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茶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写着无语。
她就说,系统这么久没给她任务,绝对不是好事。
另一侧坐着以谢震国为首的谢家人,不过,除了极少数欢迎她以外,其实就一个。
老爷子外。
谢家人面上都是强装笑意。
背地看不见的地方直接用眼神生出平生最大的恶意挑剔起白茶来。
那直勾勾的眼神。
根本不知道掩饰一下。
沈白茶私下里,白眼都快要飞出天际。
就这家人能当着老爷子的面,瞧不上原主,给脸色看,怪不得原身上辈子抑郁而死。
不过,她怎么没看见男主到现场呢!
*
沈白茶拧了下眉,心底再次怒骂系统一万次,她就说刚开头怎么没任务呢!
合着在后面等着她呢!
瞅着一大家子瞪她的眼神。
沈白茶抽了抽眼角,目光在瞥到一脸强硬的谢震国时,再次忍不住头疼起来。
周围的空气有些沉闷。
白茶瞅了眼挂钟,撇撇嘴,微笑着讲:“谢爷爷,我有男朋友。而且我跟我男朋友很相爱,要不是我还在上大学,我们早就结婚了。”
而且对方醋劲极大。
要是被我那个小心眼的男朋友知道,您耗费精力找到救命恩人的孙女来,就是为了跟自家孙子结婚。
您家上上下下七八口人。
封管你们在哪里,上天下地,不出三天都能找到你们。
*
谢震国眉峰不变,他脸色淡淡地抿了口茶,正色道:“当年你爷爷在战场上救了我。从那天起,他就跟我的亲兄弟一样。”
他的话停顿了下,瞥了眼白茶的神色,继续着,“可他一直说,这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我们是战友,可对我来说,我在战场上活下来了。如今你爷爷去世,我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后半生。”
那双寒潭似的黑瞳深不见底地看向白茶,“我的孙子,跟你正配。而且,你们两个出生后,我就打算要跟你们订娃娃亲。现在你们两个结婚,更是合情合理。”
沈白茶:......
她下意识地挠挠头,这老头怎么就听不懂呢!
关键的是,这娃娃亲只是您老人家一头热。
她爷爷可没答应。
再说,要是她爷爷得知您这么逼迫他孙女,晚上真的会找你也说不一定。
沈白茶干笑了声,再次强调:“谢爷爷,我有男朋友了。”
*
气氛再次沉寂。
谢震国微微带怒地朝望了白茶一眼,眉心皱了皱,讲,“外面的男人我怎么放心,谁知道日后会是什么样。就连我女儿嫁了人之后,隔几天都要回家哭闹几次。还是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这样我才对得起我的老友。”
“爸,您说什么呢!”
谢建梅不服气地叉着腰。
下一刻,又在谢震国威森的目光下,重新畏缩了回去。
见此,他沉静地把杯子放下,严肃地讲:“你看,男人婚前都会花言巧语哄骗。你们毕业,肯定是要湘西。要是他欺负你,我甚至都不过去。就算我敢过去,又能去几年。”
谢震国幽幽地举起拐杖,在地上使劲戳了戳。
沈白茶抽抽嘴,很想说,她男朋友每天练蛊忙的见她都是抽空。
还欺负她。
她倒想呢!
咳!
正经点,沈白茶,不能惦记你亲爱男朋友的腹肌了。
他可是要闭关一个月呢!
想哭,手感真的超棒啊!
*
意识到白茶的态度有所缓和。
其实是沉浸在对自己男朋友的回忆当中,主要是腹肌。
谢震国笑道:“白茶,我也向你保证,我孙子绝对优秀,他从华国第一军校毕业,年纪轻轻就屡立战功,现在已经是少校。”
沈白茶直接打断对方再继续说下去。
这就是一个封建集权大家长。
根本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
她应该庆幸,幸亏这人是在她成年后找到了她。
否则,她根本不敢想对方收养她后,她每天生无可恋的样子。
*
何况,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上辈子原身还不是抑郁而终。
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好不容易长大,可一夜之间,自幼相依为命的爷爷突然去世。
这时候,有人找上门来。
说是自家爷爷的战友,并且还给自己找了一个特别好的婚事。
小姑娘就这样。
满怀憧憬地迈进了自以为是人间,其实是地狱的地方。
没有人可以瞧得起她。
就连她吃饭发出响声,都会有人嘲笑她。
而她自以为救赎的丈夫,却常年在外。
而生活一起的婆婆每天都在用最软的话说着最恶毒的声音。
原身就是一个天克命。
她儿子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不敢违抗自家爷爷。
现在呢!
为了躲避她,连家都不回了。
真是个孽障!
*
原身就这样,从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变得枯萎,最后去世时,甚至连一丝水花都没有发出。
谢家还有等着嫁给男主的人都是刽子手。
每个人的面上都是终于等到这一天雀跃的神情。
她的一切都被抹除。
没有一个人记得她。
包括现在言之凿凿的老头,说的再好,可等到谢家因为站队权势下落。
需要联姻来巩固的时候。
他从来都不说。
沈白茶不信,他就没看到原身被人欺负的一幕吗?
*
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原主死去时。
谢家却已经给男主找好了联姻的对象。
高家的独生女,三号院的掌上明珠,跟谢共秋从小一起长大。
从小就喜欢谢共秋。
原身的魂魄飘在空中,一点点地看着她的老公,她那小小的从来也不属于她的卧室。
全都变成了那个叫俞浅音的娇滴滴的女生。
所有人都对她笑容相待。
包括她那个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好脸色的婆婆。
*
原身才意识到。
从刚开始这件事就是一个错误。
她不该贪图别人丢给小狗似的一点温意,想要拼命地抓紧手心。
但最后,一切都是枉然。
她最后悔的事,却是她自幼长大的小伙伴。
他是苗疆的祭司。
而她妈妈是苗寨的,她从小也有一盏天灯放在苗寨。
她知道,当她天灯灭去后。
对方一定会来找她。
她眼睁睁看着对方对方通过虫子,看到了屋内魑魅魍魉的一幕。
那天,屋内的所有人都死了。
特别是欺负她的那个婆婆,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皮。
让人全身猛地窜起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