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是泼妇
作者:猫岛的陈临心   高门风华:主母的逆袭最新章节     
    处置完毕,徐钦对王婆子言:“那不知礼数的小婢,逐出府邸。”
    王婆子应声欲退,徐翔连忙拽住:“二兄,皆是我之过,请勿苛责杏儿。”
    徐钦见弟仍护那丫头,怒气更甚,不耐烦地挥向王婆子:“立即将人逐出,此后若有人不安分,同样不留。”
    “二兄,求汝放过她,责罚由我承担,实非她之过。”言毕,徐翔跪于徐钦面前,少年涕泪横流。
    徐钦怒其不争,将其拽起,呵斥道:“观汝之态,何其无能!”
    “二兄,杏儿孤身无依,逐之,无异于绝其生路,望兄宽恕。”见徐钦不为所动,徐翔泪眼转向茜月,眼中满是哀求。
    他望新嫂能为小情人说项。
    茜月心怀慈悲。
    对徐钦言:“此婢虽有过,罪不当诛。既无外家,逐之,实为绝路。”
    徐翔见嫂嫂相助,泪眼涟涟,感激望向茜月。
    “不如安置于庄园,今后不得归府。”
    徐钦怒弟不争,亦非真与小婢过不去,闻妻言,遂允之:“便依汝言,送至庄园。”又对徐翔言:“然,汝需应我,此后不得相见。”
    “诺诺,皆从兄命。”徐翔连声允诺。
    “去吧。”
    小情人终得安全,徐翔喜出望外,忘却将赴军旅之苦,及严师督学之事,如释重负。
    至门口,徐翔转身向茜月致谢:“多谢嫂嫂。”瞥见徐钦冷颜,方恍悟,支吾道:“二兄,亦感谢。”
    待不成器的弟离去,徐钦对茜月幽怨道:“汝倒是个和事佬。”
    茜月不语,自顾走向梳妆台,预备卸妆。
    徐钦见其冷淡态度,忆起适才争执。
    此小妻愈发在他面前放肆!
    “闺中之时,可熟读《女则》《女诫》?”徐钦坐于椅上,望向背对自己卸妆的妻子问。
    茜月瞬悟其意,缓转身,答曰:“自是熟读,妾身需背诵与世子爷听乎?”
    见她一副无谓神情,徐钦不悦:“如此,自当知晓女子以柔顺为德。”
    “然也,妾身铭记。”茜月淡淡应之,复转身,继续卸妆。
    徐钦如拳击棉,心中郁结。
    见小妻背身自忙,毫不在意他,怒火中烧。
    “刘氏,再敢放肆,莫怪家法伺候!”
    茜月闻言,心微慌。他乃夫,确有权行使家法。
    “汝敢——”她噘嘴抗议。
    “汝试之。”徐钦面色冷漠。
    徐钦非怜香惜玉之人,若真动家法,定不手软。
    茜月心存畏惧,但旋即醒悟:此乃新婚首度冲突,不可示弱,若轻易被震慑,恐重蹈前世覆辙,终生受制于徐钦。
    此等大男子行径,须得治!
    男人不可纵!
    心意已决,茜月缓缓转身,望向徐钦,不惊不恼,答曰:“敢问世子爷,妾身何处放肆?未能陪同周将军府之由,已清晰陈明。”
    稍顿,又言:“镇国公府家规,并无妻不伴夫应酬,当受罚之条。”
    她眨着长睫,杏目含笑望着徐钦:“夫君若以家法责妾,亦需有理可依。”
    徐钦原是因弟不争而烦闷,又逢妻不驯,一时气话,言及家法。
    不过是以此警醒于她罢了。
    瞧着妻子言辞凿凿,他竟一时间语塞,无从反驳,心下不禁困惑,该如何应对是好。
    徐钦放缓了声线,缓缓道:“妻子应顺从夫君,否则便是失了妇德,学习家中礼法实为必要。”
    按照常礼,新婚娘子入门需由家婆严立规矩,细细调教。然府中情形特异,那位贵为公主的母亲大人,平素连自家子女都少有管束,又何谈有心教导儿媳。
    如此观之,她这新妇规矩稍显疏漏,倒也可宽容待之。
    见妻子闷声不语,徐钦起身踱至她身畔,柔声劝诫:“你是我的娘子,未来这府中之事皆会交付于你,作为当家主母,自当成为下人之楷模,礼数周全方能服众。”
    “如此,过几日我便去宫中司礼监请一位礼仪嬷嬷来,她们教导的皆是皇宫内的嫔妃公主,礼仪自是无懈可击,你跟随学习便是。”
    难道他是在嫌弃自己?将她与宫中的女子相较。
    哼!他口中的礼仪周全之人,恐怕是指青鸾吧?
    茜月面色一沉,猛然转身,双眸怒意横生,不悦地向徐钦言道:“世子爷若认为宫中的女眷知书达理、规矩井然,何不直接尚娶公主为妻,又何必娶我进门?”
    徐钦首次遇见妻子动怒,加之其言辞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手足无措,更不明自己何处言语不当,触怒了她。
    她怎会不知,他心中之人一直是青鸾!
    茜月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更是憋闷。
    瞧着妻子气得面颊绯红,杏眼因愤怒而显得水润,徐钦再无争辩之心,只静静地站立一旁。
    茜月怒容满面,徐钦愁容满面,夫站妻坐,外人若不细察,还以为是男子犯错,正遭妻子严厉训斥。
    二人对峙片刻,徐钦见她瘦削的肩膀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无计可施,只能摸了摸鼻子,道:“若你不愿学,我亦不强求,何必动如此大气。”
    茜月并不理他,转而对着铜镜,噼里啪啦地摘下头上珠翠。
    怒气使她动作粗鲁,一支雕花赤金簪的珠花缠住了她的秀发,茜月烦躁地欲将其解下,奈何位于身后,对镜难视,她越是用力,那簪子却缠得越紧。
    徐钦见她费劲,欲上前帮忙,岂料他刚靠近,茜月一怒之下猛地一拽,簪子带着几缕断发脱落,而那尖锐的簪尖恰巧划过俯身的徐钦颈部。
    徐钦顿感颈部一阵刺痛,不禁倒吸冷气,下意识抚上侧颈,指尖染上一抹猩红。
    茜月顾不得生气,急忙起身查看徐钦的伤口,只见他侧颈上被簪子划出一道寸许长的口子,虽不甚深,却也渗出血来。
    徐钦无可奈何地对这位任性的新婚娘子投以白眼。
    茜月耸耸肩,对他尴尬一笑,寻词道:“世子爷身经百战,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都不在话下,这,这点小伤……不妨事吧。”
    这怎能相提并论?
    伤了他还笑得如此没心没肺,徐钦气得恨不得拍她臀部以示教训。
    可她那纤弱之躯,哪能承受他的一巴掌,打是万万舍不得的。
    但他确实被气得不轻。
    “泼辣悍妇!”
    徐钦咬牙切齿丢下此言,满腹怒气地离开了房门。