱什么的,免谈。
“阿先,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才一天不到,你不要急要有耐心。”
权叔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怎么?”邓伯虽然一直在旁边听着,但是还是问了一句。
权叔笑笑:“呵呵,一个傻仔来的,为了龙根,说是要给社团借钱,谁借给他?”
邓伯点点头,借钱是不可能的但是张先这个人,是真的重情义。
“年轻人傻了点,不过还是很讲情义的。”
权叔也跟着点头:“讲情义,归讲情义,不过这件事到底怎么办?”
权叔问的是龙根这件事。
邓伯想了一下说:“没什么好办法,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居然绑架龙根这个老家伙。”
“如果是其他社团做的还好,如果是那些大圈仔做的,就没办法了。”
权叔明白邓伯的意思,于是问道:“那回不来,深水埗,就换人?”
邓伯肯定的点头:“嗯,换人!”
权叔接着问起了下一件事情:“马上要下一届选举了,邓伯你有什么打算?”
说起话事人选举,邓伯一下子来了精神。
从他当过话事人以后,基本上每一届的话事人,都是他参与选举上来的。
选举权,这是他们和联胜,这群叔伯辈赖以生存的基本盘。
“和往常一样选了。”
权叔明白,和往常一样,意思是说,和之前一样,我说了算。
权叔想起之前的事情提了一嘴:“邓伯,大d也想出来选,之前还来找过我。”
“大d?”邓伯回想起大d目中无人的样子,这个人对他们叔伯辈不是很尊重。
行事嚣张,不懂尊重前辈,这样的人当了话事人,还得了?
“大d资历不够,下一届吧。”
邓伯说了他的态度,权叔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虽然和大d走得近,但是邓伯说话这件事没希望了。
“来,很晚了,吃东西!”邓伯不打算,接着聊下去,于是招呼权叔吃东西。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邓伯,有人给你送东西。”
……
邓伯和权叔看着餐桌上的小盒子,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了送盒子的人。
“你确定是张先的人?”
手下的小弟回答:“嗯,那个人说了他叫洪直,绰号洪爷,跟张先的……”
听到是张先让人送来的,邓伯派出来是炸弹之类的东西。
“打开看看!”
小弟听话的打开了盒子,然后几人就看到了血渍呼啦的断指。
“靠!这个张先什么意思?”
“威胁我们?这应该是龙根的手指吧?”
权叔和邓伯瞬间就没了吃晚饭胃口,让人把盒子拿下去,然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这个张先,就算是要帮龙根也不是这个办法,诶。”
虽然知道张先是为了能向社团借钱,但是邓伯和权叔都认为张先这样做不行。
实际上张先只是想恶心一下邓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