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忽然开了口，赵子娇一脸的开心，打趣道：“你不是不想说话么，怎么，忍不住了？”
得，不回答算了。
我把最后一捧书放回了书架，转身便走。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我还没回答你问题呢，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回答不了？”
赵子娇一把拉住我，道：“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一言不合就动手，一言不合就不理人，一言不合就走人，这都是哪儿学来的毛病？”
我叹了口气，撇开了她抓住我的手，道：“我是个直白人，最不喜欢跟你这种表面柔弱实则腹黑的人打交道。”
“哦～我柔弱～”
赵子娇哦了一声，拿过两个蒲团，一屁股坐了下来，又拍了拍另一个，示意我也坐。
我无奈的坐了下来，道：“赵师姐，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希望我们能像正常的同门一样相处，还请你不要拿我寻开心。”
“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希望你是杀害方二泉的凶手？”
对啊，难道她和方二泉是老相好，想要再替方二泉报仇？
我把疑惑说了出来，果然挨了白眼。
赵子娇凑近了我，小声道：“其实啊，掌教早就算出来，方二泉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我靠？那掌教后来跟我说的那些话，几个意思？
赵子娇接着道：“可是我请了可韩真君，却发现你并不是杀害方二泉的凶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道：“赵师姐，虽然方师兄下落不明，可你也不能这么咒他吧？”
“大家好歹同门师兄弟一场，虽然我和他确实有些过节，倒也不至于不可调和，更没必要杀人啊。”
一听这话，赵子娇再也忍不住，搁我脑门上敲了一下。
我顿时火气就上来了，刚要动怒，却看到她把一张照片放在我眼前晃了晃：“诺，你看，这是什么？”
看着照片里的东西，我先是一阵反胃，然后立刻伸手去抢，却扑了个空。
赵子娇收起了照片，道：“你啊，我要是想举报你，早就举报了。”
我笑道：“不就是一张照片么，能说明什么，再说，光靠这一张照片，就想把方二泉的死算在我头上，未免有些太武断了吧？”
总之，在没有搞清楚赵子娇想要做什么之前，主打一个死鸭子嘴硬。
那照片，正是当初我在暗香拍的方二泉等人，本想等风头过一阵再传播出来的。
没想到，没过多久林忆灵便惨死在我面前，我的目的从“毁掉方二泉”变成了“杀掉方二泉”，这照片也就失去了作用。
就是不知道赵子娇是如何弄到这个照片的，偏偏我现在还不能问，问了就等于承认，一时间心里有些烦躁。
见我仍然死不松口，赵子娇也没了辙，只得收起照片，改口怨叹了起来，说什么自己以前多文弱的一个小姑娘，自从遇到了我各种被胁迫什么什么之类的话。
我实在不想听，便起身道：“师姐，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先告辞了。”
见我又要走，赵子娇连忙改口，道：“蒋弘騩，你坐啊。”
“你不就想知道，关于降神的事情么，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关于降神，也就是投射真身的一些知识内容，我都已经推测得大差不差，包括我师父也给我讲解了很多，所以这一段略过。
接下来，赵子娇又理性分析，抛出了一个重点，神仙投射真身，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降下神迹，大多数情况下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仅仅是让某些特定的人或人群看见听见，相信神仙真实存在，从而对神仙产生膜拜，进而进行一系列的活动。
这些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建造庙宇，塑造金身，从而让神仙获得香火愿力。
例如，观音菩萨，世尊地藏，如来佛祖等等等。
另一种，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名气，容易被忽略但又不会被忽略的角色，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投射真身。
比方说，世人建造观音庙宇，肯定不会忘了观音座下有惠岸使者、善财童子、珞珈山山神等等。
这些同样是神仙，但极少被世人单独立庙供奉，也不会被世人遗忘。
当然了，因为有关观音的传说，非常的多，所以观音座下的使者名气也相当大。
但是，这毕竟是少数。
漫天神佛多如星辰，能够被人记住的，真不多。
道教三清之下，五方五老、神霄九宸、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之下，又有北极紫微大帝、勾陈上宫、南极长生大帝、后土皇地祗；再往下八方太乙、三官大帝，雷祖、半姆、太阳、太阴、文昌五位帝君，三台、五斗、南斗、北斗星君，五炁真君、三十二帝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很多不被人所熟悉知晓的神灵，他们的庙宇朝堂少之又少，可他们也想要香火愿力怎么办？
又或者，某些神仙在上界待得腻了，又怎么办？
投射真身下界。
这种事情，上不得台面，再加上两界阻碍，所以真正会这么做的，毕竟是少数。
但是呢，真身投射到某个人身上，这种情况又不一样。
寻常投射真身，不过是分出一丝神识，下界游览一番，或为自己宣传宣传，打个广告之类的，不管是有备案还是未经许可的，大多数都是这么回事。
投射到凡人身上的情况，则更类似请神，但又跟请神不相同。
请神是凡人借助神灵的力量，投射到凡人身上，是神明借住凡人的躯壳，一个以凡人为主，另一个则要看实际情况。
绕了这么一大圈，五都快被赵子娇给整懵了，连忙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打断道：“停停停，我知道了。”
“我随便举个例子啊，比方说，佛教二十诸天之一，诃梨帝母，投射真身到了某个人身上。”
“那是不是代表，主导意识的变成了诃梨帝母，而非那个凡人？”
“还是说，诃梨帝母只是起一个辅助或类似催眠的作用，让这个凡人从潜意识上听从自己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