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一旁紧紧注意着的卫鹤山面上飞快地闪出些不赞同。
他忧心忡忡地朝自家老父亲瞥了眼。
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挂断电话后的卫朝宁唇角勾起酸涩的苦笑,他哀叹地坐下,双手抱头,脑中不停地回想起几十年来跟秦破的点点滴滴。
“爸,我们帮不了他,也无法帮他。”
卫鹤山带着些疲惫的声音从一侧响起。
黑色的瞳眸中是深切的担忧,这件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尤其是他爸。
跟秦叔叔是多年的好友,又无比看着感情。
可......
卫鹤山也只好在一旁叹了口气,安慰似地拍了拍自家老爹的肩膀。
接着便把空间留给他一人。
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看开。
*
“真的没一点办法吗?”
沈白茶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覃鸠鸾被咬的斑驳的薄唇轻轻向上微勾,口中流露出残忍的话音,“自然是有。”
在白茶纳闷的表情下。
他压低嗓音,轻声道:“但我为什么要去做呢!”
男人低垂着头,黑色的瞳孔森森地盯着两人交叉在一起的手指,语气散漫而冷酷,“物竞天择,实则生存。既然当年选择了,就要坚持下来。不然,几百年的辉煌又是谁能消受的。”
何况,当年秦家威胁的人是他们巫族。
就算不同缘,可谁让天下巫族是一体。
最关键的,他们巫族可最记仇了。
沈白茶靠在座椅上的身躯一震,她感觉有些口渴,咽了口水后,继而试图说,“可......那是一条姓名。”
*
覃鸠鸾抿紧了唇,眸光如墨,黑瞳盯在白茶身上迟迟未动。
忽地,他挑动了下嘴唇,手指肆意地抚摸着白茶的发丝,悠然讲道:“如果这人找到我的话,我就救这个小孩子,好吗?”
温柔的眼眸内是深深的宠溺。
沈白茶却莞尔一笑。
她欣喜地搂着对方的肩,娇软的红唇更是不停地在对方的脸颊上吻着,印上朵朵红梅。
覃鸠鸾浑身紧绷,肌肉鼓起。
倏而,他大手一揽,仅是一条胳膊便轻轻松松地把白茶挪到自己的大腿上。
左手轻抬,直接把后车厢内的隔板打开。
稍许,紧闭的空间呼吸略显灼热起来。
夹杂着两人剧烈的喘息以及抖动。
*
覃鸠鸾安置好白茶。
这才放心地从卧室出来,他轻抿了一小口茶,眼神森森地看向紧张快要布满全身的大管家。
衾澧。
对方步伐飘忽,战战兢兢地把早已准备好的项目书放到自家无良上司的面前。
甚至还体贴地把文件一一打开。
覃鸠鸾冷漠的表情一变。
动作迅速地从衾澧的手中拽过,略显急切地一一审略起来。
*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可每一秒,对衾澧来讲,不亚于度日如年。
尤其是在看到自家祭司皱起的眉头,还有紧抿的双唇,她真有些慌。
不过,她已经把市面上能找到的,都在这里了。
她甚至还为了加快进程。
垫付着钱呢!
能不能先给啊!
她一个打工的,就遇上了这么残忍冷酷无情的boss,跑是肯定跑不了。
每天就指望着口袋里的钱续命呢!
覃鸠鸾纤长的手指一一在纸面上掀开,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到最后,浑身甚至散发着浓厚的冷气。
“就这?”他冷着声开口质问起来,“花海求婚,不知道白茶从小到大看腻了吗?我们巫地一年四季的花看都不看过来,新意呢!”
他停顿了下,紧接着又甩出第二个文件,“粉色火山求婚?怎么,是要召唤地下被镇压的恶人吗?”
......
最终的最终,衾澧只能尴尬一笑。
只是眼里则是深深的不服气,还挑三拣四的,你有能耐,你怎么不来!
就是这些话她一句也不敢说出口。
那张笑盈盈的脸颊上极力忍耐着,“那我再让这些人想想。”
“不用了。”覃鸠鸾直接摆手,“想了一个星期,还这么多家,一个有创意的都没有。算了,我亲自来。”
衾澧圆眼一亮,“真的!”
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就是自家boss的眼神过于凌厉了些。
她立刻挺直了脊背,双眼郑重地望向对方,严肃地回道:“好的,祭司。那我就先走了。”
“等会儿。”
覃鸠鸾伸出手把桌上的礼盒扔给衾澧一份,“这是白茶给你们带的礼物。”
闻言,衾澧咧着大嘴笑了起来,嘴中嗫嗫,“白茶真好,还有我最喜欢的口红,我爱白茶。”、
“嗯?”
“朋友。”衾澧一本正经地改口。
只是隐藏在背后,脑中不断地吐槽开对方,连女人的醋都吃。
这么爱吃醋,当什么族长,去住醋缸不好!
但再不忿,面上还是那抹温和的微笑。
覃鸠鸾满意地松了松手指,顺便,指向对面的礼盒,“这是给安翮的,你等会儿记得送去。”
“又指使我!你自己不会动啊!”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衾澧动作夸张地直摇头。
覃鸠鸾的眼神只是闪了闪,接着漫不经心地随口吐问了句,“对了,安翮你们两个应该在一起了吧!看你都带着他的伴生蛊。”
“啊!”
衾澧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祭司又在开玩笑。
安翮哎!
她们两个怎么可能,她一直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弟弟的。
她下意识地反驳,“什么在一起,我们就是朋友。”
覃鸠鸾微笑着不吭声。
就是揶揄的目光一直落在对方的身上,忽地,他轻笑出声,“那为什么他的伴生蛊会在你身上。”
这下,衾澧是真的有些慌乱。
她喉结动了下,消瘦的右手飞快地拽住颈间的玉瓶,“是我近期养的蛊虫,祭司,您一定是看错了。”
覃鸠鸾轻笑的声音更大了些。
他努努嘴,眼神上挑,点点头,道:“哦!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但两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