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鹤悻悻地传来一悲凉的眼神。
没有丁点平日里自信妖孽的模样,沸腾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他今晚会死的很惨的估期。
那沉寂起来的心脏此刻怦怦直跳。
边鹤吸了吸气,神情庄重,他小心地观瞄着白茶的表情,声音低低,商量地问,“要不,我们先去超市,买些礼品吧!”
白茶努努嘴。
伸出手,先指了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遂而又把莹腕处的手表移到边鹤的眼前,隐藏在甜美的声音下,裹带了丝偷笑,“已经快十一点了,还有哪家超市开着门啊!”
“要不......”
就算心脏极其强大的边鹤也承受不住两手空空。
还是大晚上去岳父岳母家住的场景。
此刻,他脑中已然浮现出被岳父殴打出门的景象。
袒露在外的声音微微暴露出他内心的惊慌,“我还是去酒店住吧!”
*
沈白茶按捺住唇边扬起的笑意。
故作没有听懂,反而幽幽地说,“住什么酒店啊!又不是没地方住。再说,你不是一直说我们相处的时间少吗?住酒店的话,多耽误时间啊!”
边鹤坚强地微笑,“我可以明天早上早点过去。”
白茶微咳了下,眼底噙着丝揶揄。
她扬着细细的黛眉,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对方,只把某人看的心底发毛。
倏而,白茶红唇懒懒地朝上勾去,语气娇羞,“可是我想让你多陪陪我吗?”
她微嘟起诱人的樱唇,眼里满是柔惜,“你明天就要回队里,下次再见面,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边鹤心软成一片。
本就晕乎乎的大脑直接死机,想都没想直接吐露出来,“那......我就去了。”
白茶笑盈盈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快点开,我给你指路。往日这个时候,我早就睡了。现在好困。”
说完,她眼眸惺忪,捂着嘴打了大哈欠。
边鹤头脑发热的脑袋瞬间冷静下来。
他默默记下白茶休息的时间,一边加快车速。
只是一路上,那滚烫跃动的心一路飙到一百八,大脑更是快速思考,等会儿见到岳父岳母,应该怎么说。
但越想,越觉得前途暗淡。
*
“所以,这里只有老婆你住。”
边鹤几乎是咬牙讲出来的,但他什么都不敢讲。
只是委屈地瘪着唇,眼神郁郁地盯着白茶,“老婆,你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吗?心脏都要飙到一百八了。”
沈白茶直接笑了出声。
淡粉色的樱桃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诱人的唇光。
边鹤的眼眸加深。
“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大晚上的,我真带你去见我爸妈,你......”余下的话白茶没讲。
然而边鹤瞬间了然。
但他还是可怜兮兮地凑到白茶面前,沉着声音讲,“可我受惊的小心脏,你是不是要好好安慰我一下。”
白茶的目光很复杂。
复杂到边鹤都有些慌乱,他上上下下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下。
结果便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正了正神色,一脸郁闷,“老婆,你到底在看吗?”
沈白茶抽抽嘴,低声道:“看你这张脸皮到底能有多厚!”
*
边鹤一副受伤的表情。
直接不顾形象地朝着白茶扑去,两人齐刷刷摔在沙发上。
只是男人的手臂率先把白茶小心地搂在怀中。
两人眉对眉,眼对眼。
空气中的气氛也炙热了些,边鹤不自在地往旁边看去,他轻咳了下,音色磁哑,“那什么,老婆,我们休息吧!”
刚说完,边鹤就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
他说的是什么啊!
他头垂的低低的,姿态一动不动,高大的身体可怜巴巴地畏缩在那狭窄的沙发边。
只是染成红色的耳垂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
沈白茶白皙的面庞猝然爆红。
那双明媚的杏眸瞪向男人的方向,只是眸底却裹了层羞意。
一瞬儿,白茶紧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体从男人的怀里移出。
却纹丝未动。
有力的大掌牢牢地把控着她的细腰。
让她动弹不得。
白茶脸更红了,浑身上下仿若沾染上了一层粉光,就连那弯弯的眉梢都似乎抹了层粉嫩的胭脂。
她咽了咽口水,语气中带着娇羞,“还不放开我!”
边鹤燥意的脸上更热了些,身上不断传来的娇软触感让他心脏骤降。
反应过来,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把白茶小心地搁置在一边。
才红着张脸,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连余光都不敢朝白茶的方向看去。
这回,轮到白茶哑然了。
她努努嘴,怎么有种两人之间的反应对调的感觉。
不应该是她害羞地埋着头吗?
*
白茶无奈地翻了下眼白。
随后无语地蹲下,把今天给男人买的睡衣拿出来,“喏!还不快去洗澡。”
害羞什么。
又不是大姑娘。
“好。”
边鹤嗓音低低,连头都不敢抬。
只是脚步一滞,他抿紧了下唇,哑着声音问,“洗澡的地方在哪里。”
沈白茶僵直手指虚虚地在空中指了下左边的方向。
某人脚步轻快。
几乎是逃过去一样。
沈白茶眨着眼,又好笑地摇摇头。
还真是嘴上说说,实际经验却为零的‘嘴派’。
亏她以为这人很能干呢!
呵!
白茶不屑地整理着床铺。
*
边鹤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他扭捏着,在浴室甚至用上了沐浴露,只是那扑鼻的香气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边鹤拧着眉,恹恹地朝外面走去。
刚出门,就看到外面的暴击。
白茶散着长发,一身月白色的吊带长款睡衣,露出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
刚洗过澡的脸蛋红粉粉的。
一双大眼晶莹剔透,看向你时,能让你深陷其中。
屋内的灯光散发着莹润的白光,衬得对方的肤色洁白如雪。
边鹤根本不敢抬头,他幽幽地走到一边,漆黑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书,好似那是什么惊世之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