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扎西让桑杰，煮了一大锅牦牛肉。
招待远方来的客人。
吃饭的时候，赵无忌问扎西。
“藏羚羊的皮很值钱吗，这些盗猎分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去干？”
扎西叹了口气，“羚羊的皮子值不了多少钱，他们打羊子剥皮，是为了羊皮上的羚羊绒！”
“一张皮，只能梳四两羊绒！”
“羊绒做成的沙图什（高档披肩），在欧美，一件可以卖到十多万美元！”
“他们用冲锋枪打藏羚羊，一打就是几百上千只...”
“这几年，藏羚羊的数量，越来越少了...”
说到这些，扎西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和不甘！...
林队点了根烟，“听罗政委说，最近境外也有人过来？”
扎西点点头，“有，不止一伙人，他们内外勾结，不光打藏羚羊，还打雪豹，着实可恨！”
洪磊拿出地图，摊在桌子上，和扎西一起，反复确认地图上的几处坐标。
吃完饭，众人一起出了院子。
从坡上往下看，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风裹着白色的雪沫，贴着地面狂飞，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林队握着扎西的手，“老哥，我们这就进山了，你们多保重！”
扎西直摇头，“同志，你们就六个人，还有两个女娃，人手不够啊！”
“再说，现在是冬季，山里凶险，你们就一辆车，万一...”
“要不，我带上队员，跟你们一起去吧！”
林队摆摆手，“老哥放心，组织上既然能派我们来，我们就有把握能打赢这一仗...”
漫天飞舞的雪沫，淹没了林队的声音。
六个人转身下坡，往汽车那边走。
洪磊开车，沿着公路，往北走。
公司的这辆七座的车，是经过特殊改装过的。
车身加厚，地盘放高，就连轮胎的，也是后面改装的。
虽然有沙石覆盖，往北走的公路，还是依稀可见。
过了那木措湖，再往北走个十几公里，就正式进入羌唐无人区了！
黑色的突击车，缓缓向前，慢慢的消失在雪雾之中...
坡下，扎西带着队员们，神色肃穆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几个藏族的，低头闭眼，在默默地念着观音心咒，给他们祈福...
路上，林队在给大家做战略部署。
“临出发前，我们接到情报，有三股势力，目前已经潜入羌唐无人区！”
“第一波，潘桑团伙，大致位置是在巴木措西北地区。”
“第二波，岗切团伙，在不冻泉往南。”
“第三波，巴丁团伙，两个星期前就出现了，现在位置不知道，上次出现，是在羌唐和阿尔金山之间的区域...”
“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三股势力，打掉他们，震慑其余的盗猎团伙！...”
洪磊抱着方向盘，恨恨的说，“这些家伙，就算当地的警察抓到他们，往往也很难当场取证。”
“就算活着弄回来，也很难能重判了他们，出去以后，还他妈的得端着枪，回来玩命！”
小弥勒笑，“咱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擦屁股的活，老子就是喜欢！”
......
往里走了十公里，一棵树都看不到了。
“老洪，我们离巴木措还有多远？”
“大概二十五公里！...”
车子一路往前，幸好大家身体素质好，没什么高原反应。
下午两点五十。
车子到了巴木措，这里距离那木措站点，距离三十六公里。
林队下车查看，公路往北，上面被沙石覆盖的，几乎看不出多少痕迹了...
洪磊把地图铺在车头上，指着西北方向，“老林你看，潘桑团伙，可能在这个区域，我们追？”
林队往公路西北方向，走了几十步，俯身看了下路况。
地面都是沙石地，附着一点被雪粒子覆盖的枯草。
“追！...”
赵无忌把悍马车拿出来，把突击车收了进了空间。
大伙整理一下，都上了悍马。
幸好车子够宽敞，六个人坐也不算挤。
弥勒上了驾驶室，油门一踩，方向一打，拐进了沙石地...
