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环视了一圈四周后,走到一个房屋保存完好的院子跟前,抬手敲了敲院门。
“有人吗?”
相比起其他破破烂烂又脏又乱的房屋,这家的屋子不仅没有破损,透过半人高的篱笆墙往里看,院子里东西摆放很有秩序,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住的。
里面没人吭声,但他们都是修仙之人,能明显感觉到屋里有人的气息。
至少有五六个人。
花泠月随手撕下贴在门框上的黄符,秀气的眉头紧蹙,看上去很不高兴。
“小师妹,怎么了?”阮雨柔问道。
这种黄符庄子里随处可见,不仅房屋上大量贴着,一些树上也有贴,就连地面上都撒了不少。
但此处闹鬼,有黄符很正常,估计是村民买回来驱鬼的。
“这符不对。”花泠月淡淡道。
阮雨柔和云灼都不懂符箓,在他们看来那些符的纹路都相差无几,只是高阶的符箓一拿到手感觉就不一样,且宗门给的符箓,大多都会告诉他们是何用处。
“这些符乍一眼看上去像是驱鬼符,但是画符之人故意将这里改了。”
花泠月指了指黄符上的一个位置,“这两笔不对,效用就变了。”
村里这些黄符都是用普通朱砂画的,灵力虽然有限,但胜在量多。
如果真是驱鬼符,这里不至于阴气弥漫。
“这是招阴符。”
此言一出,阮雨柔瞬间倒吸了一口气,“这……何人如此阴狠,这不是故意害人吗?”
她赶紧将这家人贴在门框和篱笆墙上的黄符都撕了下来,拿来跟花泠月手里的做对比。
结果全都一模一样。
云灼也从地上捡了一些,面色森寒:“确定都是招阴符?”
花泠月点头,“这符我虽没画过,但在符箓大全上看到过,非常确定。”
而此时,屋里的人似乎是看到他们在撕自家的符,急匆匆跑了出来,几个男人拿的拿锄头,拿的拿斧子,甚至还有拿菜刀的,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要撕我们家的符,想要不会自己去买吗?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保命的?”
花泠月直接一把火将黄符给烧了。
“保命的没看到,只看到要命的。”
“你……你这小丫头好没道理,怎么能……”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见她直接把符烧了,气的眼都红了,挥着斧子就要砍她。
却被身边的大叔给拦了下来,“狗子,别激动。”
虽然花泠月的举动让他们很生气,可是能徒手点火的,再不济也是个修士,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诸位可是云游至此的修士?”
“我们是太虚宗的弟子,看到你们庄子的求助信息就过来了。”
阮雨柔解释了一句,随后问道:“大伯,你们这些黄符是从哪里买的?”
大伯还没来得及回话,刚才拿斧子的青年便已经嗤笑出声了。
“原来是太虚宗的人啊,难怪不仅没见识还没素质,怪不得回回仙门大比后都只能排最末。”
他们虽是普通人,可毕竟依靠着莲华派生活,对仙门的事也会多关注一些。
大伯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用手肘杵了杵他,低声道:“狗子,别乱说话。”
狗子撇了撇嘴,“我为什么不能说,他们把仙子新给的驱鬼符都烧了,今晚那些东西来了咱们怎么办?”
“你说的仙子是谁?”
云灼注意到他话中的重点。
敢情这一堆招阴符不是他们自己买错,还是有人特意给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反正她是你们只能仰望的存在。”
“呵呵……”
遇到这种傻逼,花泠月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她直接一个扫堂腿踢在狗子的腿弯,迫使他跪了下来,随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扯了出来。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护你命的是你这块祖传玉佩,不是你那劳什子仙子给的招阴符。”
她突然动手,别说村民被吓到了,就连阮雨柔都被吓了一跳。
在她记忆中,花泠月一直是个格外乖巧的小妹妹,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凶的一面。
狗子痛的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胡说,要不是仙子给的符,我们庄子里的人都要死完了。”
“放你的狗屁!”
花泠月气的大骂,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我再说一遍,你们贴门上这些不是驱鬼符,是招阴符,你长点脑子吧。”
语罢,她没给青年反驳的机会,直接拿出符纸画了一张驱鬼符。
随手打向对面的破烂屋子,符箓稳稳当当的贴在墙壁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那边的阴气立马被驱散了。
村民肉眼凡胎,看不见阴气,但也能感觉到那边的变化。
之前他们一眼看过去雾蒙蒙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笼罩着,但是现在看的很清楚,好像气温都回升了几分,没了之前那般阴冷。
“看到了吗?这才是驱鬼符,有鬼驱鬼,没鬼辟邪。”
二狗一阵哑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没什么见识,以前看到会御剑飞行的就崇拜,后来庄子闹鬼,他就把那个送他黄符的人当成了救世主。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救世主给他的不是驱鬼符,而是招阴符。
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那几个年长的见状,个个面露喜色,连忙恭敬道:“仙师,是我们没见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诸位仙师见谅,快快里面请。”
他们确实需要知道庄子里的情况,当下也没拒绝,跟着一道进了屋。
狗子沉默的走在最后,将院门关的牢牢的,看上去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大伯拿干净的毛巾把桌椅板凳都擦的干干净净,这才请他们坐下,有些拘谨的站在一旁。
“仙师,既然你会画符,那应当能解决我们庄子那些做乱的阴魂吧?”
“你可以仔细跟我们说道说道,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来以后,她们才看到屋里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女孩,两人都缩在屋子的角落蹲着,哪怕他们进来了,也一副很怕人的模样。
妇人甚至将小女孩搂进了怀里,用手将她的脸挡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