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发出惊呼的声音。
陈太的眼神恨不得抓住沈白茶的手就往自己家里带。
这可是顾楷之啊!
港城黑白两道的大佬,最重要的,他没有子女。
这时,顾楷之却突然起身,拍手道:“虽然今日是梁侄的订婚宴,可松汀兄同我是多年好友,所以今日,老夫就以娘家人的身份参加今天的宴会。”
众人哗然。
顾楷之却伸出手往白茶的方向轻轻挥了挥,笑呵呵道:“要是松汀兄还活着,恐怕你也要叫我一声爷爷的。不过,往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直接报我的名,你顾爷爷随时有空。”
此话一出,众人已经麻木了。
这大陆妹真的是麻雀成凤凰了。
居然能攀上顾家。
而更多人的心中,却是暗暗地把沈白茶的位置不断提高。
原先只是让儿媳攀交情的家庭,直接派出掌媳家人出面,谁让人家命太好。
包括一脸羡慕嫉妒恨的陈太。
她恨其不争地瞥了眼站在身边的常溪亭,幽幽道:“媳妇啊!你家中就没认识像顾先生这样的人物吗?”
常溪亭是习以为常的沉默。
这一幕看的身边的陈太气的胃疼。
瞅瞅这愁苦样,真不是旺夫命。
她还是找机会让儿子休了她,不行,还是给儿子找个平妻。
男人吗?
她还能不了解。
再强大的美貌,也只是新鲜几年而已。
过了那个新鲜劲,女人就宛如凋零的鲜花,就再也不值钱了。
陈太这么一想。
连这一整年常溪亭没怀上孕,她都觉得是好事。
陈家的长孙可不能从一个大陆妹肚中出生。
*
整场宴会,沈白茶不断接受众多人传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她想,要不是真的不可能实现。
这群人真的想把她扒拉掉一层皮。
到这,沈白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到后期,就算原身一直没怀孕,可还是能够在梁家好好活下去。
包括她那些貌似不是什么善茬的大姑子们。
原因就在这。
但是,沈白茶抬起眼,幽幽地望着揽在她面前的人,侧着头,眼中划过几分莫名其妙。
一句话也没说。
眼睛红的跟兔子差不多。
*
要是给外人看,绝对认为是她把人家给欺负哭了。
宋安娜见到真人的那一刻。
她就真的崩溃掉了。
为了今天,她特意穿着从巴黎空运回来的晚礼服,造型选了几天才确定。
宋安娜甚至舍弃掉自己十几年的美容觉。
天没亮都起床精心打扮。
可结果,她的肌肤没有眼前的女人白皙。
准确的说,从头到尾一处都比不上对方。
这好似一场以为是必胜的结局。
可突然就从中杀出一匹黑马来。
尤其是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在顾楷之出来后,宋安娜甚至被自己的亲哥狠狠警告了一顿。
虽然知道那家伙没人性。
可未免也太没人性了一点。
为了生意,居然连自己亲妹妹终身的大事都不顾。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宋安娜看到梁斯年眼中的深情来的绝望。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目光。
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梦,有一天,一位女生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它。
只是一个星期。
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但,她宋安娜绝对不会当一个插足者。
她有自己的骄傲。
宋安娜撅着嘴,神情愤愤地盯着沈白茶,忽地,她冒出来一句,“你发誓,一定会对斯年好!”
沈白茶:......“啊?”
探头的表情完完全全地表露了‘小姐,你在讲什么’。
宋安娜气的有些怔结。
但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红唇直接被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沉沉地吸了吸气,大声吼道:“我说,梁斯年很喜欢你。你们两个要好好的,永远......”
话甚至还未说完。
可白茶已经从中听出了哽咽的气息。
她眨了眨眼,刚想发话。
对方一个闪身,直接奔到远处,跑动间,沈白茶甚至可以看到从对方眼角流露出来的泪珠。
她沉默了会儿。
*
忽地,白茶叉着腰,挑起眉朝后面看去,“还不出来?”
声音带着质问。
黛色的青眉皱起,声音愈加寒冷,“偷听别人说话很有意思吗?”
白茶是去换衣服的。
毕竟礼服再美,可好看的裙子着实重啊!
她现在腰部以下知觉都没有了。
一整天下来,全凭一口气在撑着。
因此,语气反而更加不耐起来。
从背后闪出一个女人的身影,极致的小白花风,洁白的面上满是可怜无辜的神情。
要是白茶是其他人的话。
可能真的会心软放过对方,但,谁让她不是一般人,并且被劳累冲动的脑球。
*
常溪亭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她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说,“我只是想找卫生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茶无语。
但她实在没有力气,只是指向一旁的服务人员,沉声讲,“要是不知道的话,去问人家就好。”
说完,她提着裙子转身就朝二楼走去。
站在原地的常溪亭垂下眼角,无措地站在原地。
漂亮的眸中隐藏着泪水,悲催的模样活生生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她咬着下唇,凄凄地看向白茶离去的方向。
随后更是垂落掉沮丧不已的头。
不是她不问,而是这些人听到她的大陆话后,眼中闪现出的嗤笑的眼神。
常溪亭暗暗咬牙。
目光深深地盯住白茶的身影。
心下反问,都是从大陆来的,为什么她们的待遇就这么大呢!
难道就因为她一点家世都没有吗?
也罢!
她也不屑跟这种人交朋友。
*
夜晚在静悄悄的降临。
放眼望去,房间里此时依然成为红色的海洋。
每一处都被红色包裹着。
沈白茶抽了抽嘴,红色的睡衣,红色的四件套,红色的......
她根本不知道管家到底是从哪里找出来这么多红色的产品的。
她吸了吸气,一口气闷到床下。
双眼紧闭,胸中如擂鼓般响亮。
忽地,旁边响起拖鞋的声音,白茶心中立马又紧了紧,感觉呼吸都是一种错觉。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身侧的床榻轻轻朝下陷了陷。
口干舌燥。
然而,预想中要发生的事情都没有。
淡淡的木质香,带着微微的朗姆酒味袭入白茶的鼻翼,男人高大的身躯轻轻俯在她身上。
她可以听到明显梁斯年呼吸的声音。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她的脸侧,就像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
落在脸上的灼热感却一点一点加重。
沈白茶心紧了紧,她捏着被尖,下一秒,一股磁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响起,“睡吧!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