远处是连片的，被白雪覆盖了的山峰，近处是茫茫的沙石戈壁。
悍马车的发动机，轰鸣咆哮，速度极快的在荒原上面穿行！
车里，赵无忌和灵狐，一左一右，时不时的，用望远镜观察周边的情况。
晚上六点，天色暗了下来，根据地图推测。
几个人换着开车。
又往西北方向，开了大约一百五十公里！
这里已经进入山区，到了夜晚，气温瞬间降到零下十度！
能见度低，洪磊从汽车大灯里，忽然看到。
前面的山谷地带，好像有什么东西。
灯光照过去，地上红彤彤的一大片。
车子开到跟前，停车。
林队和洪磊、赵无忌三人，端着枪，下车查看。
赵无忌用手里的强光手电，往地面照去。
三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雪地上，一大片羚羊腔子，碎骨断头，散落一地！
“藏羚羊！...”
洪磊蹲下身子看。
“不超过三天，冲锋枪弹打的，还有带糕的母羊！”
赵无忌摇摇头，“肉都被秃鹫吃完了...”
林队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潘桑团伙的人，应该不少！”
洪磊问，“你怎么看出来的，这脚印也被雪沫盖住了呀。”
林队嘴里呼出一团白气。
“光是剥皮子的刀手，至少就有五六个，人少了，皮子剥的慢，就冻上剥不下来了！...”
“混蛋！...”
山谷一片漆黑，只有天边上，挂了几颗星星。
风又开始刮了起来。
雪沫子把空中都填满了，啥也看不见。
今天是1月7号，是进入羌唐的第二天。
三个人返回车上。
林队下令，到前面山坳里，找过夜的地方。
“晚上的气温，还要继续下降，搞不好就会有冻伤！就地休息，明早再走！...”
弥勒开车，往前面的山谷慢慢走。
中间有一片小小的积水沼泽，浅浅的水草面，已经被冰冻了起来！
弥勒轻踩油门，悍马车压碎冰块，往山坳前行。
快要靠近的时候，后轮忽然陷进了泥地里。
无论他怎么踩油门，悍马车都冲不上来！
众人下来一看，后轮已经旋出了一大堆冰泥...
就凭这几个人，想要把几吨重的悍马车推上来，那是不现实的事。
赵无忌示意大家不要慌，他走到前面，把挖掘机从空间里弄了出来。
抱了一捆绳子。
洪磊和弥勒大喜，拿起绳索把悍马车连在了挖机后面。
赵无忌跳上挖掘机驾驶室，洪磊在后面，抱着悍马的方向盘。
一切准备就绪，赵无忌推动操纵杆，挖掘机的烟筒，喷出了几道黑烟。
一股巨大的拉力，瞬间把绳子绷直！
洪磊油门一踩，悍马车共鸣着，冲出了泥潭！...
有惊无险，幸亏带了台挖掘机！
夜晚，就在山坳里露营。
天冷，大伙一起吃了顿火锅。
赵无忌抽临睡前，把动物们喂的饱饱的！
天刚亮，风雪停了。
众人准备妥当，吃了热腾腾的早饭后，继续往西北追击！
又走了两个多小时。
灵狐发现了地上浅浅的车辙印。
洪磊说，“好像是吉普车和解放卡车，至少五辆！”
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瓦蓝瓦蓝的。
赵无忌从空间里，把鹄鹰放在车前盖上。
“小青，我需要你侦查，有人或者车辆，就回来告诉我！”
鹄鹰鸣叫一声，腾空冲上了长生天...
六个人上车，顺着车轮印，继续前行。
弥勒大喊，“队长，前面有尸体！...”
车子开过去一看，两个男人趴在地上，已经冻硬了！
灵狐在旁边草地上，捡了几颗子弹壳，“背上的弹孔，ak打的！”
洪磊看了下尸体的食指，摇了摇头。
“这两个不是玩枪的，估计是剥皮的刀手，内杠杀人无疑！”
林队下令，“上车，继续追！...”
又行了五公里多，一声鹰啼，小青回来了。
“他们在西北，我见了五辆汽车...”
赵无忌沉声，“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你走！”
鹄鹰展翅往西北低空飞去。
小弥勒一踩油门。
悍马车瞬间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